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建涛看晨曦,等他介绍。

和和睦睦地吃完饭,小孩没坚持多久,就被固定的生物钟打败,昏昏欲睡起来,晨曦把他带进屋,看他睡着后,小心锁上房门才出来。

“骨头应该没问题,就是扭到了筋拉伤了肌肉,还有,这几天你这手腕跟手肘都会有点肿,别使劲也别揉捏,让淤血自己慢慢散了就行。前三天凉水冷敷,别犯懒啊,我再给你开服活血化瘀的药,一个月后保准你能活蹦乱跳。”岳医生说完,眯着眼面带不善地看向江铭诚,“这位先生的手劲挺不小的哦。”

年轻小伙子恍然大悟,笑着递给两人*的雨衣,然后掏出“海盗王”的小钥匙链,“小弟弟,这个是我们员工才有的纪念品,送给你玩吧,你哥哥待你真好,要乖乖听话啊。”这小伙突然忆起自己小时候被恶劣哥哥抢玩具的往事,再看到这对友*的兄弟,忍不住有些伤感。

第1章

菜园子无人打理,已经成了杂草丛生的荒地。屋里的摆设没有变化,走的时候,大型家具全被罩上了布,屋里有股长久不通风而产生的霉味,晨曦怕伤害小孩子的身体,便把三个孩子哄到外面去玩。

阳阳趴在晨曦身旁,伸着头看着弟弟,有点伤心,弟弟们怎么一直闭上眼睡觉不理人?

江铭诚轻抚他的肩膀,对前面开车的万司机吩咐道:“去秦家。”万司机立刻脚踩油门,夜色中,车子疾驰而去。

康泰想到铭诚平日对待晨曦如珍宝一样的态度,不放心交待道:“不去练瑜伽可以,但你得适量的锻炼,增强心肺功能,宝宝出生的时候晨曦才不会受罪。”

秦闻天摇头:“那如果一般人查不到他头上呢?”

老师被提前打了招呼,知道宋之煜的特殊情况,因此对这个胖乎乎的小朋友格外关注,时不时地把宋之煜喊起来提问问题。当然,宋之煜的答案永远都是那么地偏离主题。

其实,宋之煜在国外被他爷爷奶奶锦衣玉食地养着,身高体重都超过同龄孩子,那么大的目标杵在门口,在场的各位谁能看不到呢?

江铭诚埋在他颈窝失笑,“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赶紧睡觉。明天带你去看房子。”

坐了将近一天的车,晨曦觉得很疲惫,即使中午路上停下吃了顿简餐,此时也免不了饥饿难耐。

“岳医生,你自己说的是药三分毒,怎么还天天往我嘴里灌?”晨曦在江铭诚身后左躲右闪。药膳再香,里面毕竟含有中药,喝到嘴里总有点不是滋味。

幼儿园里教师人手不够是常态,所以经常能看到一个老师同一时间分管两个班级的情况。但时间一长,难免会出现照顾不周。

小娃娃泫然欲泣,“把拔,泥不要偶了吗,”

其实这话压根不用问,但当江铭诚说出心中的答案时,晨曦还是被感动了。

廖香梅冷哼道:“怪不得没教养,真是有爹妈生没爹妈教。”她虽然也看不惯这个拿鼻孔看人的小姑子,看她吃瘪挺解恨,但这次小姑子是她请来帮忙的。

好在晨曦的父亲并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也懂得谦让他人,只是这份谦让在其他三人心中,就成了好欺负。

“呜呜呜”抗议理所当然地被忽略,晨曦被封住嘴唇,脸上由于缺氧带来一抹红润,紧闭的双眼,长睫翻动,这丝脆弱被江铭诚尽收眼底。

然而,到了最后毕业答辩的时候,该仁兄开始焦躁了。大学几年几乎没练习过口语,答辩时一开口就是:“#!%¥#%!#¥%……”下面的导师一句也没听懂。最后有一位善解人意的老教授开口道:“请简短总结你的论文内容。”但这孩子实在太认真,愣是激情澎湃地讲了二十分钟,讲完后满屋鸦雀无声。

