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鬼这时候焦急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郭兄弟,我的腿受伤了,你赶快替我包扎一下。”

我立即打住他,有些惊讶地说道:“什么?你们也是莫名其妙地掉下来的!”于是我就将我的遭遇跟他们说了一遍,当然张三臂那段我含糊过去了。

我现在一点都没有恐惧的感觉,相反异常的激动,心说:“他娘的,这次让老子逮住了,就算没有长生果子,拿些根须回家熬汤喝也不错,说不定还能多活个几百年。”

嗯?这里怎么会有现代装备?难不成是鬼九爷的队伍吗?我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完全被眼前的场景给彻底惊呆了。

张三臂从背包里翻出一包压缩饼干和一小瓶老烧放在了火折子旁边,张三臂指了指右边的通道说道:“郭老小子,你娘的先走,别回头。”

瞬间,我就掉向了脚下的深渊。

对面的李三子在一个密封的铁管里倒出一把糯米,朝我的方向使劲地攘了过来。然后跟张三臂对了下眼色,他俩一手握着黑驴蹄子,一手攥着枪托就朝我摸了过来。而身后的刀疤脸则在大提琴盒子里抽出了一张弓,保护在阿秀的面前。

“张三爷,您要的当当到了,就在西面的河边码头上。”

心想早晨刚被人骂眼睛长到了屁股上,你倒骂我屁股上没眼睛,当下我的火气就冲到了嗓子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全家屁股上都长眼睛!”

太阳红彤彤的大脸已沉沦于巍峨的西山,昏黄的夜灯下,我按照习惯捧起一本陈旧的残书,名曰《盗墓三十六派》,作者的名字叫做郭葬。近些日子,心绪落寞,祖母去世已过十天,这本残书也成为了她给我留下的唯一念想。我是两年前被她老人家收留在家中的一位重伤患者,丧失了所有的记忆。

“哦。”甲子腿反应了过来,看了看我的水果刀,摇了摇头,手伸进背包里捯饬了半天,最后往我手里砸了一把手枪。下巴还刁钻的一抬,嫌弃地说道:“就你这货,只配使老二。”

我靠,这个傻子又想被我怼。我悠闲地说道:“是啊,我有老二我骄傲,我站着撒尿,瞧瞧你连个老二都没有,嘿嘿,你是不是一直和个花姑娘似的蹲着尿尿啊?”这话说完我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说啥!你个瘪犊子!”甲子腿鼻子都气歪了,飞起来就是一脚踹了过来,我早有准备,把手枪别进了前面的腰带里,向左一跳,闪了过去,因为心里知道甲子腿度很快,所以我跳的有点猛,以至于造成缺氧。

没想到甲子腿在空中给了我一拳,嘴里解恨道:“我靠你娘的。”

他这一下子劲儿还真不小,我由于缺氧一个重心不稳就向殉葬坑滚去,那一刹那我感觉万只蚂蚁同时钻进了我的身体,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难受与恐惧。最坏的事情还是生了,我还是滚下了鬼道。

但是在那一刹那,好像与我看青铜壁上诸葛魇事迹的时刻重叠了,那种来自灵魂的反应是相同的。

啪!我又抠住了鬼道上的镇尸图。心中侥幸万分。还没等高兴,我右脚上的鞋子居然不知道被什么给拽掉了,与此同时,一个冰凉的东西划了我脚心一下,我往下一看,密密麻麻全是皮肤皲裂的青铜硬粽,裂开的皮肤下面血红一片,是要尸变成血尸的前兆!瞬间我就哭了,大吼道:“妈呀,甲子腿!快来救我,殉葬坑里的粽子都起尸了!”

甲子腿大笑着抱起了肩膀,只是那笑显得有些艰难,显然是强行装出来的,刚想损我几句,但还是立马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拽了上来,然后瞪了我一眼。

说道:“这就是我们第二个害怕的地方,此地不宜久留,快跟上!”

“再者,老子给你这把枪可是我的压箱底。如今世界排名第一的就是它了!大名鼎鼎的博莱塔92f。还有一款手枪其实一点都不比博莱塔92f矬,在很多测试和评比当中这款手枪的总体性能在某些方面甚至要高于博莱塔92f手枪,那就是瑞典的p226型手枪。”

说道这里,甲子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这把枪在阿秀手里,我得摸个宝贝跟她换过来才行。还有,出去记得还我啊。”

我紧张地望着八条殉葬坑质问道:“喂,为什么会全部起尸,我刚进来的时候,还都老老实实的躺在那。”

甲子腿思索了下说道:“听我家老头说,粽子起尸必遇温。也就是说,一旦温度相当高的东西接触到死尸,便会起尸成粽子,一传十,十传百,一个粽子起尸,只要是起尸的粽子接触到别的死尸,都会起到连锁反应,导致所有的死尸起尸成粽子。也许……是丘派内族人故意为之,也许,是这青铜墓室下有火山,不过,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可怕,我立即就想起来我刚进青铜墓室时,就被诸葛魇的事迹吸引住,而后差点跌入殉葬坑,我当时就往殉葬坑里撇下了一把火折子!

我无意中做错了一件事情,以至于酿成大祸。

这条鬼道很长,差不多将近一千米左右,由于张四鬼的大胆行为,我也放开了些手脚,将手中的狼眼手电照向头上,这不照还好,一照差点吓得坐下。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头,有些黑头里露出一两张青灰色的人脸,这些陪葬的死人皆都用青铜链条挂在了上面一张巨大的青铜面具上,这张青铜面具邪眉狐眼,尖鼻甲脸,嘴角向下低垂,显得威武高冷。

再往上看去,就模糊了,从结构上上面的穹顶应该是圆形的,或者就是那张青铜脸。这让我产生到了一个联想,有点像外星人的ufo。

甲子腿拍了我一下,“你小子,瞎照什么,照起尸了怎么办,看前面!”

