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您慢走。有空常来玩。”

“免了吧。你若不回来,你老婆孩子还打算饿死我呢!”

朱攸宁虽年纪小,可气势足,鸳鸯和崔妈妈原就对她敬畏,再加上这家里全靠朱攸宁来支撑开销,下人们对待朱攸宁自然更加不同。

最后,也是最要紧的一点,卢大掌柜绝对的听话。

被白紫萱的语气都逗笑了,朱攸宁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小姨妈,多谢你给我报信儿。”

朱攸宁点点头,盥洗更衣时还在想:为何朱攸安没有和朱彦平一起来。即便这两人再不和,以四太太和四老爷的为人,大过年的应该也会做个脸面的。

李拓北被她认真的模样暖到了,知道小丫头可能是想多了,但依旧笑着点头:

白胜舫虽对朱华廷不热络,却也不似从前一般冷待。

白氏其实还是有些惧怕白胜舫这个大哥的,但是这次的事也让她认清了家里的人,对白胜舫也很是感激。

“当日她在家中是如何在她外祖母跟前表现,与她表姐之间的纠纷又是如何解决,我已经问的清楚。

白氏这时已是激动的双颊绯红,扶着发酸的腰起身道:“无论如何,爹总算是想通了。”

朱华廷大手揉了一把朱攸宁的头发,将他抱在自己的膝头坐下。

一路闲逛回去,谁知刚到家门前,却见大门敞开着,院子里似乎还有争执之声。

李拓北点点头,低头问朱攸宁:“怎么样,这个钱庄新鲜吧?”

那熟悉的公鸭嗓,让朱华章听了就更憋气了。

朱攸宁又抓了一把瓜子揣在兜里,这才一边剥瓜子,一边慢条斯理的跟在这一群人身后往钱庄去。

朱华章和爱子朱彦凤曾经讨论过,为何朱攸宁的表现与在比试时竟相差如此之多,最后也只能总结为,或许真的是朱老太爷怜惜长房,泄露了考题,想给长房一口饭吃。

忙不迭的就动银子订货了。

是以朱攸宁仿佛在找店铺门面的行为,他们是一句不敢多嘴的。

“福丫儿,我自然知道买下来住是踏实一些。可是咱们手头上并不宽裕。虽说你现在手头拿得出三百两,可这到底是旁人存放在你这里的,你怎可随意动用呢?”

朱攸宁搓了搓有些冷的手,去了自己的那张小木板床坐定。

四太太与一旁的孙婆子对视了一眼,心下都是一动。

蒋姨娘才刚被朱攸安的怨恨插了一刀,这会儿也不想理朱攸安,捂着脸上的抓伤哭着走了。

“那小贱蹄子惹是生非,既归了我们四房管,打骂还由得你!你给我起开!”

白紫萱送的棉衣提前起了作用,铺子里还没开始点炭盆,是以朱攸宁不想在店里久坐,过了晌午就嘱咐许大掌柜帮忙留意着,便先回了家。

二人转过身来,去解绑在大树上的绳索。

朱华廷想不到朱攸宁会理解的如此精准,不免欣慰的笑了起来。

这对朱攸宁来说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这个死丫头片子,看着高华的很,其实却是个掉钱眼儿里的,新官上任上来就先抓钱!

听小女儿这么说,朱华廷才好受了一些。

朱彦平的语气到后来变的极为生硬,尴尬的耳根子都红了。

朱华廷的难过和挣扎朱攸宁都懂,她善解人意的道:“若是外人害我,我就不会管那么多了。可六姐毕竟也是爹的女儿。放心,我不会随意伤害六姐性命的。”

而李拓北呢?虽然明显是大家出身,且是来县学读书的,可他举止洒脱随性,性情又张扬肆意,绝不是养在深宅大院里的孩子会有的模样。

“放你娘的屁!你家学里排第五,你会不如一个一天学没上过的毛丫头?你就是说破了大天我都不信!这事儿你别管,让她死在洞里更好!”

他带着朱攸宁巧妙的躲过了好几拨仆婢,不多时就到了最靠近外墙的一处小花园中。

正当这时,周围又有草丛窸窣响动的声音。

她想问的是传说中的轻功,不过又怕这里不是这个叫法。

不过虽是野山,到底也是有人气的,夕阳将落叶堆积的山路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踩上去松软又舒适,朱攸宁便踏着橘红色的阳光,一步步的沿着小路上了山。

朱攸宁很是诧异的回头。

“嗯。我本打算去两个产业巡视一番,不过今日时间紧迫,我便先去钱庄看看。孙大掌柜请回吧。明儿我再去布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