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精灵的娃娃!”

王大姐,马二姐两个都有各自的事要办,便约好了后晌在西城门口处等着,便各去了。

各人都笑着打过招呼,赵山冲着各位妇女们点点头,自己坐到了牛车前头,正是要赶车的架势。

母鸡是从小鸡娃开始养的,现下都长成了半大,再有一两个月估计就能下蛋了。那时候小越越每天就都有鸡蛋羹吃了。

温馨的画面很快就被突然跳出来的黑衣杀手打断,那妻主被杀手打落山崖,只剩下受伤的夫郎和两个哭喊着的小儿。

“狄老爹却是因深夜赶路,从骡子上摔下来,跌伤了胳膊,后来那胳膊就不好使了,因妻主私奔,那大户人家还来狄家吵闹,两家都到镇上去见官,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最后因那二人不见踪迹,也就不了了之。狄老爹因妻主一去不回,过了三年,就到官府去报了个年久失踪,把两个儿子都改姓了狄。”

现如今孩子子们在炕上欢声笑语,自己和赵大兰两个,小酒喝着,小菜吃着,倒也真是有那么点农家乐的意思。

忽听叮的一声响,什么东西掉进了葡萄筐里。

野猪也不是天天往青石县这边跑的。

姜凤也没跟猎户哥客气,反正要不是这哥俩,自己娘仨还受不了一番惊吓,如今得挽回点损失,也是好的。

疑惑归疑惑,那位大哥个头最高,人也厚道,站在树下,伸长了手臂,应声道,“这位……大婶,将孩子放下来吧,我仔细接着就是。”

比如现下的姜凤,瞧着那道血痕,一只空着的手都有些痒痒,恨不得用最温柔的力道,轻轻地抚将上去,或是……

另一棵树上的虎子握着小拳头,给姜凤加着油,而此时那浑身是血,背上还插着一支箭的野猪已是冲了过来。

姜凤,“……”

这全身装备一披挂起来,看着,……

赵大兰见提起这篮子,马上转阴为晴,咧开大嘴笑道,“呵呵,凤妹子,你猜怎么着,那三瓶什么果酱,我拿到城里给货栈的林掌柜看,林掌柜竟然都给收了。”

哆嗦紧张半天,含着眼泪的姜凤这才回想起姜三姐教过自己,如果烧得不算太厉害的话,可以用刮痧的办法,在小婴儿身上的几处穴位施为。

而且姜凤对二哥那份宠爱,自己也是实实在在地看在心里的,就是半夜做美梦时,偶然会梦到自己变成了二哥,但醒来却是把这幻想死死地压在心底,如今二哥自己把宝贝当破烂给丢掉,难道还不许旁人来拾不成?

他不为自己的终身打算,他那亲娘,就敢让他一辈子在家里不嫁人,跟他爹一样,当一世的苦力。

柳老娘翻眼跳脚道,“什么聘礼,老娘没见过什么聘礼来,姜凤你今天若不签了这和离书,日后可莫怪我老柳家把事做绝,有什么天灾,可莫要怨天怨地。”

在门外围观的十来个妇女,互相望望,无一例外地都进了院。

姜凤关了地窖门,又把杂物堆在上头,这下根本看不出这地下还有玄机,只要小越越不哭,姜凤侧耳听了听,果然听不到小越越的声音,这娃一向就不是个爱哭的,就算哭,声音也不大。

姜凤赶紧把两个小客人让进院子里,把早就备好的葡萄汁分成两碗,端出来给两个小家伙喝。

柳柱手里拿着那半幅肚兜,寻了个帕子来将证物包了塞在自己怀中,又拿手按了按,忠厚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狡诈笑容。

新的新房自是不好动的,柳迁住的屋子向阳,里头的家具也不错,且柳老娘心里还有些小心思,便把马夫人安排在了柳迁的屋子里。

这男人进门,依礼是要半步于妻主之后的。

葡萄?

果然这有了肉丝在里头,味道极香,几口就吃下了肚,满口余香,意犹未尽,姜凤索性把剩下的一个也干掉。

唉,看来也只有离婚一途了,原先还当自己是白捡个漂亮老公,没想到连圈叉都没有过就要分了。

是个很寻常的农家小伙儿,着一身半旧短褐,收拾得倒是很整洁,男式发髻也梳得齐齐的,油光水滑。

哪里知道这柳家儿郎,竟是这般的不成材料!

不过姜凤还算皮糙肉厚胆子大的,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生活了七八年,自从买了小一居后就是单人独住的,早就锻练成了能修电脑换电线修马桶的女汉纸。不像她的某个同事,被老公宠习惯了,老公去出差,自己一个人都不敢在家睡。

院门口站着俩小男娃,一高一低的两个小黑包子,可不正是赵虎子和赵豹子这小哥俩。

柳迁正自哀怨,待看到老娘的动作,想去拦阻,却是已迟。

哪里是什么不肯多出啊,是一分没有啊老娘!

心里却是嘀咕,这老二啥活儿也不会干,能帮什么忙?

且如今妻主还变了心,待自己竟是大变了样儿,日后还不知如何哩。

真觉得特么的没蛋也疼。

姜凤尽量说的心平气和,可才说到一半,就见柳迁睁大了一双眼睛,眼眶就红,委屈地道,“没有份子,我,我哪里有脸回娘家?”

只是后来因为要生孩子,怕到时候着急间没了钱用,便偷偷留了点私房,大约三两银子。

接过来喝了几口,心里暗自点头。

从前吧,一看到自己就傻笑个没完,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软语轻声的,怕惊着自己似的。

那瘦小妇人见无人响应,也怪没意思地闭了嘴。脸色却更黑了。

有的人身上的气味难闻,多呆一秒也难受。

他虽不则声,但毕竟从小就没怎么做过活,凡是交给他的活计,往往折腾半天,越帮越忙,所以大肚婆原身就可怜了,挺着肚子忙里忙外,还要顾着给夫郎做一天三顿的饭。

姜凤也是回想了下,才想起这浣花国的风俗就是生了儿子,就要放在屋里偏远的角落里七天,才能抱回到床上,好让这世上的男子生下来就知道自己的地位卑贱,从而更加随份守时,遵从教化。

“你这当娘的欢喜傻啦?饿了孩子这么大半天,还不快喂孩子?”

自打门外进来了个高壮的女子,一样的也是身着短褐古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