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装饰,无一不在显示此次宴会上流的格调。蹿动的人流,男人、女人具是精心打扮,交流见言笑晏晏,精致装点的面上,多了几分刻意的假装。只是,白兰玖注意到的是,即便行事再过低调,从傅雪桓进入会场开始,他便成为众人的焦点。

见他顿默半晌,神态间有些扭捏,白兰玖倒也不再追问,金眸看着他淡蓝色的瞳孔,问道,

因为她唯一白裙坏了,所以白兰玖现在穿着的是宾馆的浴袍。将松松的系带紧了紧,正准备走到浴室时…

第一次,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着她所不知的秘密。而这埋藏于心底的秘密,就是她能出生在世上的原因。

"醒了?"

薄凉的声音像是于地狱奈何桥畔盛开的曼珠沙华,血色的诱惑随着夜风飘扬,跃入白兰玖过于淡然的金眸。

阳光照在她未施粉黛的脸上,因中日未见光而过于白皙的脸色,迎着耀眼的光线,竟是隐约有些透明。

树林深处一片花海之中,百花争妍,芬芳扑鼻。颜色形态各异的花丛中,赤|果相对的两人一上一下。

那蓝光隐隐幻出的形状,是她身后已然断气的魔尊白兰玖。她爱着他冰冷而不苟言笑的脸,但她更希望他会对自己说笑,柔情似蜜地看着自己。

"别以为此间事了,你还能悠闲地做这劳什子仙尊。我那玉魔殿可还差个厨子,你安心被我抓壮丁就是。"

"夜离,你…不识路吧…"

或因是夜离的幻象,白兰玖并未如方才那般捏碎他脖颈,而是扬起左手,一掌拍在他脸上。然打完后只觉着掌心火辣辣地疼,抬眸处目光停在夜离因掌力而绯红的脸上。

话讫,灰眸露出担忧之色。地狱炼火他也曾被其灼伤。那时因他躲避迅速,只被火焰沾到半点,然那疼痛却是由伤口彻入神经,火辣辣的,直痛了他三日方才消散。可是,这抽骨之痛,与之相比,只怕更甚。

"很好,白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

紫发席地只用白色缎带松松捆在身后,眸色深紫,眉眼间自是一派谪仙之风。轮廓俊若神祇,神清骨秀。周身那冰雪般的气场和倾人的容颜,只多看一眼,便也让人觉着是对他的亵渎。

"闭嘴!闭嘴!闭嘴!!!"

或许是白兰玖故作大人的话语引得他发笑,赵允信倏然偏头倚在她头上,笑道:

尽管话中有着恭维,但只要来到这家餐厅,赵允信总是会亲手做上一份黑胡椒牛排,请她品尝。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或是因害怕被拒绝,白兰玖语气中带着几许她也不曾意识到的撒娇。

"知道了,下次带着她,我们三人单独聚一聚。"

缓缓撑起身子,赵允信本能地回以温柔的笑容,以指肚抚上她眼角,道:

薄荷清凉的味道让男孩渐渐止住哭声,等他揉着红肿的小眼,看清将他抱起的温浔阳时,连眼角的泪似也立时收回眼眶。

视线由远收回,白兰玖端着一碟欧式点心,轻移莲步,向亭心走来。

他故意将唇瓣靠近那莹润的耳垂,摩挲一下后,抱紧了怀中羞红脸的白兰玖。

脑中想象着他在电话那头蹙起的眉心,白兰玖唇畔染笑,伸手拢了拢额前的碎发。

“张管家,还没有到么?”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之前我听乐先生说您最近遇到个麻烦的对手,昨天我以为,张管家是他的人,所以才打了人,真的很对不起。张管家,他没事吧?”

嘶哑的声音混着痛楚,交织出的音色却是低沉的磁性。鼻尖空气中混着的百合香味,温浔阳脑中蓦地想起,那笑容十分和煦的白裙少女。

两手相执,温浔阳引导着她走到客厅中央。耳畔响起的音乐,不同于白兰玖所熟知的舞曲,钢琴清脆的声音演绎出欢快的节奏,快乐的乐符在房中舞动。

"我…"

落在草地上的光影,和着叶尖尖上莹然的露珠,反射出淡淡的光晕,像是落在地上的一小圈彩虹。

相遇之后的第三天,白兰玖依旧在自己的花房栽种着花苗。指尖抚上那嫩绿的叶片,眉眼处溢出不言语表的喜悦。

温浔阳死死地按着心口,忍耐着心房的剧痛,颊边满是汗水,俊朗的脸此刻变得铁青。

苏宜言得逞的笑没来得及收起,就见白兰玖灿若春日的小脸在他眼前放大,略带薄湿的唇紧紧地贴上来,胸膛处是两团被挤压的柔软。

"这,这些都是妈妈的品味,我,我没有特别的,爱好!"

压着喉间的哽咽,干涩的疼痛自喉头往全身蔓延,这一瞬,她突然觉着鼻子有些发酸。

白兰玖按下9楼按钮后,乖乖站在苏宜言身旁半米处,不说话也不去看他。习惯了从前吵架后白兰玖无话找话的态度,苏宜言尽管奇怪她不同以往的态度,却也没有主动提起话头想法。因为两人不在同一部门,下了电梯后也没打招呼就分道扬镳。

满脸的怒气在看到那略带红润的脸时,烟消云散。

……

,会顾着气氛点上蜡烛;比如,他会自己洗餐具而不用法术或留给自己来洗;再比如,他主动要求教自己法术和参与他人际关系。

朱色唇瓣漾开浅笑,只盈盈一抹弧度,映着暖色的烛光,竟似亮了整个厅堂。墙角那抹黑色的身影,陡然一动,却又立时转身离开。

那天之后,除了每日接受傅雪桓的法术和礼仪训练,白兰玖发现他似乎迷上了另一件事。那便是习惯中午让她做好午餐,两人一起享用。

对于他的变化,白兰玖倒是乐见其成。至少,能与傅雪桓有着更多相处时间,于她而言是更好的。

宴会在半个月后如期举行,傅雪桓替她准备了一袭礼服,颜色不是她所熟知的白,而是一袭暗紫色及胸礼裙。繁复的暗丝花纹和极好的质地,无一不在显示这件礼服的珍贵。

白兰玖在房内化了个淡妆,学着书中教授之法,挽了个发髻。蓦地又像是想起什么,将储物柜中的荧光粉和紫外灯放入包内,才缓步向楼下走去。傅雪桓站在客厅,笔直的身形越发突显他分明的轮廓,俊雅的脸上带着她不曾见过的疏离。

傅雪桓淡淡将视线扫过她身上,在她因穿高跟鞋而不太稳的脚上停了半秒,收回目光后左臂微曲,示意她将手附上。

走出暗宅时,不知是否有意,白兰玖察觉到傅雪桓总会身子微倾,让她无意将重量靠在他身上。当然,无论有心与否,白兰玖都可以感受到他并不讨厌自己的。是以,直到会场,她脸上都晕开一抹温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