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不想离开。即便只是片刻的温柔,他也想依恋其中。或许,丽思说得对,他真是中了毒,而那毒,却无药可解。

"自然,光凭上面之事,不足以让你为她如此抵死卖命。经上一事后,羽公主惩罚了府衙大人,将一万两给了你。你虽是拒绝,却是记下了她人情。更何况,你跟她提过母亲病重后,她便不顾阻拦暗地派了太医到你家中,治好了你母亲的病症。"

白兰玖正想着如何开口,却不想身前的傅雪桓蓦然停下。一时不察,便撞在他结实的后背上。摸着微痛的鼻尖,下意识道歉后,却见他倏然转身,抬眼处,两缕视线相交汇,白兰玖不由一愣。

……

与此同时,窗外已近午夜,天空不知何时飘起淅沥的小雨。暗宅中,傅雪桓冷峻的视线看着身前跪地的黑衣人,冰凉的寒意让地上的人不由颤抖。

蹲在花丛前看着那娇艳似火的玫瑰,每一朵的颜色,红得宛若鲜血般,诱人而绝美。她在想,为何傅雪桓会喜欢独独喜欢这种骄傲而火热的花朵。

"很好…我承认,你已经成功取悦我…"

默白兰玖默地站在一旁,看着那些戴着精致面具的男女涌到傅雪桓身边,而他的回应没有骄傲自持,态度淡淡的。但是,即便是他不冷不热的应酬,将他围在中心的这些男女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态度。

"请告诉我,若是我,该如何取悦一个男人?"

砰!

心底蓦然一紧,脖颈处倏然缠绕着一缕清浅而香浓的呼吸。热热的呼气,似搔动着他颈间肌肤,轻柔的力道,让他有些发痒。

浓如滴墨的声音宛似落于清泉之中,一圈圈在寂静的房中散开。蓦然回眸,雪白的被单卷起褶皱,其上是张令人窒息的侧脸。

在这将近三个月的相处中,白兰玖发现自己除了越发精进的夜视能力外,在刷高傅雪桓好感上,竟是未有起色。

打开窗户走到阳台围栏旁,双臂打开,仰起脸对着尚是淡黄色的太阳。深深呼吸后,将手撑在石栏上,放眼将一片生机勃勃的夏日景致收入眼中。

女人没有回答,只低着头溢出细碎呻|吟。身上男人对她的态度却是不满,提臀猛刺后,复又狠着声续道:

此刻悬于空中的男人眉目间那稀罕的温柔,是她梦了许久的。可那般深情,对着的却不是自己。

清雅的冷么你香气似薄雾,通过白兰玖鼻尖,迷醉着她尚未反应的神经。

……

屋内人没有出声,只静静地站着,就连视线也未移动半分。在僵持了半刻钟后,夜离的身形方开始消散,而白兰玖心下也不由舒口气。

是以,他这般形容,教白兰玖有些心理准备。

而从卧室隔间走出身穿职业套裙的白若云,不过,那撕破的裤袜与凌乱的衬衣纽扣,已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什么。

慵懒地伸着腰,带着手脚上铁链叮当作响。白兰玖掩口打着哈欠,如丝媚眼带着那蔚蓝色风情,直直停在夜离身上。

魔教总坛玉魔殿内,白兰玖卧在黑色纱幔铺就的软榻上,素日魅人的脸上全无血色。右边脸颊上那道伤痕触目惊心,殷殷鲜血似绽放于雪地的红梅,混着那丝丝腥味,直让见者惊心不已。

"你说了算。"

所以,自他懂事以来,他们与母亲娘家的关系就不是那么密切。

微微蹙眉,尽管她不相信赵允信会抛下他突然离开,但白兰玖总觉得有些不妥。置于是何处,她一时间竟也是说不出来。

直到她微笑着离开,白兰玖才叹息一声,转身回到厨房,守着砂锅。

"嗯,时间地点你定,就这样,我挂了。"

刚想摇头说不饿,可肚子却十分不配合地响起咕嘟声,惹的白兰玖脸颊泛红。倒是赵允信面色如常,笑了笑说:

"我怎么跟你说的?"

声音透着几许软懦,浓浓的,似刚温过的牛奶。

许是坚持要让白兰玖回答,赵允信许久未将怀抱松开,模样似在说,你若不说,我便这样抱着。

这回愣怔的人换成咽下调笑语气的白兰玖,她本想趁机调戏温浔阳一番,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那么直接,直接到她有种自己才是在被调戏的错觉。

走到白兰玖身前的张管家顿了顿,才回答道:

……

"温先生,是我,您先把身子躺平,我替您按按。"

"据说,这是肖邦的情人乔治-桑在看到自家小狗追着尾巴玩耍时,邀请肖邦把那种欢乐表现在音乐上,才作出这首曲子。"

第一次,温浔阳在脑海搜索枯肠,竟无法找到能够应对此刻的言语。他想讲,我不介意。可话卡在喉间,那生疼生疼的喉咙,却像是在阻止他编制出那句话。

"先生,请稍等。"

花房是白兰玖进入这个世界后待得最多的地方,莫名的,她总是喜欢这种静谧而悠闲的时光。

温浔阳低低看着与他对面而坐的少女,被她摩挲的手掌,传递着暖彻心房的温度。

唇齿撬开她紧闭的檀口,含住口中那小团湿腻时,苏宜言适时将白兰玖紧箍在怀里,吮吸着那甜美的味道。

由他的掌心略微一滑,低头的角度恰好让苏宜言的视线停在她合上的眼睑上。被他握住的左手复又缠在他左手上,出口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一抹妄图惹人怜爱的娇腻。

"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我白兰玖愿意嫁苏宜言作为我的丈夫。我…"

收回眼角余光,白兰玖唇畔勾起弧度,径自对着美味的外卖赞了一句:

"可以帮我把拖鞋提过来么?我不太方便。"

那一刻他真的不想结婚,不是恐婚,而是觉得他跟白兰玖两人相处五年,两人间总是空了些什么。

"母皇,儿臣告退。"

言罢,也不再理会殿上女人反应,白兰玖便径自出了殿门。微热的夏风撩起她明黄色的衣裙,系于身前的丝带在风中扬起弧度,似袅绕于群山的云雾。

回到甘露殿,与往日不同,白兰玖并未见到安泽出来相迎的身影。算着日子,才恍然大悟。她记得小说中安泽每月中旬,都会找个隐秘的地方洗澡,至于原因则是因为他深海人鱼的属性,即便用了灵药每月也需要将自己浸泡入水中一天。

径自躺在软榻上,嘱咐侍女一些事后,便径自躺在软榻上。因这玖公主素来有起床气,是以直到午膳过了,也没有侍女敢进殿唤醒她。

意识浅眠时,白兰玖只觉着有人靠近,想要睁眼却又觉得疲懒。因皇都夏日比别处长也热,是以甘露殿内虽放了好几处冰盆,白兰玖也觉着有些热。

然便就在这个空档,几许清凉的气息由脸畔不远处飘来,拂过白兰玖脸际,让人心下舒爽。或是因着凉爽的气息,白兰玖的睡意越发深沉,所幸便由着自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