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跟来的婆子更是尴尬地扭转了脸,恨不得装做不认识柳老娘。

这种战斗技能一般都是正室小三pk组的强项啊,人家那都在血与火中考验出来的,姜凤这号无男友无老公的哪里经过这个?

叫什么好呢?

自己去寻了阿凤,万一她不信可怎么办?

这语气明显十分不善,柳迁被吓了一跳。

那马家心疼儿子嫁到城外的乡下,给了马小哥二十两白银的陪嫁,此外还有各种全套的家具箱笼,那做工,那样式,无一不是这柳家洼的头一份儿。

“姜姨姜姨,等我娘生了小妹妹,姜姨也给我小妹妹做一个这样的袋子好不好?我给姨姨摘葡萄吃。”

柳柱接过那包扎得精细的干荷叶包,指尖无意中触到了对方的手腕,只觉得心头似麻掉了一片,又好像有道暖气,自脚底自冒上来,把全身都熏热了。

柳柱道,“嫂子不必担心,这是我自己挣的钱,并没动用家里一分一毫,日后我也不会多嘴说出去的。你就收下吧。”

“嗯,求老天保佑吧。”

再看姜凤挽着袖子,一副正干着活计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眉头,“怎么是你开门,柳迁呢?”

而且他们对小包子很有耐心,小包子打个哈欠,眨下眼睛,他们都能激动不已,乐呵地咯咯笑出声来,小包子也似乎很喜欢看见这两个大点孩子,笑的次数明显多了,而且两只水葡萄般的眼睛转来转去地,一会儿看虎子说话,一会儿瞧豹子作鬼脸,眼睛都不够用似的,哪里舍得移开一下,连亲娘都顾不上看了。

吃晚饭的时候也只有姜凤一个。

柳迁不由得愕然抬头,就想劝阻。

说完,一步三晃,哼着小调儿,回西边自己屋里床上倒着去了。

这柳柱虽跟柳迁是一母同胞,模样性情却大不相同。

柳家一共有一女三子,前头两个都是男娃,后头又生了龙凤胎,一男一女。老大老二都已出嫁,现下在家的便只有老三柳柱和他的双胞妹子柳好。

“宝宝才一个月大的小人儿,吃喝拉撒自然得大人来管,你快二十岁的人了,还说出这等话来?”

“不过,咱家娃落生,娘家不是也该送礼过来么?你娘是个爱挑理的,怎么自己亲外孙子生了,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啊?就是忙吧,也能托人带个好儿,哪怕是一根线头呢,也是她当外祖母的心意啊?”

邻居大姐那套熄灯一样论,在某女这里可是完全行不通的。

姜凤更是尴尬,斜了柳迁一眼,“看什么看!”

一个小小的襁褓,用小被子盖了,放在炕的正中。

这多少大约是看亲疏远近来的。

连饭都要自己送,看在姜凤妹子的份上,让他饿不死也就是了,难不成还要把他当个月子里的产妇一般伺候?

一支柳在妻主的呵护照顾下,仍然俊俏鲜嫩如春天的新柳,是附近几个村里有名的夫郎。

不由得意地心想,老纸也是有孩子的人了,老纸还不用受那十月怀胎之苦,生产十级的疼痛。

那小眼睛黑黑亮亮的,天真单纯,似没有一丝污浊与杂质的黑水晶一般。

美男吓得六神无主,扎着两手在地上直打转,挺直的鼻尖上冒出了细微的冷汗,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

嘴角如抽筋般地扯出笑容,心里感慨万千。

柳老娘办成了这件大事,心情舒畅,昂首阔步,在姜凤家的院子里走了走,忽道,“姓姜的,既然都合离了,那就把俺家老二的嫁妆箱笼都还了来。俺们正好这就抬走。”

众人闻听,都几乎绝倒。

好不要脸的柳老婆子,当年谁不知道她家柳迁,嫁进姜凤家不过带着两个破箱子,里头都是些破衣烂衫,一件象样的都没有,在草沱村传为笑话,流传至今,如今这都合离了,还好意思要当年的那笑死人的嫁妆!

姜凤噗哧一笑,“柳大娘是说当年柳迁带过来的两个装着破布头的破箱子么,喏,就扔在那杂物间里,得亏大娘来要得早,不然我打算劈了当柴火哩,都破了那老些洞了。大娘快去抬吧。”

说着便指了指杂物间那扔在角落的两只烂箱子。

众人都掌不住,轰笑出声。

“柳老婆子这日子过得可真仔细,快快去抬了来家去吧,路上若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当年儿子的嫁妆,如今合离便带回去。那定是脸上生光,走路有风啊!”

柳老娘脸皮再厚,此时也禁不住阵阵发烧。

兀自嘴硬,“那里头还有好些布哩。”

虽说是旧衣衫,但还能用来纳鞋底不是。

柳老娘跟来的两婆子也着实受不得了,那白胖婆子扯一把柳老娘,使眼色道,“柳老姐,赶紧的家去吧。那破箱子值得几个铜板?”

莫多事了,要真是带上那俩箱子,柳老娘出的那点钱可不够出这份力气的。

另一个婆子也不耐烦地道,“正是哩,家去还有好些活计要做哩!老姐你不走,俺们可就先走一步了哦。”

还好,当时是先给了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