不多时,我们三人来到了祭台下,那盏矿灯还在诡异的旋转着。想想戊戌血将,我浑身就不自在,上面可是“诸葛魇”。我看了看甲子腿,他皱了皱眉,也有些犹豫。

张四鬼做出的举动再一次震惊了我,他第一个爬了上去。甲子腿也赶紧爬了上去,立刻扶住他,说道:“哎呦,您老可悠着点,这打前锋不是有我甲子腿嘛。”

看了看殉葬坑,我也一跳爬上了祭台的第一阶。很明显,这祭台要比青铜鬼道还要凉,从他俩原来的说辞中,那哨子棺三寸之内奇寒无比,极难靠近,这口哨子棺应该更加凉的可怕。

我扭了扭右脚,把脚心翻过来一看,我靠,一凉不觉得,但是一看才吓一跳,我的右脚心有一道仿佛是被灼伤的长口子,瞬间我就感觉钻心的疼,心说:“血尸有毒啊!”想到这里我就赶紧挤,希望把毒血挤出来,可是怎么去挤,也是他娘的红色。

呀!没毒。那说明血尸的血只具有腐蚀的作用。我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实践才能检验真理啊。刚想到这,我头上响起了一声惊呼。不好!这时我才意识到,在我挤脚的这段时间里,张四鬼和甲子腿应该已经到了那口青铜哨子棺!

莫不是生了什么异变,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拔腰带里的那把博莱塔92f!其实我是想跳下祭台的,但是下面的殉葬坑都是血粽子,兴许哪会儿就给他们爬上来,那还了得。瞬间脑海里就闪现出了甲子腿大战粽子狗那一幕,还是觉得有甲子腿的地方才安全,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迅就朝着第二阶祭台开始向上攀爬,右脚上的伤口一接触到冰冷的青铜,奇怪的是,钻心的疼痛居然消失了。

没错,越了我的肯定,这第二阶祭台又比第一阶祭台下降了好几个温度!我觉得这里的温度应该已经是零下了!那青铜哨子棺岂不是一个冰箱了。

度仍然没有减下,温度越下降我的伤口就越感觉不到疼痛,这就促使我不得不更快地向上攀爬,这青铜祭台每一阶都有一丈有余,幸好有青龙纹鳞雕刻,间隙很大,我抠住就是往上爬。

登上第三阶,也就是最后一阶祭台之前,我留了个心眼,先是露出一个脑袋,观察一下情况,我都佩服我自己真是聪明啊。

这具青铜哨子棺远处看不见得,近处看,才晓得这口哨子棺居然散着一种淡绿色的青铜光芒,形状有点圆方之象,棺身长约三米,宽两米,高有六尺上下。上面纹刻着一簇簇繁杂的雕刻,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符文还是一种失传的文字,很难看得懂,总觉得这些文字或者是符文里面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或者是不能公开的巨大阴谋。

棺身旁边呆呆地矗立着张四鬼和甲子腿,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绝对精彩,但是却不尽相同,张四鬼是大失所望,而甲子腿却是震惊非凡,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是没起尸。我稍微放松了一下警惕,开始蹑手蹑脚地往上凑去,距离那青铜哨子棺越近,我就越感觉有一股阴冷的风向我刮来。心想:“这青铜,不一般!”

由于我光着右脚,实在无法接近这青铜哨子棺,便在离其三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右脚踩在左脚上,开始观察起来。

这一看我才吃了一惊,虽然刚才已经脑补了一下各种上来的场景,但是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只见棺盖已被打开,翻在另一边的地面上,我莫名的还感觉到一股热风在棺材里吹了出来,我心说不是粽子起尸必遇温嘛?难道棺中的古尸腐朽成了白骨,还是空空如也?要不然诸葛魇早该起尸了才对啊。

甲子腿不耐烦地看了看我,从背包里扔给我一双防水靴。我赶紧换上,大步向前就朝哨子棺内看去,虽然这青铜哨子棺奇寒无比,但我还是流了一脑门子的白毛汗!

靠,他娘的,这具青铜棺居然没有棺底!是空的下面是万丈深渊,如果就此也就罢了,怪不得会有一股莫名的热气,下面是通红通红蜿蜒的岩浆,这下面果真有座活火山。

我惊呆了,诸葛魇不见了。我也终于知道头上这盏旋转的矿灯是怎么回事了,是被青铜哨子棺里的热风给吹起来的!我哆嗦着伸手去感应风,果然,这风也是顺时针旋转的!

那么!

我几乎就在下一刻,就把手里的狼眼手电向上照去,这次我真的猜对了。只见十米高左右的上空,有一张青铜脸,这张青铜脸相较墓室穹顶上的小很多,是正常脸的大小,此时这张脸的主人,正抓住一根青铜链向下看着我们。

当我把光照向它的时候,它好像受到了惊吓,抓住青铜链条就向上蹿了上去,隐隐约约我看到,它从那张青铜巨脸的眼睛里消失了。随着我的举动,甲子腿和张四鬼也不约而同地向上观望。

就在这时,我的右脚跟被拍了一下,接着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我立马回头一看,心中以为是殉葬坑里的血尸,没想到是一张既熟悉又突兀的脸,上半身趴在第三阶祭台上,朝我做着禁声的动作。

是张四鬼!

怎么会有两个张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