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苍亲的错……)

“太好了!”

总是“班长!班长!”的喊着,像个小尾巴一样黏住霜月。还对霜月说过“有班长在我的身边,真的是太好了。”、“我啊,没有班长一定活不下去。”这样的话。认真的近乎胁迫的用“被班长丢下的话,我,会死哦。”这样的说词把霜月绑在身边。黄濑让霜月有种他非她不可的错觉。这种错觉甚至让霜月担忧起了自己的死会对黄濑造成多大的打击与伤害。自己的死会不会导致黄濑认为自己又一次被孤零零的留下了,从此一蹶不振,陷入比失去篮球、被青峰抛弃后更糟糕的状态里。

一边思考着药膳锅要用到哪些材料,一边让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穿耳而过,霜月并不在乎自己又遇上了这种老套到可以称之为“经典”的欺负方式。

至于青峰……

察觉到了什么的胡茬男太来不及抬眼去看霜月,他的脑袋上就已经受了猛力地一击。皮开肉绽,鲜血急速地从胡茬男的头上用了出来。被霜月握在手中的灰色圆头的按摩|棒应声断裂,想来如果霜月手上拿的是同样粗的金属棒,只怕金属棒不弯曲也会凹陷下去。至于胡茬男……恐怕他就没法像现在这样只是眼冒金星,而是整个脑袋都得开花了。

霜月会这么想绝对不是为了黄濑,霜月只是不想让黄濑去追根究底的查到自己的事情。诚然,人都已经死了,哪怕生前是跟踪黄濑的stk,黄濑也不会责怪已死的霜月。但是霜月还是不想让黄濑知道自己是他的stk。霜月想一直做黄濑的“班长”,想维持着那个黄濑眼里阴沉、冷淡,但偶尔也会对他有所帮助的土气女的形象。

“你想表达什么?”

被记住了脸的话,跟踪的行为就容易曝光了。霜月不想去权衡偷偷的跟踪黄濑和让黄濑记住自己的脸哪件事会让自己更开心。但霜月也没有要改变现状的意思。

笠松的声音如同叹息一般。

就在日记本要被撕裂的时候,霜月一把按住了漂亮女生的手。

不要说现在地球上六、七十亿的人口里能够相守到最后的人或许不超过百个。古往今来的几千年来又有多少人可以永不分离的在一起?

趴在桌面上的脑袋微微转动,右脸颊贴在桌面之上,左脸颊朝上的紫原扁着嘴嘟囔了一声:“……赤仔这个笨蛋。”

霜月想迟早有一天黄濑会被时间模糊了面孔,和清一样变成自己回忆之中的一丝怅然。

但是黄濑和篮球部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多半是进行练习的时候。篮球部的训练很密集也很辛苦,在这种时候请人把黄濑喊出来不仅是在给黄濑添麻烦,也是在给那个帮忙的人添麻烦。霜月之所以选择在全中联赛这天去还手帕绝对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结果。

放开了祖父的手,赤司也朝着霜月以及霜月身旁的中年男人弯了弯腰。

“黄濑、凉太……?”

蜜色的眼因为笑的动作而微微眯细,笑容温和的黄濑道:“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是会开心自己亲手做的饼干能填饱一个饥饿的人的肚子的。”

“是是……”

(好像比那个人还高——)

自然的与用手帕按住右侧鼻翼的霜月搭话,黄濑迈步向前。

诚如霜月的继母所说,就算霜月中学的入学考试落榜,她还是有能去念的中学。不过什么人都能进的初中一般都是那些无心学习、连小学算术都看不会的不良少年的聚集地。

“嗯……对不起,我知道了。”

“……”

敏感地察觉到了黑子身上的异样,青峰却是来不及把自己的疑惑说出口。些微的香烛气息让青峰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啪啪啪啪啪啪——!!

(但我觉得这样也好。)

“我不想死,黑子君。”

脸色苍白的霜月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向黑子的她显然没有想到黑子会这么突然地跑到神奈川来。

未来的事情黑子不敢去想,也没有那个去想的精力。渴望着证明自己的存在不是没有意义的,渴望着证明自己的篮球是可以赢得胜利的黑子无法想象三年后的自己以及三年后的霜月。更无法想象三年后的自己和霜月会对彼此抱着怎样的感情。

(苍崎同学喜欢的正是发挥着这种本能的生物。)

“明天见,苍崎同学。”

黑子不是自卑,黑子也不是不自信或是发现没有希望就不继续努力的那种人。黑子只是因为知道自己做得到什么,所以也知道自己做不到什么。一度跨越了最艰难的障碍,超越了自身原本极限的黑子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我知道了。”

『哼,黑子。』

黑子微微一愣,继而握紧了那用纸做的廉价的御守。

黑子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红了。黑子只知道自己的脸有些不自然的发烫,视线像被胶黏在地上一样的黑子不敢抬头去看霜月的表情。

黑子问着松开了霜月的手。在缘侧上坐下的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以下是我个人的猜想:她看的不仅仅是海常和桐皇的比赛。大概海常的所有比赛她都去看了。』

青峰不知道黄濑心中霜月排在第几,青峰唯一知道的是霜月确实对黄濑很重要。至少,要比自己重要上很多。

黄濑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的家。也不需要记得——黑子和霜月都是那种习惯了为他人善后的人。霜月知道黄濑独居的公寓在哪里,身为成年男性的黑子也有足够的力量和霜月一起把黄濑搬回他的公寓里。

“小青峰真是横蛮呢。”

强迫自己放下霜月的事情。青峰最后做出了出门打发时间的决定。

(不该是这种畸形的关系。)

用携带电话检索的女孩子先是一愣,接着立刻泪光闪烁了起来。

“青峰君,请不要捉弄我和火神君。”

『……小黄,你的腿,还痛吗?』

把手上的食材放到流理台上,霜月指着青峰的双脚道:“运动员的身体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一样。”

羡慕、嫉妒?这才不是那么轻松的东西。这是憎恨。黏稠腥臭、一如下水道里淤泥一般令人恶心的无端憎恨。

这样的黄濑居然一下子被某知名杂志爆出他在清晨和一位女性一起回家这种喜闻乐见的劲爆内容。而黄濑的经纪公司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面说明,这相当于黄濑的经纪公司默认了报道的内容是真的。

青峰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达清楚自己不希望作为“球员”的黑子被“播报员”的黑子代替。对于没看过多少文学作品、语言匮乏的青峰来说,这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努力。

『青峰君、黄濑君——』

(班长的身体被我之外的人看到了这种事实在令人不爽呢。)

从沙发上起身的黄濑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照片。

对于霜月的毒舌早已习以为常,青峰倒也不觉得霜月叫自己劣犬是在侮辱自己。

即使是没有她亲手做的东西的日子里和她一起吃小卖部里卖剩的速食饭团也会觉得没有味道的速食饭团格外美味。课间休息的时候只要能说上一句话就会很开心。为了偶尔能在上学的路上遇到,虽然只是稍微的程度,可是紫原赖床的毛病比以前好些了。

(——所以才这么讨厌。)

“不、要……”

紫原身下的霜月颤声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