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老师说过,别人越是要惹你生气,你就越是要笑,而且要笑的很开心,让他永远也得不到目的,最后被活活气死。

杜茗裳的头上划过三根黑线,怎么想都和剧情无关啊。

用神魂太初晶作为第二器……

好吧,原谅悲催女配杜茗裳在这个生死关头还将思绪飞远,可能是因为穿越来后,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她就经历了三次前世几乎都不会经历的死亡恐惧,导致了她无论在精神还是心灵上都有点麻痹木然的感觉。

石室里居然无声无息地坐着个人。

记得原著中只用了一句话概括石室——石室的残破磨灭不了昔日的辉煌——然而此刻亲眼所见才是深有体会。

“奥特曼……”她几乎是要抱着头呼救。

这五妹说话怎么还是那么大尺度?

这些天和暗梅呆久了,听的最多的话题就是他们家主子多么多么厉害云云,而且暗梅的口才很好,每一件发生在杜若风身上的事情都被她描述得栩栩如生,一提到杜若风,她总会表露出难以言说的崇拜,就像是在说画中走出来的谪仙,久而久之,受到她的感染,杜茗裳也产生了一种将杜若风是神的心里。

“你不知道我很喜欢木木,一个被绿色纱布包裹的小孩,他有一句属于自己的名言‘我醒来了,但是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很害怕,我包裹住我的身体,然后独自在黑暗里哭泣’,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孤独,我陪他一起在黑暗中哭泣,但是他的眼泪有毒,总是毒死身边所有的人,有时候我们迫不得已做了对手,我便不忍心杀他,我会由着他用他的眼泪毒死我,我永远不会还手,只因为我们很像,我们一样孤独,一样茫然无措地躲在黑暗中哭……”

她的眼中闪着精光,再看向女子,和未央差不多的年纪,此刻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眼神漆黑有神,折射着明亮的光芒。她穿了一袭月牙白的袍子,宽大的水秀和裙摆,上面绣着淡粉色的梅花,腰身紧收,身材玲珑风韵,她的模样也颇为姣美,脸庞白皙柔嫩,在屋子里泛着淡淡的柔光。

其中,凌霄天然物种丰富,最为富有,琉璃距遗址最近,最适合修炼,而净空面积最大,人口最多。

莫非自己赶上潮流了?赶上新时代宅女们的潮流了?

杜茗裳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他们才见了两次面而已,况且还是兄妹,能有什么见鬼的意思?

想多了想多了。

或许就是因为小说看得太多,让她本来纯洁善良的心灵受到了可怕的荼毒,她对自己投来个大白眼,强制让自己正常起来。

回神之后,她奇怪地问:“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到处找你?”杜若风忽然加重了语气,从房里大步跨出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了摇,继续着那个问题,居然有些倔强。

“嘶”肩膀上的疼痛让杜茗裳吸了口凉气,明显感觉到杜若风身上的暴力因子在躁动,没有想到这么温文儒雅的人也会有这样的一面,简直是吓得她好生厉害。

还好她应变能力比较强,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强忍着痛,一脸迷茫地道:“二哥,你怎么了?我不是今天早上才出去的么?”

虽然灰尘和头发遮住,看不到她脸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十足是真切的迷茫,有种自己还在云雾里,半天拔不开看不到太阳的感觉,就像是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今天才出去一般。

“什么?”完全没有想到杜茗裳会这样回答,杜若风才是真的怔住,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肩膀上,却已经没有了力道。

她的意思是她今天才出去?他都已经找了她四天了,怎么可能今天才出去?可是听她的口气又不像是在说谎,怎么回事?难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失踪了四天?

杜若风被自己的逻辑打乱了。

见杜若风如此模样,杜茗裳的眼珠又是一转,还是那个语气道:“是啊,二哥,一直听他们说后山灵气充足,我好奇心起就去看看咯,没有想到在山腰处失足,昏迷了一会儿,等我醒来之后就立刻往回走了,二哥怎么会说这些天?”

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杜若风,眼神迷惘。

原谅她说了个神奇的谎话,而且是不用打草稿就出来的那种,谁叫她就是个从小说谎长大的熊孩子,这对她来说并不稀奇。

然而如果不这样说的话,她再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了,因为无论什么样的说法都不可能补上四天的空缺,所以干脆说得神奇一点,反正她连穿越的事情都遇到了,还在乎什么更神一点的事情。

听了杜茗裳的话,杜若风也有一些茫然了,“怎么会这样?”

“二哥,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杜茗裳装的越来越像。

杜若风算是冷静下来,他定定地看着她,原本云淡风轻的眼神像是狂暴的飓风眼般变得深邃起来。

这种眼神……杜茗裳没来由地心虚起来,看来他是在怀疑她说的话,不行,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要是不小心被看出点什么,最终不小心泄露了夜归尘的秘密,说不定自己的死期也就真正的到了,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发生。

杜茗裳毫不避讳地迎着他的眼睛,依旧一副茫然不知所谓的样子,眼见杜若风的眼神越发深邃,而她的眼睛瞪得险些泪奔,还好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杜若风终于叹了口气,低声道:“既然回家就好了,有受伤吗?”

他说着,眼神慢慢清明。

忽然间杜茗裳有种很幸福的感觉,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她,仿佛她已经不再是躲在黑暗里哭泣的小木木,而是开在太阳下有人欣赏的凌霄花,哪怕仅仅只有一个人,都很快乐很不想割舍。

而且他对她说,回家就好了。

前世她是个孤儿,三十平米的家里只有自己孤单一人,每每放学归来,面对的都是一间冰冷的空屋,里面没有炊烟,没有声音,更不会有人对她说回家就好了。

是谁说过家人在哪儿,家就在哪儿?她此生都无家人,所以从来都没有家,而她一直都向往着,那是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那么杜若风,是她的家人了吗?

杜茗裳感动得想哭,只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任杜若风再问下去了,不然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露出破绽。

她压住内心的酸涩,道:“好像没有哪里疼,就是头晕晕的,像是做了个梦一样,现在想洗洗睡觉。”

杜若风松了口气,“也好,那先进去吧。”

“恩”杜茗裳回答,却没有动。

杜若风一脸疑惑地问:“怎么了?”

杜茗裳没有说话,眼神顺着往下,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手还放在那里。

“喔。”杜若风神情一窘,迅速缩回手,有些不自在地应了一声。

杜茗裳看到他低下头,俊美儒雅的脸庞似乎泛起微微的红晕,仿佛荷塘里静待的荷花忽然绽放开了一般,他的眼睛低垂着,看不出来到底在想些什么。

古人就是这样,爱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