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第三日,来吊唁的亲朋好友陆陆续续到来。张氏娘家来的是周氏和张香秀,赵氏娘家来的是她爹和大弟。而张氏她们听了高大山与高大成的话,果然一直等到发丧时才出现,期间只是打发高杨与高青走了一趟。吊唁的人看了。也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聪明地根本没有多问。

吃过晚饭,高青就提着食盒朝小木屋走去。如今家里人都已经知道南宫睿有个师妹也住在竹林的小木屋里,但性格孤僻,不喜生人。再加上对南宫睿的畏惧,所以大家现在都把小木屋所在的地方列为禁地,从来不踏足。而张香秀本来就是以治病为由来到青石村,当然要假戏真做,所以每天她都是到楮大夫家帮着洗洗衣服、做做饭,再不然就晒晒药材、种种菜。因此一旬下来,她恁没发现南宫睿和夏澜的存在,也没发现高青家还有这么一处神秘的地方。

高青听说后,就让夏澜跑了一趟上延镇。专门在陈有福家附近散播青石村人杰地灵,那里的小子一个个像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水嫩水嫩的等流言。同时还说到中秋节青石村举办花灯会的消息。陈有福可是个色中饿鬼,听了岂有不动心之理。这不,果然把他引来了。既然一切已经准备就绪,那明天晚上可就得好好唱出大戏了。

“你管他怎么想的,这是他的命,怪得了谁?听说老大正到处嚷嚷着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呢!而且为了去去晦气,老大还准备办场喜事。决定将那潘寡妇纳进门来。大山,幸亏我和四弟已经分家另过,你也是净身出户。要不然咱们还指不定要受多大的连累呢!不过,老宅那一团乌糟事儿,咱们可管不了,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咱们还是努力赚钱,早日将债还上。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再说吧!”

高青和高杨他们忙不迭保证:“一定在吃晚饭之前赶回来。”然后。一行六人就匆匆忙忙地赶往设埋伏的地方静等高承业和那些泼皮的到来。

定定神,高青看着“靓女”,笑得像是诱拐小红帽的狼外婆,好声好气地说道:“那个。阿睿的师妹,我有让头发变黑的东东哟!你想要吗?想要的话,提上那两坨东西。跟我走!”说完,向南宫睿伸出双手:“阿睿,抱!”

收好匕首。轻轻拍拍夏澜的肩膀,高青淡淡地说道:“不用再逼问他们了,我已经猜到是何人所为。呐,杀人我不在行,那是你们的拿手绝活,我就不班门弄斧了!我要先去查证一番,再做决定,走了!”

因早有此意,高青也不矫情,直截了当地对高大成说道:“咱们的吃食生意迟早都要往集市上搬。而且二伯您的眼光还要放得长远些,说不定咱们今后还能将其开到上延镇或者开县县城里去呢!但是,您得先说说您是怎么考虑的吧?”

原来,张香秀在听了高青那番话后,已经意识到是自己的长相招来的无妄之灾,思量来思量去,她却始终不知该怎样让自己由美变丑。心烦意乱之下,她不知不觉就走到金桂树后发起呆来。没想到,就在她彷徨不定的时候,张万福三人的话却让她听了个正着,因此,一听到楮大夫之言,她想也不想的就冲了出来。

“是吗?那可太好了,不过它的做法如此简单,会不会被别人偷学去?”

高青则向吴四虎三人微微点了点头,侧身朝竹林深处走去。两条小土狗一名“招财”,一名“来喜”,长得肥滚滚的,可爱极了!见高青走远,它们马上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一同远去。

高青也知道自己的“威胁论”显得苍白无力,却没想到会将这位“玉面修罗”逗笑,她惊悚了一下。不过,她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马上转变策略,泫然欲泣地看着南宫睿:“阿睿哥哥,你真的不愿意吗?”

瞥了一眼八风吹不动的楮大夫,意会到他口里对那个“贵戚”的熟稔,高青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装着不解地问道:“那他们现在就挑丫环和小厮干什么?”

其他的表哥、表姐、表妹或沉稳、或机敏、或乖巧、或甜美、或无邪,总之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性格,在此就不一一赘述了。

外公张万福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富裕,他老人家从祖辈起就是石沟子村的地主石老爷家的佃户。虽然佃了三十亩地耕种,但在除去赋税、徭役以及给石老爷的地租后,根本十不存一,日子的艰难可想而知。就算如此,他仍想方设法将家里不多的粮食匀出一些给她们带来,怎不让她百感交集呢?

高青不仅叫来楮大夫,还特意用十两银子在楮大夫手里买了几

收生姥姥崔婶子也被高大山早就请来,正在房里由张氏、万氏陪着唠嗑。楮大夫和楮喜鹊一来,喜鹊就钻进灶间帮着赵氏、高二妞打下手去了,楮大夫则由高杨陪着去看高青养的野兔。而吴四虎、罗二狗、高小天却是在高华的指挥下,将桌子、条凳、杯、筷一一摆好。

“大变样??吒咦匙车模?囱?尤兆庸?貌淮恚?谷17讼备荆??肆礁鲂∽印k?顾迪麓我?u痰皆勖羌依赐婺兀?p“那敢情好!以后咱们养的兔子就不愁销路了。”

罗颂贤冷不丁地被高青问得怔了一下,才回过神答道:“他好像跟他娘归宁还没回来呢!怎么,五丫有什么事吗?”

罗颂贤被说得无语,但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反正高青说时候到了他自然会知道,他又何必再多此一问?所以他放下此事,与高青商议起生意合作的事宜来。

眼前的景象让五丫意外之极。高大山毫发无伤,但他坐在地上,张着嘴巴,一手前指,一手反向撑地,就那样直愣愣地盯着远处,显然被吓得不轻。五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浑身是伤,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在他身边有一只黑色的小狼崽,正冲着他们呲牙咧嘴,低声咆哮。

这一幕将张氏她们吓出了一身冷汗,万氏拍拍心有余悸的胸口,看着五丫说道:“五丫,还是找根绳子将它拴住吧,这咬到人可怎么办呀?”

于是,自从这晚过后,高大山他们都不敢靠近少年所在的房间半步,人人是退避三舍,畏如蛇蝎。只有五丫神色如常地进进出出,少年也成了一个她甩不掉的“大麻烦”。

“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这为什么分家也只有咱们自家人才知道,说不定就是那几个不得好死的狗杂种讲出来的。特别是五丫那个小贱人,前几天她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将咱们的老底抖落个干净,这分家之事说不定也是她往外传的。哼,这小贱人就是欠调教,等她落在老娘手里,看我不打死她!”

“我…我没…没说…说的。”这是苏结巴。

高大成见娘子大人发话,立马将五丫背上,四人迫不急待地朝楮大夫家进发了。五丫虽被吓了一跳,但她本有此意,当下何乐而不为,乖乖地趴在高大成背上,路上还将这个时代的拜师礼“科普”了一下。

“楮伯伯,您先别问那么多,快看看我哥哥,看他伤得严不严重?”

“是,是,是,一定照做,一定不再让她受刺激。多谢楮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