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云香问,端宁郡主已经进屋并转身把门关上了,找宛清说话去了,怕王妃病情复发,端宁有些扭捏的道,“我寻个借口把姐姐留在王府住几日给我母妃瞧病可成?”

红柳放下手里的药碗,去拿了如意镯来,端王妃想要给宛清套上,只是有些力不从心,端宁见了,忙帮她套在了宛清手上,宛清心下感动,眼睛都有些红了,端王妃说了几句话后,就有些气喘胸闷,一旁的太医忙上去把脉,又是一番折腾,一屋子的人忙前忙后。

宛玉倒是没想那么多,轻提裙摆便踏上台阶,却被侍卫挡住不让进,宛玉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啊,请她们来又不让她们进去,耍她们呢!

刘妈妈听的满头大汗,连手都有些颤抖,秋荷见了便随意翻看了一下竹云端着的衣服,这哪里是新做的衣服啊,也难怪三姑娘没法子穿出门了,不由的沉了脸道,“果然大了,刘妈妈可仔细了,不然老太太见了生气,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你。”

大夫人点头应了,半个时辰后,那管家娘子脸色沉暗的回来了,“奴婢去了陈妈妈家,她男人说她确实拿了架屏风回去,因为太珍贵怕搁在家里蒙了尘,便拿去卖了,奴婢已经派人去街上找了,怕老太太夫人等不及,便先回来禀报一声。”

顾宛容一听,脸色有些僵,随即又笑了,“三妹妹也不知道从哪里得了好些宝贝,我听说三妹妹昨儿还送了些牡丹香给端宁郡主,端宁郡主一高兴,还送了块玉佩给三妹妹呢。”

红袖点头应了,宛清见没她什么事了便退了下来,等走到背避处,梳云左右瞧了瞧见没人在,便从后面扯了扯宛清的衣袖:“这下该怎么办?”

宛清瞪了梳云一眼,抢在顾宛玉前面训斥了梳云一番,方才开口,“丫环没规矩,让郡主和各位见笑了。”

被顾宛玉这么一喝,宛清这才回过神来,抬头望去,眼前站着五六个年纪十四五六的姑娘,姹紫嫣红的,个个环佩叮当,衣着华贵,看着她的目光有丝不屑,似乎在恼怒宛清扰了她们赏花的兴致。

顾宛容也不是吃素的,连她都戳伤了十根手指,顾宛玉才伤了两根,可能吗,大夫人舍得让她吃那个苦才怪,宛容心思一转,又笑了,“那我回去得赶紧了绣,别到时候四妹妹绣好了,我还没绣完,老太太,等我们绣完了,您给我们评评看,到底谁绣的最好。”

春晖院里,老太太午睡刚醒,秋荷正伺候她起床,听见外面一阵阵说话声,稍皱了皱眉,接过秋荷递过来的茶水,漱了漱口又拿了帕子擦了擦嘴,方才问道:“外面怎么这么吵?”

宛清将盒子塞到她手里,笑道:“赵妈妈跟在姨娘身边伺候着,小时候也没少照顾我,少了谁的也不能少了赵妈妈的。”

宛清轻轻嗯了一声,“快去抹上。”两丫头忙拿着盒子眉开眼笑的回房了。

竹云想起那惨状,心下还直噗通乱跳,宛清一听,心下一骇,抬步便往外走,姨娘屋里的猫好好的怎么会发疯,肯定有问题。

竹云在一旁掩嘴笑着,配合着宛清揶揄道,“我去给你拿药来,不当是手上要用,这脸上也得抹上一抹。”

“先帮我磨墨,”宛清坐下来,拿起为数不多的几张纸铺开,这还是上回从三姨娘那儿要来的,梳云赶紧递过来一只鹅毛笔,宛清唰唰的写着,梳云瞧着眼圈就红了,鼻子泛酸,她家姑娘在府里过的什么日子啊,每晚熬夜绣活,就连只毛笔都没有,吃的就跟她们没差别,哪里像是个正经主子啊。

“姨娘别听那老和尚胡说,老奴就敢肯定姨娘这一胎一准是男孩,顾府的长孙,老太爷老太太还有老爷都会放在心尖上疼。”赵妈妈肯定的道。

顾宛玉朝顾宛芸吐了吐舌头,又拽着大夫人的手臂,把头靠在她肩上:“娘,昨儿的松花糕是谁做的,可好吃了,今儿还让她做,栗子糕也成。”

竹云赶紧劝道:“姨娘就是知道姑娘不收才给奴婢的,姨娘说了她现在不少吃的也不少穿的,用不了多少银子,姑娘请大夫治病才是正紧。”

宛清这才知道那由远而近的人是自己这具身体的祖父,她穿来后还是第一次见老太爷呢,虽然脑子里原先的记忆都还有,只是对这位高高在上的祖父还真是模糊得很,对这具身体的爹同样模糊,她天天往三姨娘哪里跑,一次也没见过,也没在大夫人那儿见过,有时候宛清真想在大夫人屋里请按时碰到他,大夫人再怎么苛待她也不敢当着顾老爷的面不是。

躲在假山后,就听顾老爷正边走边跟顾老太爷说话,声音里充满了疑惑,“这几日也不知怎的,端亲王对我们的态度好了许多,就这次的升迁调任,他还主动推荐了我。”

老太爷也有些疑惑,按说以前端亲王对他们可是不太熟络的,不过均儿在那位子也呆了有三年了,是该换换了,老太爷捋了捋胡须,眼里闪过一道莫名的光来,“端亲王得皇上器重,他看重你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今儿早朝的时候,锦亲王好像有意与我们结亲,我应下了,估计锦亲王妃这一两日就会来府里,你吩咐你媳妇一声,小心招呼着,别到时候失了礼。”

顾老爷有些怔愣,锦亲王府怎么会想要与顾府结亲,也不知道是看上他哪个女儿了,压下心中疑惑,顾老爷点头应了,随侍在老太爷身后,老太爷走了几步后眉头又皱了起来,朝宛清这边大喝一声,“谁躲在那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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