李助理说完后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得知您想开发后面那片山林,您别怪我说得直白,这山林开发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我认为个人的能力有限,所以,我们老板想着能不能与范先生您合作?您应该明白,这里要是能盖上别墅,以这里秀丽的风景,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你瞧瞧,门口还有俩保安,快去吧,他们仨人肯定得饿了,”晨曦打开车门,这县医院就是有一点不好,医院食堂的饭菜太难吃,而且还贵,所以后勤部是个肥差。

晨曦站到沙发旁看了看,村长脸色难看,紧合着双眼,晨曦把他的头偏向一侧,又解开他的裤腰带跟上衣扣子,然后说道:“大成哥,你去找个毛巾,浸些冷水盖在你爸头上,我再去打个电话。”说完,晨曦走到院里,开始跟岳医生拨打电话。

“是啊,别忙了,我今天这慌着来,还是为了村里传的那个事,”村长抿了抿嘴不说了,掏了掏衣兜,摸出一包烟,“老张头,你也来一根?”

“打坐参禅呐还是修仙成神啊?”晨曦晃进屋子,就看到江铭诚手拿手机,头微微侧偏,视线放空,金黄的晨光透过窗棂,打在江铭诚乌黑的发丝上,一副世外高人顿悟人生哲理的样子。

晨曦笑着解释道:“这是金毛寻回犬,毛比拉布拉多长,是挺听话的。”

看得出来顺子对这个叫方慧珍的姑娘真满意,晨曦也不再取笑他,问道,“啥时候定日子?别忘通知兄弟我呀。”一般村里人相亲都是奔着结婚的目标,俩人如果都同意,男方家里就会很快去女方家下聘礼,婚期基本上也不会太远。

晚上,晨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成眠。他习惯向左侧睡,但左手不能碰,他只能平躺或者向右侧,翻滚到后半夜,还是两眼放光盯着房顶。

江铭诚下意识地向站在他身侧的晨曦望去,黄小医生没听到回答,也顺着江铭诚的视线看过去。

江铭诚站在晨曦身旁,听着二人的对话,默默不作声,黑暗中,看不出他的表情。

“爸爸,豆子饿了。”

“不行,你都给他买了一堆玩具了,别浪费钱!”晨曦抢过电话,使劲把不满的小孩用被子缠住。

晨曦对应着大屏幕,看了看车票上的车次,他们赶得不巧,上一班车刚刚离开,还得等上四十分钟。

两人走后,领班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轻声问道:“江老板,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哥?”十岁的范晨风还没到变声的时候,声音透着怯懦。

岳医生一边喂范阳阳喝鸡汤,一边说道:“别争了晨曦,一会儿你就带着阳阳回家,就头两天是关键期,等病情稳定后,你们一天两人过来轮换就成,他这病估计得卧床一段时间,是个长期的活,你们自己也得顾好自己才行。”

几个人都这么说,晨曦只好答应,这次村长生这么大的病,还不是为了他的事才跟别人生气?他自责,觉得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要一直照顾村长直到他康复。

“哎,要是俺们几个一开始就打急救电话就好了,村长说不定就不用遭这罪。”林富强想起白天的事来就唏嘘不已,幸亏晨曦拎清轻重,及时打了电话。

“是啊,咱们哥儿仨是老糊涂了,”郑瑞明也叹气,“对不起老爷子啊!”

“还喝不?”范阳阳喝完一碗鸡汤,岳宛如问道,看到小孩摇头,又到了一小碗给晨曦,“你也喝点,补充体力。”

岳医生熬的鸡汤带着浓浓的中药味儿,汤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的油花,看上去很可口,晨曦捧着碗边,一口一口地喝下,觉得胃里暖洋洋,熨帖到了四肢。

岳宛如看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耷拉着肩膀愁眉不展的样子就来气,毫不留情面地斥责道:“你们打算就这样照顾你们村长?你们赶紧回家吧,省得影响病人的心情。”

林富强老脸一红,“哎哎”了两声,郑瑞明与徐光清也低着头不吭声。他们都是第一次跟岳医生接触,看她对阳阳轻声细语,细心呵护的样子,还以为她脾气很好,谁知道比他们家的母老虎好不到哪去?果然女人都一样,只对孩子温柔。

晨曦看气氛有些僵硬,只好开口打圆场:“岳医生见不得人垂头丧气,你们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