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高青像往常一样来给夏澜送饭的时候,夏澜告诉她:“有人跟踪!”

罗颂贤平静地说道:“少东家心中存疑,小子明白,只因东家没读过书,不认字也不会算账,所以他才会请小子来代替他与少东家相商。请少东家放心,小子的意思就是东家的意思,您如果不相信,可以问问东家。”

做活的六人察觉到一股冷风吹进来,抬起头一看,发现是高青和罗颂贤,忙一一笑着打招呼:“颂贤来了?青儿姑娘也来了?是不是来看布娃娃做得怎样了?”原来,自从众人知道布娃娃是高青想出来的后。无不是对她高看一眼,如今自己等人又在她家开的作坊里做事,更是对高青客气不已。

“好。我们都洗耳恭听,妹妹说吧!”

袁安此时已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满嘴苦涩。一颗心拔凉拔凉的,止不住地往下沉。又觉得怒从心起,想要将眼前这几个无知贱民抓起来打一顿。但于事无补。想喝斥他们几句,但他们自从进门后,就一直规规矩矩,并没有什么行差踏错…嗯?不对!那个小女孩?好,就拿她开刀了!

高大成暗暗瞥了一眼正吃得欢实的高青,缓慢答道:“鸡精这种东西不知公子听说过没有?蕃酱、辣酱这两种东西,您又听说过没有?”

再偷偷地看看跟在王掌柜身后的两个男孩子,高青在心里不由得替他俩庆幸,还好没有遗传到爹的长相,否则还真是惨不忍睹!罗颂贤站在这两个男孩子身边,正与他们喜笑颜开地谈论着什么。

王存银被罗颂贤的直白与话里对高青的推崇惊得怔愣了数息,待他消化完罗颂贤的意思,才终于回过神,看向坐在高大山怀里,神情憨态可掬的高青。

高青回家的时候。见大家其乐融融地围在火盆边谈笑风生,也立马笑得是见牙不见眼。张氏看着她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脸蛋,心疼地叫道:“青儿,这么冷的天,又跑到哪儿去了?还不快来烤烤火?”

于是当天傍晚,大家吃过晚饭后,高大山叫住正准备各自回房的众人,提出他有事情宣布。大家一听,全都好奇起来,有什么事还非得等他们都在的时候说?但看高大山一脸镇重,原本说说笑笑的众人慢慢安静下来,屋子里一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高青一听说那罗长远不但是个赌棍,还是个打女人的家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直骂“人渣!”要知道,她生平最恨没本事却拿女人出气的男人了!很想建议罗颂贤,要想他爹不赌。一是死;二是断手断脚。但她知道她不能这么说,因为这样不仅将罗颂贤推入忤逆不孝的境地,还会让马氏这个可怜的女人失去头上的一片天。

离小木屋两米远的地方,“招财”和“来喜”就不敢再往前走了。因为这里已是“黑风”的领地,而南宫睿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他伸手接过高青手中的食盒。一声不吭地与高青向前走去。在要到小木屋的时候,他处在变声期的沙哑声响起:“京城办事,年前就回!”

高青点点头,大蔺朝可没有断案如神的“宋提刑”,也没有高科技手段来鉴别指纹,再说装面粉的麻袋、有指纹的棍棒以及那匹黑布全都随着大火附之一炬,再无迹可寻,她怎会怕别人查到她身上?至于高杨、苟金蛋、宋石头、宋铁锁、方结巴他们,高杨是哥哥,她相信他。剩下那四个,一来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的;二来他们已经被震慑住,对自己产生了畏惧之心,他们不敢乱说;三来自己还有南宫睿和夏澜,这两位可是“生冷不忌”的主。所以,四个泼皮的死也只能成为无头公案,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了。

一下子要办两个老人的丧事,高大成他们自是忙得团团转。要安排酒席的席面,要安置远处来的亲友,差什么、添置什么都要他们去办,还要时不时地哭哭灵,几天下来,人就瘦了一大圈儿,万氏她们看了心疼不已。但也因为有了高大山、高大成、高大牛三兄弟的操持,高守财与柳氏的身后事才显得不那么简陋和寒酸。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何况当日参与了高家分家一事的村长等人。他们见高大山此刻毫无芥蒂地忙前忙后,心里是既愧疚又欣慰,无不称赞高大山的大气和高义。

不气,不气,失败乃成功他妈!继续发挥锲而不舍的精神,高青涎着脸说道:“明天开始好不好?不过,材料你必须自己找,顺便帮我一个小忙就行了,是你最感兴趣的哟!”

