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心里就有些同情宛清了,看向大红帖子时,脸上划过一抹冷笑,不过就是个帖子,老太太让她跟去就成了。

大夫人也在一旁帮腔,结果来看人家笑话的宛容就掉进去了,天可怜见,整整两天都没爬出来呢,每日回去必责骂一番丫鬟,更是将那个漏消息给她的丫鬟一顿暴打,腿也是酸的要死,因为宛玉每弹奏一曲,她就得跟着跳一支舞,颇有一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意味。

不到两个时辰,两人便回来了,脸上容光灿烂,连嘴都合不拢,见了宛清,梳云忙从怀里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宛清看着那两张纸啊,眼角直跳,一手晃着银票,一边问道:“这钱在府里怎么用?”

宛清点点头,看着她们手里的扫把,笑道,“我院子里来人少,落叶也不用掉一片扫一片,早上扫一次就成了,留点落叶看着也有些秋意。”

果然,老太太听了脸色沉了几分,望着宛玉的脸色就带了两分寒意,宛玉也不知道宛清会这么说,一时怔住了,宛清才不管呢,继续说道:“临去前,母亲可是再三教导我不可坏了顾府的名声否则回来按家规处置,我也时时牢记不敢忘,侯府里出了事时,大姐急急忙的走了,那时我就想回府了。

可是不成啊,虽然是她未婚夫,可是大御朝礼法森严,未成礼前,男女双方是不能私会的,她可不想自己去跟礼教硬碰硬。

说完,直接转身寻宛清去了,宛清也懒得瞥她们一眼,带着梳云就走了。

说完,宛清便松了手,眼睛也恢复成原来的清冽明丽,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古人最是注重名声,女子当以贤良淑德为典范,这泼辣刁蛮的性子一旦传扬出去,要想寻门好亲事,难。

这话又是一把火啊,她们姐妹聊天何需要她一个小妾在一旁释疑,她不过就是想告诉她侯府她呆的比她久,和世子爷的情分不是她才嫁进来几天可以比的,顾宛芸气的抬手就要煽到她脸上了,宛清见了忙上前握着她的手,这一巴掌若真的打了下去,就连她都逃不过去责骂,侯府里这么多下人看着着呢,姐妹三人合伙欺负个小妾,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太好听,怎么说顾宛芸也是顾府的女儿,是她身躯的姐姐,岂可让一个外人欺负了去,宛清朝宛芸笑道:“大姐,既然如玉姑娘这般客气,我们也不好驳了她的美意不是。”

一身水影红密织金线牡丹花长裙,外罩一件莲青弹花子,腰系碧玉滕花玉佩,及地的长裙衬得宛玉小巧的身量如一抹绯红的云霞,灿然生光,挽着回心髻,并插两支云凤纹玉簪,还并一朵淡绿色珠花,显得整个人娇媚动人。

顾宛芸被咽的说不出话来,眼泪巴巴的往下流,大夫人见了就有些心疼,可老太太话说的不错,三姨娘不就是被她打发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吗,谁家府里没两个小妾,可真要是一受了委屈就往娘家跑,不是涨了那些小妾的气焰吗,大夫人气啊,她这女儿平时在家看着挺稳重的,怎么出嫁了反而变得不懂事了呢,还敢公然和老太太叫起了板。

巧晴在一旁见着有些羡慕,见宛清没送她,便哼道:“怎么送四姑娘的才这么一小盒,跟厨房婆子们的没差别。”

顾宛容听了就有些泄气,看着盒子里的雪花膏越看越喜欢,扫了眼宛清道:“下回遇见了,多给我买些回来,二姨娘的那盒我帮你送去。”

总之,东西是分好了,但是不能就这么送出去,梳云下午的时候拿着银子出府了,买了一大包的漆木盒子回来,临进门的时候,笑着跟那些婆子打招呼,“雪花膏买回来了,晚点给你们送去。”乐的那些婆子高兴的眯了眼。

说完,嗔瞪了宛清一眼,都烧成那样了,还不让丫鬟去禀告了她,这屋子里的丫鬟也太过听她话了点,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这两个丫头倒是机灵,及时帮宛清退了烧,不然……她都不知道下半辈子怎么过了。

宛清望着天花板哀嚎,天啦,她都还没见过对方长的什么模样呢,虽然锦亲王妃是美的没天理啦,可是她未来相公美到何种程度,好歹让她见上一见啊,万一基因突变了怎么办,别哪次走到大街上,见了面都不认识,宛清一想到这种可能就想捶胸顿足,壮士断腕,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

