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狠狠瞪了高华一眼。才大声回道:“知道了,娘!我这就去!”说完,就往正跟高大牛、高杨、高柏等人贴春联、贴门神、贴年画、挂门笼的高大山跑去。自然没看到张氏眉眼弯弯的样子。高大山一听到这是娘子的吩咐,立刻将高青一抱,就出门叫人去了。

过了一会儿,高大山夫妻、高大成、高大牛夫妻、高大妞夫妻收拾打扮齐整,带上几个小的,出发去给高家长辈及村里相熟的人家拜年。而高杨也收拾一新,提了几盒糕点、一条子猪肉,正式地去给楮大夫拜年。高月她们则是相约着去几个要好的小姐妹家里玩。高二妞留在家,照顾坐月子的万氏。

高青立马瞪圆了一双眼睛。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跟踪她的人肯定是袁天刚派来的。只有他,才会有实力、有势力、有兴趣让人调查她。不过,只是跟踪,没有动手。也就是说,他并没想过伤害她啰?唔…是主动坦白,还是任其动作呢?

游昊尘听后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呵呵,那就好!不知你们想与我们怎么合作?是向我们提供酱料,签订供售合约?还是想将这种酱料寄放此地贩卖,签订租赁合约?”

高青的双颊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双眼清澈、透亮,无邪地笑着说道:“是呀!来看看娃娃做得怎么样?够数了没?而且,今日做完,结了工钱,发了红利后,就歇工了!”

“嗯…当初,咱们说‘高人是路过此地,不忍见二伯娘悲鸣哭泣,所以才会出手相救’这个理由要继续用。但咱们还得加点内容进去,就说那位‘高人’告诉我们,因自己曾经有一个跟高杨哥得过同样病症的儿子,怎奈他当时学艺不精,没能将爱子救活,爱妻也因思念过度而香消玉殒。所以他才会以己度人,对我们拔刀相助,事后根本没有留下姓名。更是来无影去无踪。过了这么久,我们竟然从来没听到过他的消息,也没得到过他的只字片语,可见他真是一位盛德仁心、施恩不望报的君子啊!

想到这里。袁安双眼圆睁,怒视着高青,厉声喝道:“不懂规矩的小东西,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竟敢胡瞄乱瞟,来呀…”

饶是袁天刚自诩见多识广,高大成所说的这些却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连一旁候着的袁安也是瞪大了一双牛眼,满面惊讶地望着高大成,他实在没想到这个贱民竟然真的会说出他们不知道的东西来!

村长、伯祖祖父、崔婶子、吴开茂、罗长贵、高大海以及他们的家人。全都站在作坊大门口,大笑着高谈阔论。

高青见王存银看过来。落落大方地任他打量了半晌,然后才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一样,缓缓说道:“干爹,布娃娃是容易被人仿制,但只要咱们能推陈出新,还怕别人学了去吗?而且要做什么样子。用什么材料,布娃娃的内瓤装什么,可是全都在青儿的脑子里。别人是偷也偷不走的哟!”

高青笑嘻嘻地答应一声,先是看了看正在练字的高柏、高槐、高椿,又逗了逗张氏和高二妞怀里的四郎、五郎,才挤到高月等人身边坐了下来。就在高青正将冰手伸进高兰脖子里嬉闹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院子外响起。

高大成、高杨、万氏都不由自主地瞅了瞅眼观鼻鼻观心的高青。立刻明白,定是这位“小祖宗”又有什么安排了?此时,张香秀早就乖觉地回到她与高二妞所住的房间。照看起熟睡的四郎、五郎来。

据高青从赵氏口中所知。马氏是个勤劳善良的女人,自从到了摊子上,做事手脚麻利,又爱抢着干活,而且连女儿罗大妮也被她带去帮忙。从嫁给罗长远那日起。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以夫为天。不敢与罗长远对着来,要不是罗颂贤争气,她现在的日子还指不定怎样呢?

高青“嚯”地一下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瞪着神色平静的南宫睿,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一动也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

后来,高青断断续续听说,高承业被李氏带着陆续看过不少大夫,甚至还跑到开县县城去看了,但是没有一点起色,照旧痴痴呆呆的;然后李氏又求神拜佛,大大小小寺庙跑了不少,依旧没有用;然后李氏死心了,待在家里照顾起高承业;然后李氏又生了个儿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请来的风水先生终于看好日子,选好地方,决定四日后发丧、下葬。发丧当日,新宅里的人,除了高大山一家,其余全都披麻戴孝,扶柩大哭。高大山、张氏等人身穿白衣,头簪白花,对着棺材三跪九叩

不得不撒下鱼饵,果然,夏大美女眼睛一亮,兴奋起来:“说!”

两人身上都充满了一股肃杀之气,但高青早已习惯,根本毫无所觉。她朝两人点点头,轻声说道:“小心点,注意安全,如遇不对,赶快撤,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重要。你们听到了吗?”

对打,哦,后来还动了刀,把她们当家的吓得缩在墙角不敢伸头。后来还是村长看闹得实在不像话,才充当和事佬说了几句。这时候你们那大伯子才站了起来跟贺喜的人说了声谢谢并当众宣布将高承祖从家谱上除名,断绝父子关系。这一下让那李氏彻底傻眼,哪里还管得了这妾氏进不进门的事儿?不过,那潘寡妇也是个狠角儿,肚子里揣块肉,竟还一副不要命的架势,也不怕那块肉掉了!不过看她一副娇滴滴的样子,难怪能跟你家大伯子勾搭成奸!”

