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静之所以爽快的来升仙台,却是想借着闻一身上的聚灵宝贝来修炼,再品了闻一请她饮用的素茶后发现这茶也是好东西,对她的修炼大有进益后,她的心里越发的高兴起来。

好一会儿后,净元才睁开了眼来,他目光并不看向张氏,而是落在自己的脚旁,一句“阿弥陀佛”后才道了正题,“请夫人毋怪罪,贫僧请了夫人过来却又不言不语,实是因为贫僧不知道要如何向夫人开口!”

楚静欺身上前,走到距离张氏仅一步处方才停住,她上身微倾,目光狠盯看张氏,一如露出獠牙的凶兽,然后她磨磨牙,沉的勾着嘴角笑。

小沙弥一怔,这么多年来,可没人硬闯过升仙台!硬闯会如何,他真是不知道。

“娘,你还要对她……!”楚娴见到药心了一惊,手上的帕子一紧,恐惧紧随心惊而来,她想到了楚静给她下的毒,想到了那疼痛欲死的感觉。她怕了,“娘,万一她发现我们……!”

青天寺,在城外山灵水秀之地,名字普通,但其在平国的身份却仅次于皇家亲点的护国寺。方丈是法号净元。但青天寺里最德高望重的却不是净元方丈,而是其师叔闻一大师。闻一大师佛法高深,是得道的高人,实际年纪已九十过半,但其皮相看上去不过五十出头。正因如此,名门贵人、中太后都信他,愿意听他讲佛法。

她们一走,楚静又悠哉的喝了会儿茶,然后才进去内屋,跳上床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一绸帕,展开帕子,却见包裹了鸽蛋大小的一枚药丸。

被一个女子这样问,宁远直觉得脸丢大发了,他将手上的茶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搁,意气用事的对管事比出二手指,“给老子来二坛子!”

别怪他宁远心狠,谁叫她不长眼,谁不得罪非要得罪他呢!

楚静相信,张氏不会真的善罢甘休的!

“奴婢去将刘医正大人追回来!”楚娴屋里的一个二等丫鬟说着就要出去,可却是被张氏给喝止了。

“你……!”闻言,楚娴的脸唰的一下变了,她霍然站起,转身盯着楚静,这个四姐姐,怎么变的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四姐姐虽然态度凶悍,争吵起来声音最大,但是遇事从来都是吃亏的。现在的四姐姐,说话柔柔的,神态懒懒的,笑容的,可她一开口就是“我也给你下了毒呢?”,这,这怎么可能……

在安亲王府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原本她遵循的是:要修炼,先解毒!要解毒,先保命!如今抱了楚升文的大腿,保命不是问题。毒也解了,修炼也已经有二大周天了。可是接下来……。

温建成二十刚出头,是个有主意的,侯老夫一直很听孙子的意见,此刻她虽心里有几分忐忑,但终究是应了没有亲自出去迎接。温建成是小辈,主动去了外头迎接。

楚升文无奈而担忧,却只能先回去。

天露将鱼白时,药全部用完,一炉本应成八丹的药丹也成了,只是仅仅成了一颗,楚静将它吞下,立刻的疲惫一扫,神清气爽,身体里的灵气立刻活跃的运转起来。她盘膝吸收了药,之后,见天色已是大亮,跳下床就直奔去了宁远的院子,丫鬟们到也起了,见楚静一开门就往外走,面面相觑了下后,立刻的就跟了上去。

楚静也不多做解释,只无所谓的转了身向外走,边走边声音冷傲而缓慢道,“反正要想伤好,这些药我必须得用,你若不信我,趁早请了我父亲来将话说明白!”话声落,楚静已大步离开了宁院的屋子。

“贱人!”王妃手紧捏成拳头放在门上,她狠狠的咬着牙,瞪着眼带着杀机看着门面。她的教养是不许她这样出口骂人的,可是这个时候挖心挖肝的心疼着儿子、恼恨着楚静的她哪里还忍的住。

楚静抬头看看楚升文,一笑,调皮却也自信的道,“您别担心,我既然这样说了,能没有把握?外祖母家的医术如何,爹总也应该知道的啊。所以我说能,就是能!至于什么伤势,没必要说!”楚静看向那名王医正,“最主要的,还是结果,对不对?你们放心,我不会随便给小公子用药的,但凡我要用药,方子也必然让你们先看过妥不妥当。至于我要如何治疗,这个就是我们一脉的秘密,恕我不能相告!”说到最后几句,楚静将下巴扬了扬,自信满满,斗意满满。

楚升文头,尴尬的哈哈笑了几声,并没有在斥责女儿,反而觉得女儿这样的表现甚是好。他楚升文的女儿么,就是要这样大大方方的,遇着人质疑了,就坦荡的比一比!

留在厅殿里伺候的下人都是王府里最得仇氏王妃信任的,毕竟这次二家会面不是为的什么愉快的事,而且他们二家,可都是京都里有身份有脸面的,万一个有什么争执,也不好传出去让别家看笑话。

此刻楚静就被禁足在王府的一间厢房里,房间里什么都有,惟独无人伺候,门上上了锁,房外守着四个身板强健的婆子,一个个脸色严肃,并不说话。

不等那小斯有动作,楚静就已经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动作很是利索将摔落下时扯伸手扯的那些紫阳丢进嘴中吞噬下肚,只剩那么一株在嘴巴里嚼烂后吐出来在手心上,想要喂给这锦衣小儿。因为这紫阳有一丝轻微的灵力,只要小儿未死,紫阳入口更能为他吊命!

紫阳,不单能解毒,还能让她加快修炼的速度。因为紫阳,在楚静那个修真世界,属六级灵草!初开始凝气且没有丹药者,都会以它入药。

“小姐您去那…做什么?”安春困惑的问道,只被楚静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最后那三字,问的如蚊子叫一样的轻。

“你自己想想去!再不经脑子思量就胡乱顶嘴,娘让你多抄几日!”张氏恨声道。她的这个小女儿什么都好,就是什么事情在心里都藏不住,而且做事耐不住子没有手段还不经大脑。上一次陷害楚静的事,张氏没有责罚楚妍,是因为这样的算计她是鼓励的。但是规矩上的事情,张氏不能惯着,而且抄女戒这事也能磨砺着楚妍的子。

吃过晚饭,楚娴就拉着楚妍离开了,张氏也遣去丫鬟,亲手伺候楚升文,同时与楚升文就白日的话继续起来。

楚娴听到“议亲”二字,脸一阵红一阵的白,垂下了头去,神色显的有些不自在。她有嫉妒,因为女儿议亲的事情,别家的父亲谁会那么关心,都是嫡母在张罗的事,可是父亲对楚静的亲事却一直惦记着,而且楚娴从母亲那里得知,父亲曾在一次醉酒后透露,他有意将楚静定给安亲王的嫡长子,也就是未来的王爷、如今的世子爷,年十六的宁澹。

张氏将碗里最后几口羹汤喝完后,优雅的用绢帕擦拭了下嘴角,才要说话,眼睛就看到楚静小步的过来了,丫鬟安草安叶在身侧却并没有将之搀扶。

楚娴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为掩饰她垂了眼睑对着药吹了吹,而后道,“这是姐姐一吃喝的那个补药啊,姐姐忘记了,您身体一直弱,娘特意高价为您买来的,您七天喝上一碗,身体就不会老感觉没有力气了!这几年,您是不是感觉好多了!”说罢,楚娴将药递到了楚静的嘴边。

丫鬟们恭敬一应,还都殷勤的相送,并一句句的说“五小姐六小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