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边站立的阿秀是美国人,自小熏陶在自由民主,崇尚科学远离邪教,但是我瞥她的时候,还是在她眼中现了无比的震撼,刻在她的心间。

我当时很奇怪问肥龙老爷子怕在哪里,他半天才说了一句也让我吃惊的话,他说道:“老爷子说,三鼎一出,世界末日就到了。”后来我跟他要那块甲骨看,他摆了摆手说被老爷子砸碎了,砸碎在他的脑袋上,他祖父老爷子临死前骂他是祸害,随后脚踩黑白无常,气急致死。

大爷的我都佩服我自己,先前还硌的求爷爷告奶奶,现在居然嘿嘿的去想女人屁股,啊呸,我赶紧拍了拍脑袋瓜子让自己清醒一下,心道跟肥龙学坏了真是。走着走着,我停住了。

话不多说,我们沿着那一排凸出来的崖壁开始向着里面的水洞攀行,本以为有多艰难,没想到走了一段才现这崖壁实则是有人工痕迹的,越向里走越宽绰,而且越走越平坦,逐渐一条和龙吸水那条石栈道相仿的石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直到最后我们欣喜的都疯狂地跑起来。

张家人不听,还要跃跃欲试,却见甲子腿一改往日的笑面,狠厉地一瞪眼,命令道:“快!”说着他一个跟头跳入了黑水之中!

我赶紧往丘指身边扑哧了两下,嘴里装腔作势地愤愤骂道:“好你个水鬼,叫你转过头去没听见啊!整天傻不拉叽没长心眼似的,干不出好事!再方(诅咒,北方话,意指带来厄运的意思。)我们玩蛋去!”

我赶紧拉住他,心说再打这孩子就给你打坏了,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我拥了他一把,说道:“嘛呢!说两句就行了呗,大爷的对一个孩子下手这么狠。你说说他跟你能学着啥!”

我看向甲子腿说道:“老夸头,现在可是你将功补过的时候,这八卦你晓得咱们该走哪座桥么?”

“你们中国人有什么叫做伪君子和大尾巴狼,我看按在你们张家的头上也不为过!没错,我接近这傻子是为了能够让我父亲多活几年,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也完成他一生的追求,我们只不过也是为了苟且活的久一点,那你们张家人呢?别说是来保护这个傻子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大家只不过各有所求罢了,不要把自己说的太高高在上!”

我听的不自觉地捏起了下巴,喃喃道:“吆西,原来我的家族这么牛逼啊。”

我刚想问问怎么回事,这时张家人和甲子腿还有阿秀也追了上来,阿秀被松了绑,要不然也是个累赘。不多时,这条笔直的通道就到头了,尽头出现了一个生铁架子,上面盘满了铁链子,千年岁月居然不生锈,定是也融汇了某种物质,看来曹操跟诸葛魇学的很全。走近一看,这庞大的铁架子横亘在四条通道中间,而且这滑轮结构,居然很像电梯!

刚想到这,我被一口气给突然卡到了,瞬间竟无法呼吸起来,随即耳朵里嗡鸣阵阵,一个哀苦的女人哭声回荡在我的耳畔,慢慢钻入我的心底,使我顿生出一股子绝望之感,心想生着如此苦楚,不如死了算了。

甲子腿拦住我,啧了一声,说道:“你个大地瓜不会数数啊,老子怎么数出一百个。”

实在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黑黝黝的棺材里坐起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张百灵!

他将口罩重新戴上,用眼睛看着我说道:“我做了丘派族长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露过庐山真面目,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

还有一个青年人,是侧对着我,戴着黑色的口罩,虽然如此,但仍然可以看出他的鼻子很陡峭,宛如刀削一般。我知道,这就是丘指张麒麟。

我吃惊了一下,“哦?因为我?”

张麒麟好像完全不在意,他又转身来到我们头上的铁笼边,敏捷地跳到了上面,将刀一竖嘭地一下将水晶里的蚩尤的脑袋给捣碎了,因为这水晶是透明的,所以我在下头看的也是异常的心惊胆颤,这水晶遭受如此一击,纷纷裂开,但是幸好有铁笼在外面包住。

阿秀一看自然不乐意,说道:“你要是敢耍花样,我第一个杀了你。”

我刚跑出去两步,就现这其中有些环节不对劲儿,按说以甲子腿的身手,刚才想让我昏厥个三五天那肯定不成问题,如果他故意让我听到阿秀与他的对话,那又该作何解释。假如刚才的对话他故意让我听到,那他也必有苦衷。

