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逸珲结婚后,她从老房子里搬了出来住进了沈逸珲的小套房,老房子便跟人签了长期租约,租约不到期,她只能另找房子住。其实也没什么,老房子在乡下,而她现在在市里摆夜排档,根本赶不上末班车回去。这样也挺好的,老房子的租金刚好抵消她在这边租房子的费用。

“要做我的生意,我欢迎,来者是客。但要是没事的话……”夏瑾招呼完那对小情侣,回头见齐誉还钉在那儿,不得不说明白点:不做我生意就别妨碍我。她的地盘很小,他一个大男人往这儿一站,半个小摊子被他占据了。

她手边的动作不停,齐誉的存在对她而言,不过是给她办了个恢复自由手续的人,只当是认识的人打个招呼就算了,她一草根女跟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没有半毛钱关系,不但没有关系,她还恐避不及,尤其是跟沈逸珲有关系的。

现在这枚戒指上的红线已经没有了,银色的光圈闪亮,看不出一点佩戴过的痕迹。她做得真是很彻底,彻底从他的生活里走开,一点痕迹都不留。

“诗菲来过不少次了吧?”齐誉难得八卦了一下。

“嗯?”齐誉从电脑前面移开视线,疑惑看着她,抓起电脑旁边的手机准备打电话。这两个人显然没有沟通过,这女人是自己提出离婚的?

当事务所的秘书小姐把夏瑾带进齐誉的办公室时,齐誉着实愣了一下。他刚到办公室,秘书就打内线电话给他,说是有位夏小姐来访。他还在想是哪位,原来是她啊,逸风的生活调剂品。

茶几上摊着一本杂志,一本过期了的杂志,大大的封面上印着一对笑得甜蜜的情侣照,男俊女美,配上惹眼的标题“米兰时尚教主宋诗菲为爱回国”。

种种种种,她做的都不过是徒劳。她努力筑造的家在他的前女友回来后便分崩离析。他找她,可是找到她以后,他能补偿她什么?她的爱情幻灭了,那她还留着关于他的记忆做什么?

冰冷的风吹在她身上,淌着泪的脸颊被风一吹,刀割一样疼痛,她仰着头,努力让眼泪流回肚子里。看着弦月高挂,她想,什么时候她能多点快乐片段?

夏瑾租住的地方是个老社区,路面的水泥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打都剥落了,后来的修修补补也无济于事,坑坑洼洼的。这个时间段只有几盏昏黄路灯孤零零的亮着,其中一只可能是因为接触不好,挣扎了几下,“啪”一下熄灭了,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夏瑾庆幸手机的电池还剩了一点,还能照一会儿。当她骑着车子拐进自己房子所在的楼栋时,她注意到那里停着一辆车子,车前灯亮着,晃的她眼睛有些睁不开。

等她适应了光线一看,车子前倚着一个男人,懒懒靠着,浑身拢在光圈里,像是神袛一样。大冷的天,可男人一身衣服劲瘦,高挑挺拔。男人见到她,走了过来,冷峻的面上勾起嘴角,算是笑了。

“叶哥。”夏瑾叫了声。

男人走到她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道:“饿了,想到了你。”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

“走吧。”夏瑾锁好了车子,笑着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