赵闲把包袱放在屋中最里面的两个空位置上,随意道:“他们不敢。”

听着口气,似乎认识我。赵闲蹙眉打量此人几眼,确定没见过,不禁问道:“我正是赵闲,你找我有事?”

黄天天见赵闲终于有了反应,猛然大喜,激动的看着赵闲,满意都是亮晶晶的,恨不得就这样扑过去亲他一下。

岳季恒只当这马上小美人信口胡说,摇头一笑没有在意。而他旁边的一个青衣读书人,则嗤笑不已的道:“江南四大才子都是这囚徒的手下败将,你当他是名震江南的赵闲赵大公子不成?”

“啐!”黄天天见赵闲又提这事,脸上一红,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赵闲,灰溜溜的驱马跑到了队伍前面。

“那鬼东西,别又把谁家的狗给打死了。”花语想起当年被赵闲走火打死的宠物狗,气呼呼的瞪了赵闲一眼。

“啐!下流。”花语浑身一僵,被赵闲搂着浑身不自在,怕赵闲又乱来忙挣脱了出去。娇容泛晕、青丝凌乱,花信少妇般的风韵美得令人屏息。

“嗯。”小梦摸摸鼻子,脸红红的,闪映出美丽的红晕,那双动人的眼睛隐隐透着成熟的韵味。磨难使人成熟,这个小丫头如今,不经意间已具有几分娴静稳重的气质。

赵闲很佩服刘老捕头的心机,上次怡君来过一次后,他竟然察觉到了不对,为防止有人劫狱他直接把黄天天调了过来,让黄天天看着赵闲。这样下来,赵闲若被劫走,黄天天失职黄家就要受牵连,这把锁子比铁门上的结实多了,把赵闲锁的死死的。

小梦住在花语的小院里,伤经过花语jing心医治,已经恢复了许些,就是不能动弹。她听到赵闲被捕入狱的消息,哭的和泪人似的,责备自己害了赵闲,一直想去看看赵闲。她爹娘听闻这件事情,肠子都悔青了,上门给花语道歉,感谢赵闲的仗义相助。

牢房生锈的铁门依然开着,外面黑乎乎的过道空荡荡,除了远处的一点烛光什么都没有。赵闲见此脸se又是一变,那几个看门的差役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反正第一次都被我亲了,还怕第二次第三次不成?赵闲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慢慢往花语身边挤了挤。

钱三心眼细的很,他不是强抢民女,而是让李雅‘出钱’娶回去的,婚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征得王家同意后,才把那女子娶回家做妾,从头到尾都按规矩来,没有违法犯禁。

李雅抓住赵闲的刀刃不停的摇头挣扎,泪水加汗水抹花了整张扭曲的脸,痛呼道:“一切都是钱三的主意,我什么都没做,你绕了我……”

“喂!你个混蛋,我的马,我的刀!”黄天天被扔到地上一个踉跄,气的浑身急颤小脸通红,可赵闲根本没空理她,黄天天只能跺跺脚,回身揪住小白胖子凌月的耳朵,寒声道:“你的马车了?快点给老娘交出来。”

黄天天似是非是的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赵闲,似乎再说:“看到没有,这是我男人,又高又帅又有才华,这么多才子都被他比下去了。”虽然不知道黄天天真实的想法,但那小脸偶尔红上一下,羞答答的摸样,确实有点让人怀疑,让柳烟儿见状一阵气闷,狠狠摇了黄天天几下让她清醒了过来。

凌仙轻咳一声,整理整理衣服,故作镇定的笑道:“原来是赵闲兄,上次邀您前来,还以为您会失约,没想到您真来了,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与此同时,莫名其妙被无视的黄天天,呆呆的僵立在原地,脸se时黑时白,嘴唇微微发抖,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几次把手放在刀柄上,又慢慢垂了下去,银牙几乎把嘴唇咬破。

黄衣男子眼珠子乱转,瞟了瞟观望过来的夫人小姐和至交好友,拉不下脸面就此退走,只能咬了咬牙,道:“自然认得,‘书文论艺’乃是文坛盛会,你赵闲只是一个铁匠,冒出读书人跑来这里,被人揭穿还想打人不成,那得要问问在场的小姐夫人们同不同意。”

轿夫依旧埋头前进,对小白理都没理,倒是轿子旁小丫鬟,兴致勃勃的瞟了小白一眼,偷偷朝轿子里呼唤道:“小姐小姐,有位帅帅的小书生在外面吟诗,要不要回应他?”