我靠!我刚才不是在八卦四象密道里,怎么跑到船上来了,我立即使劲儿地拧了自己一把,那是一种钻心的疼痛,真真假假我已然是非不分了。

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郭守敬在三十二岁之前还是籍籍无名,但是大病之后瞬间就成为了各个领域的大师,而且他借助治理水患的名义,寻找那红色的虫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面墙壁都有阴刻,用手电向通道里头照去,黑幽幽一片,要是我们都不说话,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另外,这咯咯声根本就不是粽子出的,而是你打开了机关。”说道最后他把声音压低了下去。

鬼九爷一听赶紧摆了摆手,脸上尽显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说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本以为你挺狠辣呢。”

旁边那赵四涕泪横流,抽抽涕涕地说道:“他姥姥的法克,俺送她一斤法克,兄弟都死了,以后还咋混啊,都怨这女人,今天不杀了她,妄为一回男人。”

“鲁哥,这几个兄弟怎么办?”一个男声说道,这声音我不熟悉,应该是这帮雇佣兵的其中一员。

街道很平坦,用大块的青石板铺麓而成,即使这样,我们也跑了将近二十多分钟,张三臂张四鬼兄弟及鬼九爷,还有刀疤脸消失在了后头,估计是张四鬼的伤势延误了。

张四鬼哆嗦着说道:“九爷!三哥!小心啊!恐怕这里有怪物!”

我仰头去看头顶的太阳,这才现其实进入的阳光并不多,只是有几个洞在很高的洞顶上,看不真切,但是这么大的空间,好像水池里洞壁上都是或深或浅的紫色,与之而来的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扑入鼻腔。

这张脸蠕动了一会,竟然出现了另外一张脸,这张脸我太熟悉了,这是三星堆的青铜脸,柳眉、凤眼,尖鼻阔口!

接着再往上则不用狼眼了,因为狼眼相较那里的光芒已然如萤火对比月亮。一条火龙从岩壁上游动,仿若远古的巨神用长剑将空中的岩壁分成上下两节,不时有一簇簇火红色的火蛇从裂缝中吐出,而那衍生出来的火光烟雾在上空交织成一片火海,火海的上头应该就是诸葛魇的墓室。

我正还要数落他的时候,我的后面传来一声沧桑的声音。

我立刻清醒了过来,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因为这个声音很熟悉,是张三臂!

我心说有些窝囊啊,虽是亲兄弟,但是跟张三臂比起来完全是两种人。

我紧张地望着八条殉葬坑质问道:“喂,为什么会全部起尸,我刚进来的时候,还都老老实实的躺在那。”

张四鬼渐渐收回了眼神,摆了摆手,系好了小腿上的绷带,站起来走了两步,好像并无大碍,就像是皮外伤一样,但是我心里却已经不安了起来。绝对不可能!以刚才见骨的重伤,怎么可能还能站得起来?

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已经爬了上来,此时正向我张嘴咬过来。我的腿一抽搐,哇呀一声就开始往下跳,再跳的过程中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失禁了,我感觉我浑身都吓得抽搐了起来,在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甲子腿将水壶砸在了我的怀里,怒骂道:“你个怂包,现在水这么稀缺,老子喂你那么多,你奶奶可好,都吐了!”

观者惊叹,闻者咋舌,前面不是说墓主人是西周时期的人物吗?不错,这正是我所惊讶的地方,诸葛魇相当长寿,据壁画上的吉金文记载,他活了四百一十四岁,所以他既是西周时期的人,也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强大君主。

我大脑瞬间就麻木了,眼前一阵眩晕,不由得用双手捂住脑袋,我一时间真的难以接受。

“小点声,这东西听觉灵的很,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黑瞎子!”张三臂甚至要到了口语的地步。

刀疤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脸的迷茫,写的都是问号。我早就看出了这刀疤脸是阿秀手下雇佣兵的头头,估计这是第一次合作,所以很不默契。另外我觉得阿秀什么都没告诉这些雇佣兵,他们的任务应该只是搬运冥器和保护阿秀的安全这么简单。

这伙人都是阿秀的手下,看走路的姿势很有板有眼,估计是退伍的军人。他娘的看来这些人都是硬茬子,我这次算是交到后娘手里了。张四鬼扶着我一瘸一拐地上了船。

我也老生不客气,把着他的肩膀就要往上窜,结果一下子就被扯了下来。

从不抛头露面,沾惹是非的三十六派,其中还是有门派受到了连带,比如搬山派和卸岭派为了生存下去,也和摸金丘有些勾当,只是做的很隐秘,搬山派和卸岭派的祖地宗门在哪,世人尽不得知。

丘指吩咐姜指南道:“开路!”

只见姜指南把黄旗子一挑,大声叫道:“排成排!行成行!三九开泰!众将镇龙尾,齐啰!夹喇嘛!”

瞬间我也被甲子腿拉扯排进了队伍,我们浩浩荡荡地开始向曹操的青龙鬼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