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拱手告辞,大家上了船,就让船家撑船,片刻后就远去。

诸葛流云一听还有好酒,眼睛放光,见傅鑫欲言又止,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上次你托我的事,这事我没忘记,放心啦,我办事你放心。”

这几日在剑庐中,也有听闻‘饭桶’一说,不好发作,任由他们说去,但半夜上门来挑衅,却有些过分,泥人也有三分火,更何况他。

易凡沉吟下,道:“如若是为了我在此学武三月,而感到不高兴,那大可不必,我这就下山离去。”

“冲儿,不得胡闹。”

不多时,就准备了许多干柴,再在上面放了湿草,放在洞口,用火点着,片刻就浓烟滚滚,呛人刺鼻。

几个女子吓得浑身一颤,齐齐跪在地上,有女子忽然道:“婆婆,绣娘却有收获,她与山下一村民时常来往,还暗中与其成亲,何不让她把那小郎君送与婆婆解馋?”

易凡冷哼一声道,:“妖魔害人,贫道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且说明在何处,今日就除了它,免得再害生人。”

见道人有如此神通,老太太行大礼,拜下就哭:“请道长救救老身一家老小。”

农夫却急了,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周围,低着声音道:“最近村中晚上闹妖魔,虽没伤人,但也十分吓人,你要是不怕,我也不拦着。”

“正是如此,道长神机妙算。”

如此反复,四周符箓燃起大半。

树妖沉寂,接着一声惨叫,树叶落下,树枝段去,无数根系失去活力,软瘫在地,一时间天地安静。

“妖孽,两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加上我一个人试试。”

“好你个小道士,刚夸你,就来损我。”大胡子瞪眼,旋即笑道:“我燕赤霞走南闯北,单剑行万里,倒是头一次遇见像你这样有趣的人。”

到了后门,见四五辆牛车,一个个大泥坛放在上面,中间用稻草间隔,以免碰撞,然后用黑布盖住,如一个个大棺材。

“想逃?”

“正是下官,拜见夏侯上将军。”

陈老爷阴阳怪气,满脸不高兴,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易凡追去,刚冲出门外,就心神一晃,知道上当,手中诛邪剑挡住,‘小诛邪符箓’闪过一丝淡淡黄色光芒,死死扣在掌心。

易凡苦笑,他刚才仔细查看,发现鱼泡眼身上并没有妖邪入侵的痕迹,日渐瘦弱,不过是纵欲过度,然后又自己吓自己,把自己吓出毛病出来了。

这些日子在山中也不虚耗,既然不愁吃喝,也就不打算下山,反而觉得山中很有乐趣,修行更让他乐之不疲,沉迷其中。

“神通:小诛邪符箓(一级)”

“陈郎,妾身来晚了。”

当然,这话他没有说出口,不然鱼泡眼要吓尿,恐怕以后再也不敢来青楼了。

易凡确定,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泥坛碎裂,诛邪剑也被撞落,一道黑烟猛然窜出,仿佛受惊的兔子,刚要向逃,就被无形之力慑住,接着化为无形。

至于振兴道观?等他能吃饱饭了再说吧。

朱自强拦住仆人,呵斥了句,然后歉意的道:“实在抱歉,家奴不懂事,望两位道长见谅。”

诸葛流云冷哼一声,不说话。

易凡也不太高兴,语气冷淡的道:“朱公子不必客气,如果无要紧之事,贫道还要找地方休息,就此别过。”

“两位道长,且慢。”

朱自强拦住二人,犹豫一下,道:“今日在船上,听道长说在下身上有妖气,心中十分疑惑,还望告知,感激不尽。”

自家事自家知道,自从未婚妻无故死去,他不但背负了巨大的压力,甚至成了两个家族的迁怒对象,认为他不详。

而且此事已经传遍了士林,成了众人的笑话,如果再不破案,找到凶手,他声誉怕是要损失个尽。

今日本来游湖散心,却听到道人说他身上有妖气,让他心中一动,有些猜测,虽然这些日子官差查案,没有太大的线索,但城中早已经有了流言,说乃妖物所为。

流言不可尽信,但不可不信。

为了防止易凡二人设的骗局,他招来六七名壮仆,故意让仆人喝骂,就是为了试探两人底细,如果是江湖骗子,肯定会显露破绽。

没想到两人面不改色,甚至不耐烦,知道遇见真高人,心中大喜,于是请教。

易凡见其做派,却不愿意说,道:“朱公子莫要信了酒话,当时是贫道二人喝多了,还望见谅。”

说完,也不再理会朱自强,从旁边走过,诸葛流云却冷哼:“求别人办事,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难怪会遭了妖魔暗算,实在活该。”

朱自强脸色一变,按住大怒的仆人,望着易凡他们离去的背影,沉吟一下,道:“你们打听好两位道长的住处,然后回来禀报。”

怕仆人莽撞,又道:“莫要冲撞了两位道长,只管打探消息就行。”

而这边,易凡却笑:“富家子弟,瞧不上咱们这些山野道人,也是能理解,诸葛兄莫要生气。”

诸葛流云摆摆手,不以为然的道:“我看那小子,肯定会找上我们,等着吧,最迟也就这几天。”

杭州地界这么大,高人肯定有,但朱家和邓家却不够格,高人也不爱管闲事,就算请了所谓高人,这么长时间无法解决事情,说明也不够高。

他们二人虽然也不是什么高人,但对自身实力却十分自信,总归不会一无所获。

易凡看他一眼:“怎么,诸葛兄想插手调查此事?”

诸葛流云拍了拍身后剑囊:“既然遇到,自然不会不管,而且妖魔害人,当是

该杀。”

“诸葛兄说的是,应当如此。”

易凡沉吟片刻,道:“就怕此事没那么简单啊。”

“管他的,麻烦来了,一剑斩了就是。”诸葛流云大笑。

……

如此数日,易凡二人在杭州闲逛,四处游玩,却也不见朱家来人,也不着急,索性放开心情,不再去想此事。

终于一日清晨,就有人来找,出去看,就见一锦衣老者带着几名仆人在外恭候。

易凡问:“不知老丈是?”

老者拱手道:“我乃朱府管家朱振,见过易道长。”说着,又对从旁边厢房出来的诸葛流云笑道:“这位就是诸葛道长吧?果然人中龙凤。”

见二人不接话,就不绕圈子,道:“我家老爷在醉香楼订了酒席,想请二位道长赏脸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