高大山听后,想想也是这么个理,便同意了高青的提议。接着,全家一、二十人会合了楮大夫父女,就浩浩荡荡向集市进发了。等他们一走,南宫睿和夏澜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冒了出来。今日两人都是一身夜行衣,包得是严严实实,夏澜只露出一双浓黑如墨的眼睛,南宫睿却是带上了幂篱。

“啧啧啧,你们是没瞧见,那天,李氏和潘寡妇闹得是鸡飞狗跳,全武行上演。对骂、对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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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把这件事暂时抛开,对着苟金蛋灿然一笑:“金蛋哥,羡慕四虎哥他们成为我家的雇工吗?”

第二天,苟金蛋学完字,被高青拉到一边悄悄嘱咐道:“金蛋哥,你帮我注意一下高承祖的动静,要不露声色,千万不能让他察觉,这是一百文钱,不管你怎么做,你一定要给我把人盯牢了,把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打听清楚,记住了吗?”

赵氏无法,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如果去忙那一头,家里怎么办呢?还有,咱们哪来的人手呢?”

楮大夫见张香秀决心已定,就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药丸让张香秀服下,还向众人叮嘱道:“此药三天之后就会慢慢发作,到时你们就外传她是在大青山上误食毒果所致,免得外人胡乱猜测。我还有个提议,就是在香秀姑娘‘病发’两个月后,让她以治病为由搬来此地居住一段时间,那样才更能令人信以为真,从而免除后患。

“这么说二伯同意啦?太好了!咱们这样……”

高青先是被南宫睿突发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回过神,却发现自己已稳稳地待在南宫睿怀里。无奈之下,她只好双手紧紧抱着南宫睿的脖颈,望着不停地向身后移动的竹子,心里颇有些自我安慰地想着:瞧,姐也享受了一回穿越的福利,亲身体验轻功的绝妙!

第一件事是与自己的外祖一家有关。那就是自己的小姨张香秀,在石家大少爷成亲那天,不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被那石老爷瞧中了,硬要纳她为妾,还扬言,若不从他,就收回佃给张家的地,让他们一家子全滚蛋!为此,外公家现在是愁得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照喜鹊的分析,高如花真的是打那样的主意,倒省了她不少事儿。袁家那位“贵戚”既不是马上到来,又与楮大夫相熟,她就有半年的缓冲期,足够她布些后手。如此一来,最迫切的问题就是高承业的事和小姨的事了。于是,高青向楮大夫问道:“楮伯伯,高承业的事和我小姨的事,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张氏刚想答应,猛然记起竹林里那位令人不寒而栗的少年,出口的话打了个转才说道:“恐怕不行,你也知道姐姐家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这还欠着三百两银子没还呢!再说,娘不是在给你说亲吗?你这时候住到我这儿,像什么样子?”

见高大成气得脸都绿了,高大山连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他还想问问老天爷:“那两人真的是我们的亲生爹娘吗?”

午饭过后,大家一边感叹着席面的丰盛,一边观看崔婶子主持起“洗三礼”来:设香案,供奉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催生娘娘

五丫彻底傻眼,敢情他不是要自己还钱,而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五丫?辶耍??饣故峭芬淮卧谕馊嗣媲俺员衲兀∈适保??蠓虻纳?粝炱穑?湓谖逖径?锊涣哂谔祠ブ?簦?幌伦泳徒??愚限沃薪饩瘸隼础p闹幸幌玻?逖靖辖襞芰顺鋈ィ?肴徊恢?砗竽撬?锻?恢备?孀潘??岬媚艿纬鏊?础?p院子里,楮大夫正跟高大山高谈阔论,楮喜鹊也跟高柳她们在喁喁私语。五丫一出来就笑得格外明媚,还大声叫道:“楮伯伯、喜鹊姐姐,你们怎么才来呀?不是说了要早点吗?”

声地答应了,高青才多云转晴,给他们教起今天应该认识的新字。等到吴四虎他们将新字认完记熟,准备离去的时候,苟金蛋刚好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一跑近,看到吴四虎等人却要走,立马嚷到:“哎,你们可真不讲义气,说好了一起来一起走的,你们怎么都不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