王妃没有接话,她知道沈侧妃故意提及宸儿的腿就是为了惹怒她,她不想闹翻弄的宸儿伤心,没得中了她们的计最后逼她退了这门亲,她是宸儿的母妃,宸儿的亲事自然由她做主,谁也别想插手过问,王妃放下茶盏,吩咐玉蓉道:“王爷这会子应该在书房,去把他请过来。”

梳云在一旁瞧着那血玉镯就哭着笑了,心里巴不得把宛清立刻马上就嫁到王府去,有王妃疼着总比呆在顾府好。

一入院子,大夫人就忍不住想要发飙了,满院子的落叶也没人清扫,更别提门口有人迎接了,大夫人憋着一肚子火气进了屋,迎面而来的酒气呛的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高烧的厉害梳云曾见识过,那会子她还没被父母卖掉,村里玩的熟的伙伴因为高烧,久久的退不下来,最后虽然是治好了,人却变的呆傻了,刚刚见宛清烧的迷迷糊糊的样子,她的心没差点跳出来,就怕宛清也变成那个样子,这会子总算放心了些。

府里暗地里说他美的人都被砸的掉牙了,顾三姑娘这么说,瞧宸儿这气闷的样子怕是不愿意了,王妃微叹一声,有些担忧的问道:“宸儿可是不喜欢她,要是宸儿不愿意,那荷包明儿母妃就拿去还给她吧。”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绛紫轩庭院里,莫流宸正乖乖地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望天,如水般明净美丽的凤眼一直睁得大大的,看着天空一动也不动,像是在看天又像是在想事情,好半天也不见他眨一下眼睛,他身后五六米远处,守着两个丫鬟,一个紧盯着他,一个紧盯着天空,像是约好的似地。

王妈妈在一旁看着,见老太太目露疲色,上前道:“老太太可是乏了,奴婢伺候您进里屋歇息。”

莫翌轩听得一怔,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才开口,“这……不是姑娘的么?”

顿了一下后,见绝色男子那一双妖媚的凤眼看着他,又加了几个字,“顾三姑娘的,世子爷要么?”

不由的摆摆手,眉间淡开一抹厌烦,“下去吧。”

再看送给宛清的是堆药材,虽然很多,但也就几样是珍贵的,两相一比,就更开心了,忙叫人帮宛清搬到院子里去,她自己则是招呼端王府的人去了。

说完,又向有些疑惑的端王妃解释道,“母妃,宛清姐姐她能治你的病,可她不想让人家知道,所以我才把她们都轰出去的,我不是真的刁蛮任性。”

郡主猛然抬头看宛清,蹿起来拽着宛清的衣袖,一抹眼泪,声音带了丝急切的道:“母妃最喜欢你的牡丹香了,你可还有牡丹香,可还有?对,母妃说过想见你,你快跟我去见她。”说着,拉着满脸疑惑的宛清就走。

它最大的特点是与其他多种香料调和,会使得香气十分美好,且历久不衰。最上乘的是紫番降真。记得书上说过,降真香本身生长在密林中,位于树心,砍斫颇为费时,因而难得。

陈妈妈顿时被噎住了,这句话确实没说过,竹云见她无话可答,又道:“就算三姑娘念着陈妈妈的照顾之恩,亲自绣个荷包帕子给你就已经是天大的体面了,哪里还用的着晚上熬灯到半夜,戳伤了十根手指都不能休息来绣屏风送你,这府里也就老太太受到过三姑娘这般对待,陈妈妈也妄想和老太太平起平坐?你现在把三姑娘要送给大姑娘的绣屏偷偷卖了,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顾宛容看了那雪花膏,真恨不得开口向老太太要一盒用用,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等寻到了那个制香的,她要多少没有。

宛清扫了一眼那些冬衣,摆摆手道,“不用改了,都拿下去放着,你们也不要偷偷的改了,听到没。”

宛清倒还真不知道,这些香珠能值这么多银子,她原先没想制牡丹香,不过是看院子里有几株牡丹,便想制成香,说来也巧,梳云买回的药材里有一小根难见的香木混在里面,只需放上一点,便能使香味久弥不散,因为难得,宛清便没舍得多放,不然还可以留的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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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宛清确实是故意的,她以前就会弹琴,虽然只是几首简单的曲子,可她必须得装的不会,不然,非得引起三姨娘的怀疑不可,露了两回端倪之后,她现在在三姨娘面前更加的小心了,原本还想去厨房做些糕点的,最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给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