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皇后眸光微闪,柏弈回来了?

“那……那不是渤海王么?”

哼,今日,就让他来给他一个下马威!

那敬茶的手停留一在那里,一直保持着举着茶杯的动作,太后却也没有伸手去接,一时之间,气氛更是多了几分诡异,众人心里更是暗暗看着好戏,太后会喝这茶么?

柏弈将安谧手中的锦盒拿回来,随手一抛,那锦盒便落在了房中的一角,似被遗弃了一般,而安谧,心中也是一怔,随即,眼前一亮,原本盖在头上的喜帕被揭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娘亲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会疼柳儿吗?”安谧许久没有出声,柳儿的心里顿时慌了,抓着安谧的手,也禁不住用力了些。

太后却是一阵沉默,威严的气势,透着的压力,让人透不过气来。

冯皇后扯了扯嘴角,暗道这柏弈来得也太快了些,可表面上却是浮出一抹笑容,呵呵的道,“本宫听闻书房出了岔子,又恐谧儿一人担心,所以过来看看,对了,书房的火,没什么大碍吧?”

似乎是感受到青岚态度的冰冷,安谧敛了敛眉,只是扯了扯嘴角,口中喃喃,“那就好。”

牵引着安谧的人,嘴角却是勾起一抹阴冷,“安谧姑娘别急,这就要到了。”

“好,很好!”青岚眸子紧了紧,目光随即转向另外的五人,那五人感受到青岚的视线,更是紧绷了起来,严阵以待,等待着青岚交付任务。

这一次,安谧的语气多了几分强硬,可宫女依旧没有动作,其中一人站出来道,“安谧姑娘,太后娘娘吩咐了,奴婢们要在这里伺候您,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安谧姑娘早些歇息吧。”

太后眉峰一挑,朗声吩咐,“送进来。”

不知为何,明德帝倒是对安谧生出了几分欣赏之意。

想好了么?在进太后宫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不是吗?

便是没有帮忙,她也有她自己的方法!

安谧随柏弈,青岚,秦王一行人一起,本是要出宫回渤海王府,可刚到宫门口,便有人将她唤住。

皇上专门为太后准备的洗尘宴,便这般夭折,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顿时,众人皆是一怔,似乎都没有料到,方才还因为反抗和大皇子妃厮打在一起的安谧,此刻竟这般大度了起来。

司马妍眸子一凛,冷哼道,“丢人现眼?我只不过是要找回佛珠,丢人现眼也是那手脚不干净的人,那些想要害人之人。”

司马妍嘴角一扬,缓缓走到安谧的身旁,亲你的挽着她的手腕儿,这举动,倒是让安谧也甚是诧异。

安谧心里一阵苦笑,眼下所面对的太后的刁难,正等着她化解呢!

太后寝宫内,一阵慈祥的笑声回荡其间,昭示着太后此刻的心情似乎极好,安谧一到,便听见这笑声,原本迈着的步子,却是顿了顿,单是听这笑声,似乎可以想象得出,这笑声的主人该是一个和善的老妇人,可想到昨晚,安谧竟是觉得此刻有些不真实。

“再站得过来过来些。”太后再招了招手,模样里更是多了分亲和。

柏弈眸光微闪,心底叹了口气,果然,如他所料,谧儿有心事,并且也不愿意将这心事告诉他,心里浮出一丝失落,他以为,他们已经快成亲了,她也已经将他当成了最亲近,最值得信任的人,可是……

想到她和司马妍的纠葛,安谧心里禁不住叹了口气,这女人,还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都是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呢?偏偏,自己被司马妍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舅舅呢?”聪慧如安谧,自然猜出了某些东西。

颜冰心中知道这里面定有不寻常,可是,看安谧坚定的眼神,也明白,现在她就算是逼问,也休想问出些什么东西,想着安谧的话,颜冰沉默了半响,终究是点了点头。

黄鼠狼给鸡拜年,可没安什么好心!

安谧一怔,意识到柏弈的状况,心中一痛,她这是怎么了?她明知道柏弈敏锐,他察觉到自己对他有所隐瞒,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寝宫之外,纵然夜已经很深,但夜色之中,依旧伫立着几个身影,望着某个方向,没有言语,但却神色各异。

她有的是耐心!

几句话说得滴水不漏,将几个人拉了进来,更是堵住了对方的好几条路!

