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浓稠如浆,顺着女孩身躯流在地面,一股浓郁至极的腐烂臭味刺鼻而来,易凡面不改色,退后几步,只安静的等候。

易凡也不脑,轻笑:“贫道也不愿多管闲事,但你父亲许诺,只要救治好你,就会给予重谢。”

易凡不理会其他人,抬眼看了下张府,却道:“张管家,张府既无妖气,也无煞气,却不知妖魔从何而来?”

这日做完早课,陈妮儿就来请安:“道长,早饭已经做好了。”

衣服是之前老道士留下的,虽然略大但也干净,陈妮儿直接裹着一块干净的布,就当做衣服,在一旁忙前忙后,帮着看顾柴火。

女子犹豫了下,道:“早在闹干旱的时候,就有人发现这山中有水,于是就上山寻水源,结果一去不回。”

“道长,您是好人,求您发发慈悲,收下我女儿,她虽然年纪小,但很懂事,吃的少,累活苦活都能干,只要能有口吃的就行。”那女子不停的磕头,额头见了血也不停。

忽然,后面嘈杂一片,接着人仰马翻,五六个拿着刀剑的汉子横冲直撞:“前面的人站住,说的就是你,那个贼眉鼠眼的道士。”

寻了几家,都无人烟,米缸中干干净净,甚至有死老鼠的尸骨,也就不再抱希望,想必这个村子已经荒废许久。

说着,就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原来昨晚连夜,他就找了浙江学政革了朱尔旦的举人身份,随即打入大佬。

易凡倒不是真的让它搬动神像,而是其对危险有非常敏锐的直觉,既然毫无反应,说明没有危险。

“大师,你?”

厌鬼龇牙咧嘴,怒目而视,举了举手臂,想到打不过他,索性偏头不理会,直惹得诸葛流云大笑。

朱尔旦一日和同窗喝酒回家,夜已深,见房中灯火通明,推开门就见自己妻子躺在床上,而陆判正拿着刀斧往下剁。

经过这一番动作,朱尔旦心神也稳定下来,见其虽然长相凶恶,但说话和神态都不像对他不善,更不像兴师问罪而来。

易凡拦住,从怀中拿出一面铁牌,丢了过去。

朱尔旦面无人色,只喊了声,就被吓晕过去。

‘呛’的一声,一道寒光闪闪的大剑从其背后剑囊跃出,落入他手中,带着雷霆声势,力劈而下。

另一个女子身形,背对着两人,看不清楚,想必是朱尔旦的妻子,让两人疑惑的是,居然没有丫鬟伺候,这就不符合常理了。

“依我看,不如咱们联名上书给知府大人,让他多派遣人查案,找出凶手,绳之以法。”

宋留名面色惊骇,道:“没想到邓小姐之死,居然是陆判所为,但我就不明白,为何杀了邓小姐,还取了其头颅?”

美妇仔细解释,越说易凡几人心越惊,没想到此邪神居然有如此出身,甚至谋得阴间判官之位,这就十分棘手了。

不等朱老爷继续说,旁边哭泣的美妇就道:“几位法师,还请为我苦命的女儿讨个公道,查到凶手,找回头颅。”

翔鹤大怒:“放肆,你这后辈,怎能如此无礼,让我代你家长辈教训你。”说着手一伸,显露出几分武功,就要捉拿诸葛流云。

走了不多远,二人忽然站定脚步,易凡喊道:“朋友,一路跟着我们这么远,该现身了吧?”

“那个宋兄是吧?不用那么麻烦。”

诸葛流云不以为然,摇摇头道:“他资质有限,在修道上已经到了尽头,没了期盼,只想在人间享福。”

喝完,又把酒坛人给易凡:“你叫易凡是吧?好,从此之后,你就是我诸葛流云的第一个兄弟。”

易凡连忙还礼,客气一番,傅鑫就道:“易兄来意掌庐上师已经跟我嘱咐过,由我来安排事宜。”

驿站不接待旅客,负责传递官方文书和来往官员中途食宿、换马,反而周围有人开了客栈和小型集市。

易凡冷笑,见棺木周围有抓痕,显然死前作的挣扎,却不同情,如此妖魔,不除掉,不知道会继续害死多少生人。

绣娘浑身一颤,跪倒在地,哭着道:“婆婆饶恕。”

“老丈不必害怕,这头异兽,不会害人。”

老太太急了,拉着易凡衣袖:“但它要杀我儿媳啊。”

里长乃一村之长,管理一里之地,由县中派人任命,挑选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者担任,一般负责收粮和处理村民基本纠纷事务。

如此大半个时辰,体内就生出一丝异样法力,片刻就得到系统提示。

燕赤霞冷哼道:“想必这树妖能挣脱封印,也是这老妖的手笔。”

见他们远去,问易凡:“易小友,你怎么不走?”

上清宗?易凡茫然,见他表情,燕赤霞大笑:“你这小道士,连自己学的什么传承都不了解,要让上清宗那群老杂毛知道了,怕要气炸。”

“方丈,王妃和那位夏侯将军已经安排好,今晚要是妖魔上来围攻山门,想必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也可减少寺中僧侣死伤。”

寺门紧闭,显得寂静。

夏侯说完,一抖长披,带着三百禁军飞奔而去。

黑甲将士去往内请示,片刻后出来,忽见易凡一行人,怒目一睁:“本将军说过,再见到一个杂毛道士和秃驴,定要你脑袋,真当本将不敢杀你?”

赵道长年纪挺大,足有五六十岁,白虚飘飘,仙风鹤骨,很有气派,见易凡看来,善意的点头示意:“小友可是倚天观老道的弟子?”

“臭道士,看看我是谁。”

鱼泡眼哀号一声,不敢反抗,只幽怨的看着易凡,都怪他多嘴,不然也不至于被禁足半年。

然后倒在床上不起,日渐消瘦,也不吃喝,生命垂危,着实吓坏了亲朋。

‘咔擦’,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厚厚的天灵裂开了一丝缝隙,旋即被能量洪流给冲碎,而他也在其中迷失。

“陈郎,这一月来,我时常过来,夜夜幽会,怕是耽误了你的学业,实在让妾身感到惶恐,你还是赶紧去读书吧。”

女子不接话,反而看着易凡道:“这位道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