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修成了四合院的样式,还在前院厨房边上修了浴室,后院里修了改造过的卫生间。

不远处,几株山桃花正开得艳,树下的姜凤着一袭白底碎花春衫,正斜倚着树干,眉目温柔,笑吟吟地看着这三个小家伙。

她想着赵家姐夫所说的狄家兄弟两个被打入牢里的后续。

心情很好的姜凤,正试着往炉子里填柴火,笑道,“这个是新炉子,里头可以烧水的。”

虎子瞧着上头有花斑,就想着这定是传说中的豹子了,便很是渊博地教着弟弟。

所以说姜凤被称为大婶,其实是狄世英的无差别攻击啊。

“傻妹呀,看把你吓的,这小脸忽白忽红的,我这还没说完话呢。”

姜凤眨眨眼,举手发问,“赵大姐,既然那两兄弟是连夜赶黑送到的县里,那怎么这事都传了出来呢?”

“真好吃,我姐夫的手艺可没得说,这一碗大姐你带回去,让两个娃尝尝他们姨包的饺子。”

他是个小厮的身份,是不好去小姐房里的,倒是林掌柜,身为年长女性,倒是不妨用探病的名义去瞧瞧。

碧泉唇角一勾,浮起淡淡的笑意。

“睡不着也尽量歇歇吧,不然人都倒下了,这会儿谁主事呢?”

她说得随意,姜凤却是从里头听出些夫妻情深来。

想着赵家有什么好吃的都给自己这边送一点儿,咱这好容易吃回锅子,虽然没什么好料,但胜在热乎新鲜,不如叫她们全家都过来一道吃还热闹点,反正吃火锅就是人多了吃着才香的。

姜凤,“……”

姜凤笑道,“到时候做出来,送杜婶子一点。”

姜三姐听了点点头,“倒也是这个理儿。”

小越越穿上了新衣服,雪白的小脸衬着深色,更显得白净粉?巧罾渡?质浅廖茸?氐纳?剩?究盏馗?≡皆酱?思阜殖墒於?隆?p“哎哟,小越越换了新衣服,好象长大了几个月似的,不笑的时候显得可真有深度哦。”

“诶,娘,等等。”

姜凤没买笔是因为前些天收拾屋子,在柳迁常放东西的抽斗里发现了一支细细的笔还有小盒的墨。

可林静航才一入口,心登时就凉个大半,要鼓起勇气才能把那一口囫囵地硬咽了下去,虽也夸赞美味,倒底再没余勇喝第二口,还是借着做其它事这才含糊过去。

正思量间,耳边传来软语清音,如兰香气,带着温热,让他的耳边登时酥麻一片。

一男一女,那句话,就是那个女子所发。

这一低头,正好看见袋子里的小包子,因为到了新环境,听着那些嗡嗡的声音有些不习惯,瞪圆了小眼睛,蹙着小眉头,似乎正思索这哪来的声音。

姜凤自然没有不应的。

放到现代那都是大师级的工艺品啊。

这店里的伙计和帐房,恰好都是女子。

姜凤急走几步,东张西望。

真正是天生一对璧人儿!

又有食客笑道,“这娃娃是碰巧咬着勺子了还是真是这般精灵,会自己玩儿了呢?这位妹妹不如再试试呗。”

那墙上挂的,地上摆的,有一半都是农具,剩下的便都是厨具和日用之类。

姜三姐让姜凤尝尝,姜凤思量着姜三姐家里有个女儿在县里学堂上学,两三个月才回家一次,这东西,估计是给她女儿送的干粮,便没好意思吃。

做肥皂这事,不用花本钱,草木灰就用每天烧饭时淘炉子积下的,油已有了现成的,成了,多个来钱的路子,不成,无非就是浪费些工夫和油罢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姜凤回想起后来赵大兰明显是有些被酒精刺激得兴奋过头漏出来的话。

姜凤有些无语,这世上还真有这等损人不利已的,这是多大仇啊要记到现在?

说着两臂竭力张开,做着示范。

想起当初柳迁烧个火都烧不起来的糗样儿,姜凤倒是感叹这人养歪了,居然连个小娃儿都比不上。

虎子却懵然不知,仍然咭咭呱呱地笑道,“狄哥哥你这么厉害,又好看,寻的妻主一定也是个又好看又厉害的姐姐。”

美少年正认真地用猎刀割着猪腿,刀光雪亮,几滴血珠儿溅到美少年挺直的鼻尖处,恰与脸颊那抹血痕交相辉映。

听着自己的娃被夸,树上的姜凤心里也是喜欢的,不过,这树下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众星捧月般地围着着俺儿子,可有人想起树上还有个当娘的需要帮忙的吗?

拿赵家的两个孩子来说,这两小娃,固然爱好厨房的活计,学做果酱煮饭,也爱过家家,看护更小的婴儿比如小越越,是男娃未来当父亲角色的预演,而打架种地扛粗活,这些小男娃们也没有漏下,可算是未来作为一家中主要劳力的准备。

“啊,我的新背包!”

好容易来一回,姜凤赶紧开足马力,双手并用地摘着串串的葡萄往背包里放。

倒是赵姐夫因要给娃娃们做饭,还在外头洗碗,迟睡了些,见了小儿子这可怜的小模样,心疼地抱在怀里好一阵哄,最后答应给小儿子买一文钱的糖,再给小豹子做些好吃的,放在他的小背包里背着,小豹子这才开心了些。

姜凤看了眼篮子,里头的瓷瓶,约摸有十几个,当真是及时雨,无论是做果酱,还是装葡萄酒和葡萄籽油,都是合用的,且比瓦罐实用又美观。

虎子手里还提着篮子,也不知道是装的什么。看着似乎有点份量似的。

“孩子啊,你回家去吧,凤妹子,也不容易啊。”

姜凤这时才深恨这身体最近没有锻练,居然力气还比不过个老婆子,身上脸上吃了不少亏,幸而草沱村的妇人们也都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扯肩拉背的把柳老娘和姜凤拉开。

众人闻听,都几乎绝倒。

说着,便摸出块帕子来,抹了抹眼角挤出来的一滴泪。

柳老娘高声喝骂,顺手又在门上狂拍了几下。

嗯,如果所有的小孩子都像他们小哥俩这般乖就好了。

这葡萄个小,大人不爱吃,小孩子也顶多摘回来尝个鲜,那沟里的大量野葡萄也就喂了山中鸟兽,更多的是落到沟里化成了泥。

浣花国男子有三德,在家从母,出嫁从妻,妻死从女,这柳迁已然出嫁,却还被夸做是听娘话的好儿子,这就算是有些贬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