高承业今日心里很是畅快,不光是为自己的生辰,更因为在吃酒的时候,表哥柳夏和他那几个兄弟一口答应,帮自己把高杨、高青那对小杂种教训一顿,然后卖给人牙子做奴隶。想想就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大快人心的事儿呀!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高承业踉跄了一下,转头看向走路时脚步也有些虚浮的柳夏等人,他涎着脸笑道:“呃,表哥,几位哥哥,今日酒吃得怎么样?可还满意?”

苟金蛋一听,双眼为之一亮,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当然!嘿嘿,青儿妹妹是不是也要我签那个什么雇工合约?没问题,拿来就是,我可是巴不得呀!”

在苟金蛋的再三保证下,高青才放他离去。三天后,在高青的焦灼等待中,苟金蛋终于有了回信儿。原来,这几个月,李氏频频带着高承祖到处去相亲,他镇上的姨父家就去了不下十次。而且他出手阔绰,曾经有人见他在镇上聚福楼花了十两银子请一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吃饭,还听到他扬言:“我一定不会放过阻了我科举之路的那一家人!定要他们男的做苦力,女的进娼门,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这时高二妞在旁边不满地说道:“四嫂,我不是人呀?家里的事,我边做刺绣就带着边做完了,何况还有高月她们呢!”

最后我要说的是,此事切记不可声张,要是走漏一丝风声,恐将遗祸无穷!都了解了吗?”

高大成一被说动,马上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因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先是彻底将养野兔那一摊子丢给张氏等人,然后就专心致志研究起豆皮的做法和吃法来。高青则是加紧了对吴四虎三人的“上岗培训”。原来,高青以人手不足为由,特意向高大成建议,与吴四虎、罗二狗、高小天三人签订雇工合约,一年一签,每人每月八十文工钱

南宫睿抱着高青将竹林的四个方位都查看了一遍,却是一无所获。这使得他心情更加恶劣,周身气压越发低沉,一双蓝瞳明明灭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幽光。

第二件事是与青石村有关。原来,县城的袁府竟然要在青石村修建一座别院,供袁家的一个贵戚养病用。同时,袁府还放出风声,说因人手不足,准备就近招收五个丫环和三个小厮服侍那位贵戚,年龄十岁到十三岁不等,每月五百文钱,做得好还有额外的赏赐。一时间,不光青石村,方圆百里都轰动了。

楮大夫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轻声说道:“那位石老爷会看上你小姨,无非是因你小姨的长相和年纪,如果你小姨破了相,他还会再看她一眼吗?不过,要想让你小姨‘破相’,还须征得她本人同意,否则此事难办。高承业嘛,你有金蛋、四虎等人,还须向我问计吗?”

张香秀闻言,眼神一下黯淡不少。周氏在一旁长叹一声:“香草,这次娘求你一回,你就让香秀住两天吧!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不然哪会来麻烦你呢?”

正笑眯眯听着高华说话的高青瞟到高

、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眼光娘娘等十三位神像。将“炕公、炕母”的神像供在张氏的床头,端出以槐条、艾叶熬成汤的铜盆,才将四郎、五郎抱了出来。此时,伯祖祖母、堂伯祖母依次往铜盆里添了一小勺清水,又各自放了三文钱。随后就是以村长媳妇为首的其他人“添盆”。高青看了一下,什么都有,枣子、花生、栗子,也有一文一文的铜板。别人边添,崔婶子边说着吉利话儿。

楮大夫笑眯眯地回道:“总得把家里打扫打扫,也挂点艾草、菖蒲,避避五毒呀!你这丫头今天叫得格外甜,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又有什么事求你楮伯伯呀?”

吴四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道:“谁让你在你外公家玩得乐不思蜀的?咱们在端午节前就说好了,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在昨日回来,方便今日来学字,你说这怪得了我们吗?”

五丫有些焦燥,这样对峙下去可不是办法,看那人的情形,恐怕会越来越糟。她一不做二不休,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小狼崽砸去,口里不住地嚷道:“没灵性的小东西,好心当作驴肝肺,我们是救他,又不是害他,至于让你以命相搏吗?再拦着,你主人可就要死了。”

吃晚饭的时候,高大山对明日要做的事安排了一番:鉴于只有五丫管得住小狼,所以果子不用摘了,集市也不用去了,就乖乖地在家里带大郎他们,顺便帮张氏她们照顾伤员。三丫、高柳明天跟着高大成去集上卖果子,高大牛、大丫她们就和他一起进山。

楮大夫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但也暗暗松了口气。在少年醒来,他第一次给他换药把脉的时候,他就看出那小子绝不是个好相与的,小小年纪就是深藏不露的内家高手,更别说那双异瞳,老是杀气四溢,无情若冰,像个“活阎王”。但他对五丫却是和颜悦色、言听计从,也只有五丫这个小祖宗敢在老虎嘴里拔牙,毫无顾忌的对少年呼来喝去。

一席话先是让众人直接石化,接着却是陷入了狂喜,这简直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儿呀!天上掉馅儿饼也不过如此吧!大家像过年似的,围着高杨大叫大跳起来。看着眼前这一张张兴奋、激动,为能认字而狂欢的笑脸,高杨和五丫的心里微微发酸,同时也让五丫认识到:知

楮大夫:“……”

“老夫还没那么不济呢!你要是不信,另请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