司马妍心中咯噔一下,顿时起身,走到殿中央,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道,“父皇息怒,儿臣……儿臣没有这个意思。”

父皇不是愚笨之人,云袖是冯家人的身份,他之前就已经知晓,为何,现在会那么安心的将她安置在身旁伺候?

秦王怔了怔,对上安谧似笑非笑的眼,明了了她的意思,她是在告诉他,没有人会知道秦王现在已经出现在了京城,秦王看了安谧许久,似在探寻着什么,过了好半响,嘴角才扬起一抹笑意,“如此,便多谢了,我和三哥有事商谈,还请……”

这里该是冷宫吧,看来这女子怕是被打入冷宫的嫔妃吧!

话落,两个太监就将云袖拉扯着趴在地上,拿着木棍的两个太监一人手执一根木棍,狠狠的朝着云袖的背部打下去……

冯皇后看在眼里,心中有些苦涩,可还是忍了下去,看几个宫女簇拥着走上前来,又恢复了满脸的笑意。

明德帝眼睛却是倏然一亮,“呵,倒还真是巧了,方才有人,也在向朕询问晋侯府颜冰的婚事呢,颜冰?朕记得,曾经倒是一个可人的女娃,听说前些时候回来了,来让朕看看!”

"冰儿可有心上人?本宫来拉这条红线,倒也是一桩善事"冯皇后心里盘算着,看着颜冰,柔声道

司马妍断然不能让自己心中不快,既然这颜冰是安谧的朋友,那么,同样也是她的敌人,就算她们是两个人又如何?她司马妍可是大皇子妃,况且在这样的场合,她若是落了下风,让她们得了便宜,那日后这些京城的贵妇小姐们,如何看待她这个大皇子妃?

果然,安谧刚如是想着,就听得马车外传来一个声音,“是安谧姑娘吗?我们难得遇见,今日倒是巧了。”

灵堂里,满室的白,一尊棺材的静静的放在灵堂的中央,写着冯裕之灵位几个大字的灵位摆在棺材前,偌大的灵堂内,就只有一个下人在烧着纸钱。

“冯清,来,将我扶起来。”冯老太爷打断冯清的话,艰难的吩咐道。

听闻南疆二字,所有人的心里似乎都将矛头指向了大皇子青岚。

冯老太爷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老臣惶恐,让皇上操心了,老臣只想着,能够尽量别让皇上久等,老臣就算是受些苦,也不碍事!”

出了柏弈和安谧,青岚最是知道最近所发生的事情里面,到底有怎样的纠葛,如今冯裕一死,许多事情都是暗藏汹涌,冯老太爷今日迟到,怕不是偶然吧!

“娘娘,奴婢斗胆,将你当成好姐妹,才会对你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可都是奴婢的心里话,奴婢也只能和娘娘说说而已,可若是真的有机会翻身,奴婢一定不会忘了娘娘在这地方受苦。”云袖深情的道。

冯皇后眉心皱了皱,此刻竟才突然明白,皇上下令让爹来京城的目的,莫非他就是要逼爹出手么?

他要的是能够活下去,可是,很显然,这个愿望,怕是实现不了了,因为,他感觉到腹部的疼痛越发的浓烈,姑姑要他死,就绝对不会用什么一般的毒药。

衣竹萱一抬头,看到那灵位,先前的恐惧更加清晰,甚至将流光和依霏二人当成了那些想要找她索命之人,奋力的挣扎着,如一只陷入疯狂的野兽,“放开我……放开……”

衣竹萱感受到了,可是,就算是感受到了,她此刻最在意的并非安谧的态度,而是她的命,如果不吃东西,就算是安谧放了她,她也休想活下去。

冯皇后不笨,她意识到了,明德帝在逼她,他不想再追究,他已经认定了,这龙袍的事情和冯家脱不了干系,无论是否是人陷害,他或许都只想看到一个结果,更或者,他也巴不得冯家或者是冯裕,因为这件事情个而受到绝对的牵连。

瞥了一眼被捆绑着的冯裕,神色一怔,更加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也瞬间打起了精神。

一时之间,队伍混乱了起来,青岚看了柏弈一眼,柏弈接收到他的视线,立即策马,赶向明德帝的马车,而此时,混乱中,明德帝也意识到不寻常,浑身警惕了起来。

“报,父皇……不好了,城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守城的将领,竟命人朝着咱们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