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有了回家的希望,比谁都怕阴沟里翻船;无论是外城垛还是内城垛,在城垛内部那长长的通道里,每隔十米的靠内墙的地下,就浅浅的埋了一小桶的火油,为了防止意外失火,上面还铺了一层泥土。

这一回合,杜卡鲁自己部落的战士全部参战了,原本以为可以捡个便宜,但却损失了近4000战士;从兵临寨下到现在,凯尔特联军总共失去了3万4千多战士,这对于总兵力6万多的联军来说,等于已经被王军给打到半残状态了。

不列颠最好的工匠亲自为王军打造了两把特制的长弓,使用优质的紫杉木为弓身主体材料制作,花了不少时间进行了“驯弓”,而用羊肠作为主料的弓弦也是加强过的;弓长173米,刚好和王军等高,满弓开度88厘米,满弓拉力达到了100公斤(正常50公斤上下),使用飞箭时最大射程可以达到600米(正常360米;保持有效杀伤力则为300米)。工匠们还为王军准备了大量的箭支,分成飞箭和重箭两类,都是锥形铁质箭头;王军腰间挂了一个箭囊,不过那是做个样子,左手的空间指环现在有4320立方的空间,随便给点位置,都可以装上大把大把的箭支了。

营地里升起了几十个火球,呼啸着飞向营寨四方;几十支粗实的巨大弩箭,藏身在火球的附近,疾速穿越夜空;箭身颤抖着的巨大弩箭,先火球一步,高速落入了正在前进的凯尔特人群中;个别运气不佳的凯尔特战士,被直接钉在了土地上。床弩这玩意,直射或小角度射击时,对步兵的威胁还是很大的,但大角度的吊射,杀伤效果就很一般了;只是床弩的体积不小,而且射击速度太慢,所以王军并没有安装在城垛上,若是石头建筑的城堡、城墙,床弩倒是可以安置在上方使用。

但这对几十个热血沸腾的部落首领来说,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缺了特华德这个部落首领,人们茫然失措、四处奔走,男人四处找武器,女人拖着小孩往屋子里窜。一切都是徒劳,基本没有太多反抗,贝尔法斯特就落入了王军的手中;没有人跑的掉,奥塔的几千弓骑兵把所有企图逃跑的人都给逮了回来。

之后,盾阵迅速分解,五个重装步兵围向一个凯尔特战士,持盾围轰;凯尔特战士瞬间就被夹困在几面方盾中间,犹如困兽,连武器都无法挥动,动弹不得;几乎同时,几把重标枪从盾牌的缝隙里狠狠的捅了进去,凯尔特战士无助的惨叫着,身体上一下多了几个窟窿,鲜血飞溅;五个罗马重装步兵继续捅了一次,之后同时引盾后退。

而第四军团的杂役兵、第二军团的床弩、投石车部队以及随军物资,全部呆在混合方阵中间。

军团登陆后立即向西推进,大约前进了20公里后,王军命令就地扎营;木有卫星、木有gps,部队前进靠眼睛、指挥靠号角,就这么个条件;罗马帝国的势力,从来没有到达过爱尔兰,若不是王军,罗马帝国从诞生到消亡也没能踏上这片土地;因为知之甚少,军队刚到陌生地方,稳打稳扎才是上策。

3000人的弓骑兵倒是很有样子了,人手挎着角弓,背上一个箭囊,马屁股两侧还挂了两个。

据后来奥塔本人的回忆,那天下午,自己被第四军团的战绩给震撼到了;杀敌2万多人,看着战报只是数据大了点,没太多感觉,但现场看到第四军团的“杰作”……

怎么可能!

不少人想不通。

维勒瑞斯同样没有睡意,他是除掉今天清晨跟随王军杀敌的那十个亲卫之外,唯一了解今晚真实情况的人;王军在组织士兵演习前,就把情况告诉了他。

咦?

而两波次弩箭之后,等待他们的,将是驴车另一侧杂役兵的两波弩箭。

第三军团,将军德特斯,副将亚利克斯;

言而总之,强大的罗马帝国在皇位更替初期,就面临着被群蚂噬体的局面。

几分钟后,角斗场里只剩下王军、卡默多斯、昆塔斯三人,嗯,还有那些非洲角斗士的尸体;所有的闸门,都被第一军团的士兵们关上。

“角斗士!结阵防御!”马克西姆斯留意到了昆塔斯的行为,率先拿起武器并发布命令。

马克西姆斯的威名早已广为人知,现场的人们惊讶无比,帝国不是说他战死了么?

“我明白…”

正是因为杀掉那些在马车上耀武扬威的家伙们没有任何好处,马克西姆斯又胜券在握,王军当然乐的清闲,心安理得的打打酱油就好。

马克西姆斯和卢塞斯都吓了一跳;马克西姆斯是因为这个名字,而男孩则是因为王军怎么会认识自己。

怎么可能!

