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花瓣扑簌翩飞,有樱花被风卷入室内。混合了香烛味道的淡淡茶香在空气之中静谧的散逸。这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早在黑子得知霜月的病情以前,霜月就已经很久都没有笑过。到了现在,霜月已经忘了要怎么做才能像以前那样明亮又开朗地笑出来。

现在黑子能够明白为什么生命体征已经稳定,正是花季少女的霜月会在急救过后被安排到了单人病房。

(救命救急、中心……?)

拿着筷子的霜月已经好半天没有吃下一口东西了。

黑子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有魅力到把黄濑迷的团团转,害得霜月苦苦的单相思。黑子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对黄濑的影响力并没有包括黄濑在内的所有人所想象的那么大。

“我知道了。”

“有干劲是好事。不用管那两人。”

像一只浑身炸毛的小动物被人抚平了身上的毛,黑子因为霜月的话稍微放松下来。想到自己的班里也有成天叫着“我要减肥”、“要么瘦要么死”的女孩子们,那些女孩子们中的某一个也曾饿到贫血,结果在上课的时候晕倒在地上。一片骚动之中那个女孩子被送到了保健室,听说她后来被保健室医生狠狠训斥了一顿。

“非常的有趣。”

后面中年妇女又说了些什么黑子听不到了。是霜月挂掉了电话。

凝视着霜月那张憔悴而疲惫的脸,黑子刚松了口气就又皱起了眉头。

“嗯。”

青峰很想问父母:自己明明是个笨蛋,为什么在这种地方直觉却意外的敏锐。

青峰和黄濑之间永远有一层看不见的墙壁。这层墙壁不厚,可是无论是青峰还是黄濑,两个人永远不会为了想要和彼此靠得更近这个原因而主动打破这层墙壁。

黄濑有片刻的哑然。

出现在餐厅门口的青峰少见的有些犹豫。那种不适合他的吞吞吐吐黄濑还是第一次见到。

说出后面这句话的时候青峰并没有什么罪恶感。

连手背都开始发热、发红的青峰一边耻于自己那贫乏的语言和基本上已经算不上逻辑的逻辑,一边又顾不得现在的自己看上去有多蠢多笨多无知的握着霜月的手腕。

非常的在意。

这边,黑子也微笑着对着最后一个离开幼儿园的孩子挥手。

“是的。”

青峰懒洋洋的问着,懒洋洋的跟着霜月进了厨房。

没有男人被人这么羞辱还能维持镇定。会有夹带着劲风的拳头朝着自己的脸挥来这种事黄濑一点也不意外。

“啊,说到诅咒的话我从社团的前辈那里听说她和其他几个前辈要去参加诅咒黄濑君喜欢的那个女人的off会(线下活动)!要不我们也去吧?!”

(现在也是为了篮球。)

『喂,阿哲。把你的冰棒分我一口。』

“那、要怎么……?”

“但也不是超一流。”

“喂,”

“再怎么风雅也抗不过低气温啊!你看你都已经冻僵了,就让我来温暖你吧。”

笔直的看向青峰,五月正色道:“阿大,这是我的选择。我选择了和克德先生在一起。”

“我越来越不明白了……”

“五月。”

“什么?”

放心的瞬间又感到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怅然。霜月的回答无懈可击到令黄濑无法抑止的产生出嫌恶感。

“嗯?”

与此同时青峰的惨叫声也回荡在了房间里。

脑袋里出现了浑身都是肥肉的猥琐大叔去舔霜月那白嫩的大腿,含着霜月的脚趾的画面,青峰不知该说是率直还是该说是愚蠢的把自己想问的事直白的说出了口:“……不会是能变相的做什么色|色的事的那种店吧?”

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瞥过青峰。霜月把皮鞋工整的放到一旁的鞋架上。

“我没法像青峰君和大家那样拿到邀请或是推荐,所以应该会考录取分数比较低、学费不高的学校吧。”

(不管身体被玷污了多少次,心始终不会被玷污呢。)

紧缩着轻咬黄濑的分|身,气喘喘吁吁的青峰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床上。

“作为人的魅力和通常意义上的魅力我认为是两回事。”

“不用赤司你说我也知道的说。”

黑子回答,又翻过一页。

咀嚼着煎肉饼的青峰翻了个白眼。早在四年前就不堪忍受黄濑那恶心的甜言蜜语攻击的青峰没想到在和黄濑成了现在这种只有肉体的炮|友关系之后会再一次受到这样的袭击。

如果有人能听到黄濑的这些心思,或许那个人会问黄濑:“这样空不空虚?”,“即使卑鄙的用单恋对象喜欢的人绑住了单恋的对象,用尽手段和单恋的对象交|合了又能怎样?”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