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瞧着她脸上微微笑着,不由地心神激荡,心想:我若是将她娶回去,只怕此生也无悔了。

一切都如他所愿,顺利的离谱。

想着,便跟进了大堂,瞧见贾海子的身影已拐入二楼梯道,连忙跟了过去。

金中中笑道:“此事便无须你来操心,只需按着我交待的来办。”

“钟师妹是月林宗的弟子。”不二这才回过神来,想了想,回道:“至于相貌如何,我原先没有留心。但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美若天仙。”

说着,把那银钱袋子扔在金中中怀里:“不如你拿这些银子做本钱,另谋个生路。”

不二心里乱成了麻,想道:贾海子要陷害我,我一点都不意外。只是瞧婉儿的模样,分明对他怀有好感。我就是将贾海子的算计告诉全天下人,将他搞得灰头土脸,又能怎么样?我到底还是将婉儿输了。

忽然想道:“离宗以来,我每日被顾乃春还有贾海子等人使唤,过得不也是伺候人的日子。伺候这些大老爷,他们不记着我的好。倒是这小叫花子,我委屈委屈自己,叫她开心一日,又有什么不好?左右再过两日,贾海子等人入了谷,我也没什么旁的事可做,与这小叫花子消遣消遣,说不定也有些乐趣。”

木晚枫忽然掉回头来,换回了昔日的笑容:“那信符里有我交代你的事,顺便帮我办了。”

合规院属于云隐宗身练峰一脉,修行之道不大注重人体本身的修为,更强调法宝的运用。

同时,又想看看拜会的时候,能否请这位修士开口,走一走宏然宗盟的后门,为贾海子谋个上签。

但两人新识不久,远不算惯熟,话题便有些尴尬。

溪水迢迢流向远方,水里清澈见底,不时看见鱼儿游过。

那角魔见他进了洞,更是又惊又喜,暗道是这小子自找死路,便紧跟着杀了进去。

一会儿,又忍不住猜测魏不二的生死,一时间当真是心乱如麻。

钟秀秀暗道不妙,忙收起圆盘。

不二应过便离去,心里却难免大叫苦也,倒不是他吃不得苦,只是这半月来每日都是白天负重前行,晚上不眠执夜,纵是个铁人,也要消受不起了。

“他如此作弄你,”说着,素手在脖子中间一划:“要不,咱们两个把他……”

“老伯,”不二吓得咽了一口唾沫,边遛边冲那人道:“我的嘴最牢靠,你别杀我。”

说到此处,瞧了瞧苦舟院的方向:“不怪我念叨,那苦舟院现今连个教徒弟的师傅也没有,剩下一帮歪瓜裂枣,三教九流的散修,他去那里能学到什么?到头来,还得找我帮忙。”

木晚枫又拿出各种理由劝阻,却根本无济于事。

却未想到他竟是苦舟院院主黄宗裳。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大殿之外,已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三个人正翘首以待。

“哼!”

她原本闭着眼睛,盘腿坐在木床上疗伤。见不二向自己讨教,连忙睁开眼睛,指了指他的下丹田:

说着,面色一冷:“你该不是憋着什么坏,打算趁我不注意,阴我一次吧?”

其实,身后的三个追敌也早就失去了耐性。

就算他真地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以其一介凡人之躯,恐怕也只该躲得远远的。

他连忙坐起身子,接着一阵恐怖可怕的心悸陡然袭来,令他胸闷气短,久久不能舒缓。

“混在诸宗属地的角魔毕竟是少数,所以老夫希望你尽快动身去西北,也就是青疆和甘陇之边,人魔对战的前线历练一番。”

点滴细节,招式走向,皆是一清二楚。

这却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了,倘若打通经脉真的如此容易,那天下间的凡人皆有做修士的希望了。

单看这几条要点,几乎就是凡人武功的说法。

一路边行,边琢磨起关于镇海兽毕蜚的事情。

魏不二再好的脾气,也给他点着了,二话不说,爬起身子,又向洞外闯去。

他索性盘腿坐到地上,如何也不肯说话。

“你干什么?”

她只需捏碎手中的母丸,不二便会立时粉身碎骨,成为一个不会说话的神魂。如果搜魂术真的对自己无用的话,云隐宗和木晚枫皆可以保全了。

见木晚枫默不作声,他接着说道:“您想想吧,我一个扫院杂役说的话,有几个人能相信?既然先前在合规院内,我没有将此事说出来。眼下被你识破往昔镜,就更不可能以此要挟了吧?”

古有生瞧了,心中暗自冷笑,清楚顾乃春已然将光大合规院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贾海子身上,自然不会难过。

果然从假山后拖出那青衫男子的身躯来。

只见众宾客各自品茶叙话,又连连恭喜顾乃春,将贾海子夸到了天上地下。

那斗笠男子将灵龛交与不二,又传授了纳灵经柔云功等基础修道之法后,便告辞离去,说是四处游历,顺带看看能否寻到能帮助不二感应镇海兽的办法。

那斗笠男子笑道:“站起来吧。”

紧接着有人说道:“你一个扫院的杂役,整日去做大道长生的痴梦,可笑,好生可笑呐。”

换作寻常人,早该心衰力竭而死了。

顾乃春听罢了,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鲜花矮木适土而生,假山清池安之一隅,庭院中少铺石板,只有一条青石小道弯弯曲曲穿过清香花草,通向正楼。

李青云只摆了摆手,少作几句安顿的话,便挥袖而去了。

只不过,他现在已是顾乃春门下的得意高徒了。

唯有魏不二和同村两位少年因离村放牧躲过一劫。

只好转过身来,冲着不二摇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意味。

不二立时大惊,慌忙向光柱外窜去,眼看到了光柱边缘,只听“咣”的一声,竟犹如撞在一堵坚硬的墙壁上。

他爬起身来,急忙向胡长老招手,边用双手比划,示意自己还没喝到药汤。

但此时传送在即,谁又能注意得到他这样一个蚂蚁一般的小人物?

他忽然明白,昨日贾海子附在婉儿耳边说了什么。

心头顿时升起了绝望,呆呆看着婉儿的背影,心里如万箭穿心一般。

此次入谷,恐怕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