正所谓夜长梦多,自己将要插手改变剧情,谁知道剧情被改变后卡默多斯会有什么阴招。

“在离开祖卡巴的前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王军直视马克西姆斯,低沉的诉说着。

“你妹!不看实力看身份!”王军杀气开始蔓延。

日尔曼人没有看见背后王军结果对手的这一幕,他刚吃了亏,而且是在他自以为得意的方面吃亏,心情大大的不好;他双手握剑向着狼牙棒男挥出,而对手狼牙棒男也毫不示弱的一棒击出。

剧情的惯性无比强大,当美丽的庄园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山坡顶上滚滚浓烟,那儿是马克西姆斯的家;王军看过《角斗士》电影清楚的很,而马克西姆斯则心中一沉,疯狂的策马急驰。疲惫不堪的王军再也无力狂奔,满嘴的马肉味让他作呕;一路跑来虽然痛苦疲惫,但两人都没饿着,食物没有就杀马吃肉呗。看着马克西姆斯的背影,王军叹了口气,策马摇摇晃晃的进了庄园;自己现在没有飞天遁地的能力,只是一个不合格的重装步兵,没办法帮到马克西姆斯。

双手只是简单的被绳子绑了几下的马克西姆斯,在顶废身后禁军甲的鼻子后,迅速握住禁军甲手中短剑的剑身,一把夺了过来;之后,侧步、转身、挥剑,打懵禁军乙后,马克西姆斯再转过身体面对失去武器的禁军甲,双手紧紧拽着剑身,狠狠的把短剑的前端全部戳进了禁军甲的咽喉;热腾腾的血液彪射而出,禁军甲双手不知道该捂着脖子还是鼻子,双眼不甘的望着天空,向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一旦自己去告发,那么无论马克西姆斯将军信与不信,王军都很有可能直接面对皇子卡默多斯,这很危险。在卡默多斯动手杀自己父亲之前告发,没有老皇帝的尸体,王军说啥都不能直接扳倒他,即使阴谋暂时能得到阻止,但卡默多斯的怒火可是不王军这么一个小兵能够接得住的。但若是等到卡默多斯杀父之后去告发,那时候皇子已经控制了局势,陪着马克西姆斯一起到老皇帝的帐篷里去对质,王军可没有那么傻,帐营内外都是皇子的人;脑海里浮现自己和马克西姆斯身体上插满了短剑、标枪的场景,王军一个哆嗦,立马停止了关于告发这么一个想法。

“友情提醒,在到达罗马之前,你不得离开马克西姆斯一千米,否则会死!”

丢开盾牌,抛开重标枪,王军狼狈的的从地上爬起,抽出自己的短剑,冲了上去,我靠!

巴巴泰部落的代理首领毕竟没有杜卡鲁那么有威望,而且智力上也和杜卡鲁有不小的差距,这些因素加在一起,这个会议整的闹哄哄的,眼看着就要草草收场了。

“呜!”长长的号角声冲天而起,罗马营寨的南大门轰然全开。

王军骑着白马,顶着红缨覆面头盔,身穿环片甲,内里是血红色亚麻上衣,右手执缰,左手提弓,策马碎步踏出南大门;身后,一排排罗马士兵从营寨里鱼贯而出,动作整齐而迅捷。

副指挥官维勒瑞斯带着重型远程兵种、辅助及杂役兵留守营寨,其余部队全部随王军出击,王军可不想让3万人上下的凯尔特联军就这么跑了;万一这些部落联军们分成几十个千人队,在广袤的草原和沿海的高地间玩潜伏、打游击,那就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完成任务了。

凯尔特联军的会议顿时被打断,一票大佬们赶紧跑到营地北边察看情况。

啥?罗马人居然放弃了那个海龟壳板的营寨,想和我们打野战?

现在这情况,摆到这些部落首领面前的问题又多了一个,打?还是不打?

大伙一想起十几分钟前那鬼神莫测的一箭,头皮顿时发麻,打啥打,还是上马走人吧!

至于怎么走法,虽然会议没有啥结果,但各部落首领心中已有定数;互相打了下招呼,大家识趣的都没有提会议这档事,分别跑向各自部落战士聚集的地方。

凯尔特联军营地的北面,罗马军队排出一个巨大的攻击方阵,快速向南推进;双方有着600来米的距离,10分钟上下就能搞定,而拥有步弓兵、步弩兵的罗马军队,6分钟后就能用箭雨覆盖凯尔特联军的阵地。

说到阵地,这绝对是抬举了凯尔特人,实际上除了少量的帐篷、大量的篝火堆和系马木桩之外,凯尔特人啥也没搞了,绝对没有破坏原野的自然面貌。历史上鼎盛的罗马帝国,除了广为人知的重装步兵军团之外,还有一个容易被人们忽略,但却非常重要的战略、战术能力,那就是快速而高质的安营筑寨能力。

凯尔特人纪律性差,执行效率不高;这都2分钟时间过去了,大部分凯尔特战士们才走向自己的马儿;早早就骑在马上的那些部落首领有些不爽,鬼知道罗马人会不会给自己也来上那么一箭,他们纷纷大声提醒着战士们加快动作;对凯尔特人来说,没有骑兵不要紧,没有马镫也不要紧,会跨坐在马背上跑路就行,反正凯尔特人不缺马。

大地颤动,啼声如雷。

已经上马的、还没上马的,所有的凯尔特战士愕然的看着营地的西南方,一大群骑兵出现在一公里外的原野上,罗马军队特有的鹰旗飘荡在骑兵队伍的前锋;罗马人!凯尔特联军顿时凌乱了。

奥塔带着骑兵军团,在蒙蒙亮的时候,就摸到了西南方向,但一直隐而不发。王军给他的命令简单直接,择机而战;经过斥候侦查,奥塔确认了王军他们暂时还安全,就一直耐心的等待战机,一直等到现在,时机终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