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原身姜凤也没生气,笑呵呵地把东西放下,还遭了柳老娘的白眼数个,冷语几句,连口水都没喝上,就讪讪地回了草沱村。

而柳迁也好象骤然压力轻空了般,干活儿积极了不少,洗尿布的时候嘴角还露出一丝笑容,再不是拧着眉,抿着嘴,活像是王子落难遭村姑虐待一般了。

姜凤抬眼一望,柳迁正倚着门框,俊面微红,双眼幽幽发光。

所以能不出现在这野蛮女邻居面前就尽量不露脸。

这一个月,姜凤过得倒是很不寂寞。

复又擦去柳迁头上冒出的汗,“你这半天也累了,去厨房喝点热水吧。”

甚至连姜凤养的两头猪都给牵走了算做聘礼。

后来,渐渐结婚生子的多了,那吃饭的就自然分成了两拨。

他那小手,也不过跟姜凤的大拇指一般大。虽然看不清长相,但这个乖巧可爱的动作,瞬间就击中了姜凤那颗迟迟未发芽的母爱之心。

美男体贴地扶起姜萍,往她面前端来了一碗水,姜凤这货已经被美色所迷,看也不及细看,就咽了一大口下去。

可惜是个二手。

姜凤本来越听越气,待听到那句拉那么多时,不由得气笑了。

“宝宝才一个月大的小人儿,吃喝拉撒自然得大人来管,你快二十岁的人了,还说出这等话来?”

一枝柳啊一枝柳,你不是金尊玉贵屁事不知道的大少爷小王子啊!

你只是个农家小伙儿啊。

指着一个满月娃娃大骂,这是要闹哪样啊?

柳迁擦了把眼泪,梗了脖子回道,“你当年娶我时,可说过甚来?”

姜凤一抽嘴角,“说过甚?”

原身的记忆倒是在,但这些细枝末节的,却是模糊不清了。

谁知道原身那傻包子,对这小白花夫郎说过什么脑抽的承诺?

“你说要把我当眼珠子一般看待,我只管享福,什么活计也不用做,还要多多的挣钱来与我花用,我的娘就当是你的亲娘一样,如今这才两年不到,你,你就变了心思,只顾着那个小祸胎,把我抛在了脑后头,呜呜……”

望着梨花带雨血泪控诉的柳迁,姜凤眼皮儿乱跳,不由得直咬后糟牙子。

真觉得特么的没蛋也疼。

原身这什么狗屁承诺!

怀里的小包子似乎是头回听到男人的哭骂声,起初愣忡了片刻,也咧嘴哭了起来,还好这娃娃的哭声不大,秀秀气气的一抽一抽,但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里却是蓄满了泪。

同样的哭,落在姜凤眼里,却是大不同。

心疼的姜凤忙拍哄了几声,回头怒道,“这家里就你我两个,就这两个月让你做些活计就委屈着你了?宝宝有什么错儿?还是当爹的呢,一口一个祸胎叫得响,我告诉你,从前老娘是傻了才把你惯成这般模样!今后你休想还当那甩手大少爷,就算不能跟邻居姐夫一般能干,起码也得会收拾家务,你要是做不了,就回你娘家去!老娘伺候不起你这种夫郎!”

这种款的,老纸真心服了。

没那个本事调教,爱谁谁去。

好歹这也是女尊时代,老娘何必这么委屈?

柳迁瞪大了眼,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阿凤你变了!”

柳迁见姜凤低了头只顾着哄小包子,竟是连眼都没有朝这边多斜上一下,不由得心头冰凉凉地。

心道你只顾着那个小祸胎,连看都不看我这个夫郎,那我就真格地回娘家去,看你着不着急?

打定了主意,便一边抹着泪,一边收拾了几件衣裳,故意手上动作用了些力,弄出了好大动静。

姜凤自然听到了。

冷眼瞧去,见他掉着眼泪,夸张地打着包袱,甚至还不忘记去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瓷瓶,也收到了柜中,姜凤要想了半天才想起,那居然是瓶用来搽脸的花蜜!

姜凤只觉得有数只乌鸦在头顶上兴灾乐祸地飞过。

心中暗自吐糟,一枝柳这般的人才,活在这浣花国着实有些屈了,该着穿到现代去,指不定也是一位保养达人,娘级人物。

柳迁再怎么磨蹭,东西还是都收好了。

偷偷瞧向姜凤,见姜凤没有要阻拦自己的意思,心里不由得更是气苦。

“你瞧不上我,我这就回我柳家洼去。”

阿凤肯定不会让自己回去的,她还坐着月子呢,自己走了,就没人给洗尿布和烧水了。

果然姜凤就开了口,“你当真要回娘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