赵闲见花语拒绝的直接,也没有扭捏,端起碗就灌了一口。

赵闲骑走高头大马,带着一帮跟屁虫来到镖局门口,远远便可看到一群人,热情的迎了上来,其中一位壮硕的中年,身材魁梧有力,头发黑白相间披散开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手上捏着两颗铁核桃,咕噜咕噜的转着。正是镇远镖局大当家黄千山,黄天天的爹,他旁边还有一个长相富态的女人,看着外面的队伍,笑的和花样的,显然对赵闲的‘大手笔’很满意。

凌月说道此处,往忙勾勾手指,把那个四十余岁的家仆叫了过来,吩咐道:“阿福!你去把冯驿丞请来,刘老捕头也叫上,嗯……再去请几个道士和尚什么的,道行无所谓,年龄越大越好,对了对了,听说常州来了个西洋传教士……”

怡君暗暗松了一口气,手上捏着的一根小竹管悄悄收了起来,看着赵闲臭美的样子,她露出一丝笑容,打趣道:“姐姐若后悔,你可得原谅人家,谁没个看走眼的时候。”

花语笑容微僵,随即露出一丝不喜,以为赵闲只是暗地里和黄天天‘交好’,却不愿意给人家一个名分,她蹙眉训道:“婚姻大事,当然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皆不在,就我一个姐姐,自然是我为你考虑这件事,那有你自己做主的道理。”

怡君的自觉,让赵闲一阵佩服,他自认脸皮极厚,也做不到向人要吃要喝,还理直气壮。

二女正微笑讨论着什么,忽闻隔壁要吟诗,沈家小姐脸上带着许些惊异,脆声道:“烟儿姐姐,早问常州文风鼎盛,今ri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虽然常州是她老家,但沈凌山长年居住京城,她确实是第一次来。

女刺客虽然已经晕过去,依旧发出一声似梦似呓的痛呼,脸上的颜se更白了,连呼吸都微不可闻,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

赵闲见沈凌山没有找他算账的意思,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今天当着沈凌山的面,把他贬成臭狗屎,赵闲可不信,这老头心中一点不介意,以后还是不见的好。

大街上瞬间乱了套,所有围观的行人,都尖叫的四处抛开,店铺的门也纷纷关上,刚才还有行人的大家,霎时间便的空荡荡,只有几条野狗,畏畏缩缩的徘徊着。

毕chun闻言没有丝毫迟疑,脚尖一点地面又退回马上,冷冷扫了赵闲一眼,示意他有什么遗言快点交代。

老人被夹杂着雪花的冷风一吹,随手紧了紧身上的白袍,看到地上蹲着的护卫,他却轻轻一腾身,从高大的车辕上跳了下来。

“秋雨又哭薄幸人…”黄天天眼前微亮,轻轻一拍小手,对这句大加赞赏,秋雨对chun风,多情柳对薄幸人,字面上挑不出一丝毛病来,而一个‘哭’字,更是应了秋雨缠缠绵绵、泪透满襟的凄美景se,比起上联,意境上强了何止一筹。

“锤子哥你坏死了!”

可惜,离开火炉温度骤降,冷风一吹,小厮再次猛的打了个喷嚏,那场面…啧啧啧……

“什么!!”

赵闲以前因为身体是小孩的原因,也没想过干出一翻事业,可今年‘他’已经十七了,总不能一辈子当个铁匠,最少也得给花语一个好的归宿,让她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给爷下来说话!”僵持片刻,赵闲一声大喝,单手用力往后猛的一拽,不堪重负的骏马仰头长嘶,吓的旁边青衣小厮跳出老远,凌仙也被扯了下来,如同风筝般向前栽去。

黄天天身着小袄,却不显丝毫臃肿,这铁板桥的动作,诱人的曲线颇具几分美感。

“额…”赵闲脸上带着一抹犹豫,喜欢的姑娘自然有,他内心是个很正常的男人,和水灵白嫩嫩的花语同处十余年,没点想法那是骗人的,可花语为人师表,在常州算是德高望重的名人,xing格优柔还带着许些内向,她一直以赵闲的姐姐自居,赵闲可不认为,她会不顾外人闲话,大胆的接受自己。俗话说‘关系太铁,不好意思下手’,这也是赵闲很难开口的原因。

果然,红衣女子突然向花语行了一礼,微笑道:“玩笑之言罢了,我并不怪赵闲公子,小女子还有要事,就此告辞。”红衣女子说完,便快步离开,身形显得有些仓促,不过几步,便消失在了行人间。

红衣女人一跃丈余,步伐看似飘忽,身形却极为稳健,连头上的珠花,都只是微微摇晃,一看就是武艺高强,经常砍人的练家子,赵闲竟然是完全来不及躲避。

李雅被众人催促,脸上透着不耐,他轻咳一声酝酿情绪,然后抑扬顿挫的大声读道:“‘睡草屋闭户演字,卧樵榻弄笛书符’,还算应景,配得上本公子的……”

“是,多谢大人厚爱。”麻子等人大喜,忙跑回屋中换了身干净衣裳,喜滋滋的出了黑虎营。

--------分----割----线--------------

不好意思,刚才发错章节了,求推荐,求收藏,对俺有指点的地方,可以在书评区留言,多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