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云听了,忍不住就开了口,“我家姑娘得了点牡丹香,据说香味至少可以留两个月呢。”语气里,满满的自豪,要不是宛清再三强调不可泄露她会制香的事,不然,这会子她真想告诉所有人她家姑娘会制香。

三姨娘听了莞尔一笑,是她心急了,还有两个月时间才到梅花宴,照目前来看到那时候,宛清的琴艺也能拿得出手了,她再去求大夫人,或许能让宛清去参加。

顾宛容听了,真是气得没差点儿咬碎一口银牙,今儿有她在,小厨房的事怕是没影了,但是就这么回去,她不甘心,便想通过老太太的口把给顾宛芸绣添妆的事给免了,不料被顾宛芸抢先了一步,这会子顾宛玉还在绣,她又怎么能获免,而且她戳伤了十根手指,宛玉才戳伤了两根,不罢明了告诉老太太,她的绣工比不上宛玉吗!

等宛清看着一桌子东西时,眼睛都笑弯了,不过最让她开心的还是小厨房,以后姨娘这里有了小厨房,梳云就可以三不五时的跟着出去买东西了。

因着时时刻刻的跟在三姨娘身边伺候,三姨娘不敢用胭脂,赵妈妈就更不敢用了,虽然年纪大了,青春不再,但是女人那颗爱美的心根本就不曾变过,原先听了梳云的话,她就有些动心了,只是主子用的东西,她不敢想。

宛清弄了一点涂在脸上,抹均匀后拍拍脸,凑到两丫头跟前,指着自己的脸,“我可是先用了哦,你们真不试试?”

竹云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姨娘没什么事儿,就是姨娘屋子里的那只猫发了疯,抓伤了两个人后死了。”

竹云拿来将药方笑着塞到陈妈妈手里,见她愣住了,提醒道:“陈妈妈早去早回。”

一杯茶饮尽,宛清就放下杯子,起身去了书房,梳云忙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也跟着去了,“姑娘有什么事要奴婢去办?”

宛清看桌子上每个菜都拿炭炉温着有些不解,但也没问,点了点头,每样菜都给她夹了点儿,三姨娘吃的跟大夫人用的简直是天差地别,也就比她的好上那么一点儿。

顾宛芸听了便笑道:“娘,你别听她胡说,怎么就饿坏了,来之前不是才在我那儿用过两块栗子糕。”

宛清对着四只乞求的眼睛,大眼汪汪的看着她,有些无奈,每到吃药的时候,她们就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好似她不吃就十恶不赦了,宛清免不了又是一番教诲:“是药三分毒,多吃无益啊,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赶明个儿你们俩谁出府,买些红豆回来煮着吃就成了。”

梳云还有些不明白,但点头应了,除了带着红袖满城跑外,她还能干什么,制香的人就在府里待着呢,早知道她就该留两粒牡丹香了,不过今儿看大夫人的神色,若是知道牡丹香是她家姑娘制的,以后三姑娘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随意坐了会儿后,宛清便回了院子,竹云正坐在那儿,远远的见宛清回来了忙低下了头,梳云跟她呆的久些,对竹云很了解,见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抓住竹云的手这才看清,果然她猜的不错,竹云脸上有个红红的巴掌印子,眼睛也红红的,肯定是哭过了,梳云气呼呼的问道:“可是陈妈妈打的,我去找她!”

竹云忙抓住她,摇摇头,“不是她,是衣坊的刘妈妈打的,方才见三姑娘今年的冬衣只有三套,我忍不住上去问了两句,她就甩了我一巴掌。”

梳云听了扫了一眼宛清,只见宛清面无表情的走到放着衣服的桌子旁坐下,梳云气的走上去一件件展开给宛清看,每展开一件,就愈加气愤一分,“往年都有四套,三套旧的,一套新的,今年竟然一套新的都没有!”

竹云拿起其中的一套石榴色流彩暗花云锦袄,声音有些愤愤的道,“她们说这套衣服衣料好,耐穿,又是新的,就不用再做了。”

梳云见了,愤岔的叱道:“什么新的,这件不是去年大姑娘才穿过的,还被茶泼过呢,自那之后,就没见她穿过了。”

宛清听了,抬眼一看,果然还有块茶渍,那事她脑海里也有记忆,去年顾宛芸穿着新衣出来炫耀,有个丫鬟经过,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将茶泼到她身上了,顾宛芸气的当场便让人毒打了那丫鬟一顿并找来人牙子把那丫鬟卖了。

想不到这衣服竟然到了她手里,宛清真有些佩服大夫人的持家有道了,她每年给顾宛芸顾宛玉每季都做七八套衣服,等她们穿过了,旧了,厌弃了,便把衣服又送回制衣坊,再让衣坊分配给她们,这样可省了不少银子,而且衣料上乘,大家看了,也不会说她苛待庶女,若是被人指出来衣服跟顾宛芸顾宛玉的一样,她还能得个嫡女庶女一视同仁的贤名,就连二姨娘和顾宛容都没能讨到半点好处去。

因为顾宛容比宛清要受宠些,每年那些衣服都给她先挑了剩下的才给宛清,而且她还有两套新衣。

梳云左右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宛清,就皱了眉,“姑娘今年大病了一场,人消瘦了许多,这衣服也没改过,姑娘穿肯定大了,奴婢拿去让她们改了。”

宛清扫了一眼那些冬衣,摆摆手道,“不用改了,都拿下去放着,你们也不要偷偷的改了,听到没。”

不改,那怎么穿?竹云梳云不解,见宛清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便抱着衣服下去了,这几日天气有些回暖,这些衣服暂时也用不到,真要穿改起来也不费什么事,不过一两日功夫。

第二天一早,宛清像往常一样去给大夫人请安,才出门就被王妈妈请去了春晖院,梳云便一个人去了大夫人院里,大夫人见只有梳云一人来了,有些不悦,顾宛玉忙问她:“她今儿怎么没来,绣屏呢,可带来了?”

梳云摇摇头,“三姑娘跟奴婢一起出的门,刚出院门,老太太院里的王妈妈就把三姑娘叫了去,说是有事,三姑娘让奴婢先来,待会儿她再来给夫人请安。”

大夫人听了眉毛就皱了起来,老太太一大早就把宛清叫去做什么?

倒是顾宛玉急了,扯着大夫人的衣袖,“肯定是顾宛容那贱人闹的,我才绣了那么点儿,现在该怎么办?早知道就不让宛清拿回去熏什么牡丹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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