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及于此,心情忿动以至无可言语。

说着,他忽然再次驭出了那道红芒利刃,边比划边说道:

如今横竖也算帮了他,至于他上不上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说着,稍稍停顿,叹了口气:“你既然不愿意做我的徒弟,便立刻就走,老夫也不为难你。”

反复权衡之下,立时郑重起来,沉声道:小子,老夫要你做我徒弟,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此事再无可商量!”

魏不二给他气得头昏脑涨,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嘴唇发紫,面色发白,双手捏成拳头不住得哆嗦。

他心中一喜,直往前奔去,岂知那云雾瞬间又团到一起,重新化作绳子捆住他。

说起来,这笔买卖当真可以赚得暴利。虽说木晚枫每次拿来交易的,都只是最低阶的一纹青角,但成交价却总是高的离谱。

说罢,翻手掏出一面造型颇为奇特的镜子,人是微微一笑:“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不二这才从廊道中走了出来,望着二人远去的方向,琢磨二人所谋之事多半见不得旁人,否则也不必这般鬼鬼祟祟了。

待到院子,只见先前在院中干活的数十名杂役东倒西歪倒在地上的血泊之中,似有一个身影穿过大门出了院外,众人纷纷追了出去。

贾海子却说不碍,与他寒暄一番,诉起了这拜师典礼有诸多麻烦,又说起顾乃春教导严格,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等等之类。

随着修行深入,内海愈是宽广,法力积蓄愈多,修为便愈是深厚。

紧接着,又觉见一道冰凉气息自头顶直灌而下,不一会儿便到了小腹的位置。在肚脐之下二寸左右盘桓良久,忽地化作一道尖细冰针,在气海穴附近猛地一扎,立时传来一阵极其猛烈的刺痛。

甚至连扫院的时候,都焦躁不安,弄坏了几个扫帚。

带上了扫院的家伙,不二即刻开工,卯足了劲头,一直干到深夜,只清理了三座分院,比原先的计划慢了一些。

不过,这些琐碎的事情,叫古有生去办好了。正好临近拜师大典,院中人手有些紧缺,鲜花红绸等物还购置一批。

到底该怎么办。

“但你周身经脉无一畅通,连内海之中的镇海兽也瞧不清楚,大道之途根本不必有所期盼的。”

可这合规院,算是云隐宗内,他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心头立时写下一个大大的“愁”字。

“混在诸宗属地的角魔毕竟是少数,所以老夫希望你尽快动身去西北,也就是青疆和甘陇之边,人魔对战的前线历练一番。”

“青疆?”不二立时明白过来。

青疆位于人族领域西北一带,方圆足有数万里地,三千年前住着人族一些少数族裔,而如今却被角魔一族占据成为大本营。

青疆往东,紧挨着甘陇一带,两地接壤数千里,人族与角魔隔着青江而望。两族各在自己的边境驻守大军,时常擦枪走火,大小战斗不息,每年都有数以千计的修士死在青江之畔。

那老伯让不二去青疆,一来因那里有数万角魔,寻到那一族的概率不小。二来多一些沙场历练,对其日后突破瓶颈也大有裨益。

不二这些年多次外出做生意,尤其是做青角的生意,对角魔在宏然界中的情况也颇为了解,自然明白了此人的想法。

不由苦笑道:“青疆一带是角魔大本营,的确益于找寻。但前辈你可晓得,想去甘陇戍守边疆,需得是宏然宗盟某一宗的正式弟子才可。而我只不过是个扫院的杂役……”

“你当真不晓得?”那老伯语气之中带着些许怀疑:“按照宏然界的规矩,修士宗门可以根据自身情况,招纳一些散修壮大实力。”

“倒是有所听闻,”不二点了点头:“不过,好像招纳的时候,附带不少条件的。”

“哼,那些条件不过是用来限制根底不清的散修。”那老者冷哼一声:“对于云隐宗来讲,招纳外界散修的门槛乃是通灵境。但是如果散修出身地本就在云隐宗的附属州郡之内,而且来历根底清楚,那么只需要开门境中期的修为便可纳入门内。入门之后,即可自行申请进入各座分院修行。”

“多谢前辈提点!”不二自然欣喜之极,须知道,随着他修为突破开门境中期,对灵气的需求逐渐增大,那斗笠前辈赐给他的灵龛依然不够用了。

云隐宗既然可以招纳散修,只为了各座分院里的聚灵阵法,他也要试一试。

“西北之疆,危险无数,每一个角魔都较同阶人族本领高出许多,对于低阶修士来讲,殒命的概率超过五成,你小子也别高兴的太早了。”那老伯又忍不住来敲打他:

“更何况,角魔的精血皆聚在头顶长角之内。你若想取得精血,只有杀掉角魔,取下……”

那人自顾说着,不二心中却猛地一动:木晚枫做的正是青角的买卖,以后到手的青角,我每一个都去试试,不也是一个好办法?

正寻思着,怀中的霹雳子丸忽然传来一阵轻微震动,正是木晚枫在召唤自己。

……

与树中那老伯作了别,不二便只身返回宗内。

在去往杂役合住院落的路上,远远瞧见一个熟悉的清秀身影飞快掠过,正是婉儿在疾身遁行。

不二之前数次去找婉儿返还灵石,但总是听说她离宗去执行任务。

如今八年匆匆而过,她总算回来了。

怔怔望着那道倩影,不二脑海中又浮现出她清丽的容貌。

说实话,这几年他虽日夜苦修不辍,但闲暇之余,只要一闭上眼睛,总会想起在长乐村时,与婉儿相处的愉快时光。

虽然,之前二人因为身份有别,渐渐疏远了关系。

但如今不二已然打开内海之门,突破了开门境中期,成为一名堂堂正正的修士,横在二人之间的天堑鸿沟终于填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