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面色一变,道:“前辈猜测,很有可能发生,事不宜迟,咱们尽快下山,找到失踪的百姓,免得被其得逞。”

易凡心中轻叹,敲了敲她的脑袋:“妮儿,在想什么呢?”

他自己资质普通,在一般门派中,甚至连杂役都不如,哪怕修行一辈子,也无法入门,就像倚天观前人道士,抱有‘小诛邪符箓’这种上乘根本符箓,却始终无法真正制作而出,最多懂的皮毛,混一口饭吃,至多饿不死。

再次来到兰若寺外,四周打量,死寂一片,再往里走,一股浓郁的血腥扑鼻而来,走进大殿,就见十几条干尸趴在地上,心口被挖了一个大洞,面色惊恐状。

简单包扎了伤口,众人继续赶路,一个多时辰后,远远就看到一个不高的山脉,护卫们面色不好看,眼中迟疑。

黑血浓稠如浆,顺着女孩身躯流在地面,一股浓郁至极的腐烂臭味刺鼻而来,易凡面不改色,退后几步,只安静的等候。

“那要我如何做?”

易凡不理会其他人,抬眼看了下张府,却道:“张管家,张府既无妖气,也无煞气,却不知妖魔从何而来?”

易凡点点头,坐下来,陈岚就给他盛好粥,把里面的几粒米都盛进碗里,递过去,然后站在一旁等候,道:“道长放心,俾子不会走的太远,就在周围采集野菜。”

衣服是之前老道士留下的,虽然略大但也干净,陈妮儿直接裹着一块干净的布,就当做衣服,在一旁忙前忙后,帮着看顾柴火。

说完,就抬步上山,女子犹豫了下,一咬牙跟了上去。

“道长,您是好人,求您发发慈悲,收下我女儿,她虽然年纪小,但很懂事,吃的少,累活苦活都能干,只要能有口吃的就行。”那女子不停的磕头,额头见了血也不停。

“不错,贫道刚从外地赶回,今天才到,正打算找地方歇脚。”

寻了几家,都无人烟,米缸中干干净净,甚至有死老鼠的尸骨,也就不再抱希望,想必这个村子已经荒废许久。

易凡打开信件,片刻后递给诸葛流云,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易凡倒不是真的让它搬动神像,而是其对危险有非常敏锐的直觉,既然毫无反应,说明没有危险。

易凡叹了口气,纵身一跃,随手就是几记‘掌心雷’,霹雳凭空而出,落在阴魂聚集之处,顿时横扫一片,旋即手持诛邪法剑,反手就斩杀数头冲上来的阴魂。

厌鬼龇牙咧嘴,怒目而视,举了举手臂,想到打不过他,索性偏头不理会,直惹得诸葛流云大笑。

朱尔旦上前几步,就见自家妻子的头颅摆在一旁,而镶在妻子脖子上的则是一个美貌如花的少女,一时间居然心动,吞了吞口水,道:“陆兄,这少女头颅是?”

经过这一番动作,朱尔旦心神也稳定下来,见其虽然长相凶恶,但说话和神态都不像对他不善,更不像兴师问罪而来。

见了易凡几人,神色一喜,迎上前:“几位法师回来了,我家老爷和朱老爷在里面等候。”

朱尔旦面无人色,只喊了声,就被吓晕过去。

这还不算,又从布袋中拿出数十张符箓,如此两三次,就见整个庭院,已经布满‘小诛邪符箓’,压得阴风邪气节节败退。

另一个女子身形,背对着两人,看不清楚,想必是朱尔旦的妻子,让两人疑惑的是,居然没有丫鬟伺候,这就不符合常理了。

易凡心中暗想,此案是发生于去年八月,而邓府小姐被杀却是两月前,其中时间相差不远,很有可能同为陆判所为。

宋留名面色惊骇,道:“没想到邓小姐之死,居然是陆判所为,但我就不明白,为何杀了邓小姐,还取了其头颅?”

美妇大哭,十分自责,在丫鬟的搀扶下,勉强站立。

不等朱老爷继续说,旁边哭泣的美妇就道:“几位法师,还请为我苦命的女儿讨个公道,查到凶手,找回头颅。”

翔鹤摔的七魂八落,十分狼狈,爬起身想说狠话,见诸葛流云面带凶色,立即胆怯,吞了吞口水,冷哼一声:“山不转路转,来日再见。”

走了不多远,二人忽然站定脚步,易凡喊道:“朋友,一路跟着我们这么远,该现身了吧?”

易凡打发了船家离去,带着厌鬼上了大船,听了诸葛流云的话,怕宋留名误会,解释道:“宋兄不必误会,诸葛兄性情如此,好酒而已。”

诸葛流云不以为然,摇摇头道:“他资质有限,在修道上已经到了尽头,没了期盼,只想在人间享福。”

易凡见了,大笑,知道他不通音律,是个武痴,但也足见其真性情,不做作,不虚假,这样的朋友,可以交。

易凡连忙还礼,客气一番,傅鑫就道:“易兄来意掌庐上师已经跟我嘱咐过,由我来安排事宜。”

“这位道长,可是要乘船?”

易凡冷笑,见棺木周围有抓痕,显然死前作的挣扎,却不同情,如此妖魔,不除掉,不知道会继续害死多少生人。

老婆婆大怒,手中拐棍猛然一挥,抽打在绣娘身上,顿时一声惨叫,如此几棍下去,绣娘整个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丈不必害怕,这头异兽,不会害人。”

“到了此时还想隐瞒,自寻死路,那也由得你们,就当贫道没来过,告辞。”

里长乃一村之长,管理一里之地,由县中派人任命,挑选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者担任,一般负责收粮和处理村民基本纠纷事务。

确定升级,旋即心中涌出莫名感悟,仿佛挥手间,就能打出莫大威力,看窗外河面平静,无人发现,抬手就是一掌。

燕赤霞冷哼道:“想必这树妖能挣脱封印,也是这老妖的手笔。”

燕赤霞大笑:“好你个小道士,某家没看错人。”

上清宗?易凡茫然,见他表情,燕赤霞大笑:“你这小道士,连自己学的什么传承都不了解,要让上清宗那群老杂毛知道了,怕要气炸。”

众僧面色悲苦,退出大殿,慧觉看向远处,那里被高墙围住,有一颗参天大树,乃是一颗生长了数百年的大榕树,其上挂满善男信女许下的愿望锦囊。

寺门紧闭,显得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