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神功盖世,正派中无有人及。据探子回报,那几位突破先天之境的高手并无异动,若是围攻父亲,我们必能得到消息。魂灯定是有什么变故,我相信父亲能逢凶化吉。”女子的话并不能打消这青年的疑虑,他皱眉思索片刻,对着蒙面女子说:“我去向几位世叔世伯请教,他们当年为免父亲的后顾之忧,发誓百年内护我炼血殿,可免不得他人觊觎,你在我回来前不可踏出这炼血殿半步。父亲的事切不可透露半点风声。”说罢,不等蒙面女子答应,便一闪而出,速度极快,在血池内踏得几步,下山而去。

“那性武大师原是普度禅寺罗汉堂首座,一生痴迷武学,悟性极高,乃不遇的武学奇才,传言其武功造诣早已不下普度禅寺方丈,果不其然,已经破了先天桎梏,到了神游天下的分神境界,可惜竟圆寂于此。这血老魔是炼血殿殿主,乃四大魔族巨擘之一,一身血炼魔功害我正教多少好汉性命,如今也算死有余辜。”

这文士言语带着诱惑传音的功法,张小六道基极浅,若非金刚和尚当头棒喝,恐已着了道。文士与这和尚相斗多年,自是熟悉对方的功法,也未想能轻易建功,残魂能量已不足,不敢再用特殊功法,微微一笑道:

坐在左首第五个的小道童也不例外,他也遐想着有朝一日,能像总道场的师兄们一样,习得一身上乘武艺,御空而行,游方天涯,那该多好啊。可没多久,他就失落的低下了头,因为先天不足,经脉孱弱,难以习武,入门的玄阳剑法练不了几遍便气喘吁吁,内力难以为继,更别提与人比武争胜了。

另外一个却不接话头,问道:“这里安全吗?有什么异样。”

“我都瞧过了,左右几户都是凡夫俗子,在这住了两三天,只是傍晚又来了个老道士带着一个小道士,风尘仆仆,晚饭也没出门吃,料想是游方的野道士,路过的。”

另一个声音语露不满,道:“如今非常时期,不可大意,什么叫料想是,这次便算了,如有下次,我必严惩。”停了片刻,那人又放低了声音,道:“今次,主上叫我打探的消息,我有点眉目了。前几日,普度禅院的一群和尚和玄阳教的人去了东胜山脉的一处玄阳教分观,又去了分观附近的一处山里,没多久便匆匆离去,来的人全都是高手,有个和尚还是先天后期,我的人不敢跟的太近,只知道那群人进山不到一个时辰就走了,看来那地方离那处分观大概半个时辰的路。到时派人一搜便知端倪。”末了又嘱咐一句:“万事小心,绝不可大意。”说完,翻身出了窗户。

和贞道士一听便知屋里的人探听的是分道观的事,一个呼吸粗重,后天修为,另一个与自己差相仿佛,是个先天初期的高手。等了一盏茶时间,待得那先天高手走远,便一掌震开房门,不等里面的人反应,一掌拍了过去,势大力沉,掌风便压得那人几欲窒息,一声不能吭,待掌欺近,化掌为指,点在那人胸口,那人便软软躺倒在地,只剩下眼珠子能动。

和贞道士刚要说话,耳边只听到风声,有暗器分三路袭来,来势迅疾,老道手无兵刃,又不知是否有毒,不敢硬接,向后一个腾跃,退出门去,堪堪躲开。老道一看,是三根针,其中一根竟将墙壁打了个对穿,可见威力之大。是那先天高手去而复返,看来此人绝非易于之辈。和贞道士知其暗器厉害,便换了套轻盈的掌法,一掌拍出,飘飘忽忽,如风中落叶,欲与之游走缠斗。

来人并未大意,知道这掌法瞧着绵软无力,实则快而后劲十足,他大力发出一拳,向和贞道士轰去,正好对上和贞道士来掌,拳掌一触即收,未发出一点声音,却震的那先天高手腾腾腾退了三步,和贞道士轻飘飘的后退一步,卸去力道。那先天高手一身黑衣,蒙头遮脸,只露出一对眼睛,正目光囧囧的看着老道,忽而问道:“请问。。。”手上对和贞道士做抱拳状,“呲呲呲”,手指一弹,三根银针出其不意的射向和贞道士。

和贞道士早已听得他们的说话内容,江湖经验也丰富,暗中全神戒备,见针射来,一闪避开,黑衣人见和贞道士并未中计,一把银针洒向倒在地上的那人,便头也不回的跳出窗外。

和贞道士虽躲开射来的银针,却不及救下躺在地上的后天武者,那后天武者,中了十几针,脸上发黑,已然死去。和贞道士一看,便不再管他,提步便向那黑衣人追去。那黑衣人虽然拳脚稍逊和贞道士,轻功却是不凡,和贞道士追了片刻,只紧紧跟住,却不能追近。

那蒙面先天武者见甩不脱和贞道士,便调转了方向,往城中民宅密集处钻去。这蒙面人诸般技艺最擅长的便是轻功,走的是曲折灵活路数,在那民宅区中,如鱼得水,还不时射出暗器毒针,终甩了和贞道士,消隐不见。

和贞道士回到客栈,张小六仍在打鼾。和贞道士想了想事情前后,立时觉得道观后山附近,必有大隐秘。东胜域和魔域隔着北原域,属人族腹地,这徽山城又是小城,却派了如此精干的探子。待得天明,和贞道士向城防亮了身份,叫军士看好客栈和尸体,便带着张小六极速赶路,午时便赶回总宗。

张小六醒来看师傅忙活一阵,才知道昨夜发生打斗,未等明白,又被和贞道士一把抓住飞一般的赶路,路上见师傅面色焦急,也不敢细问,一直到了玄阳教总宗门口,才被放下,和贞道士向门口守卫出示了身份令牌,又一把抓起张小六直奔长老院。到了长老院,进门前和贞道士才放下张小六,嘱咐:“好好待着,不可乱跑,等为师出来。”

张小六这才得空细细打量这总宗,“师傅真厉害,半夜一声不响,就抓了一个魔族妖魔,还打跑了一个。幸亏师傅厉害,不然我睡这么死,那魔族妖人要了我的命,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咦,这总宗的长老院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气派嘛,比我们道观里的大殿还旧。”

正胡思乱想,和贞道士已经出来了,看着神游物外的张小六,清咳了一声,张小六回过神来,看师傅一路上紧皱的眉头稍舒缓,大着胆子,问道:“师傅,昨晚。。。”“小六,幸得你上次跑去后山,这次看来,魔族在那十有有大阴谋。为师已经将情况禀报给了长老,剩下的时间,为师要带你去找你和尘师伯,将你托付给他,走罢。”和贞道士不耐将昨晚的来龙去脉告诉张小六,便带着张小六去和尘道士的云房。

和尘道士虽是和贞道士的师兄,但须发皆黑,中年模样,显得比和贞道士年轻不少。习武之人,晋级到先天之境后,衰老便趋缓慢。本来这两位师兄弟年纪仿佛,但和贞道士二十年余前正魔大战后,大半内力用于压制体内魔毒,容颜衰老甚至快于常人,瞧着却像五十余岁的老道士。

和贞道士带着张小六,到了和尘道士云房,稽首为礼,道:“师兄,师弟有礼。”张小六也行一礼:“拜见师伯。”“师弟,你我就不必多礼了,这就是张小六吧?模样倒也乖巧。”和尘道士说道,又邀和贞道士和张小六入座,吩咐道童奉上茶点。“师兄,这次回山,待太青师叔下月为我练好丹药,我需闭关一年,这不成器的顽徒,免不得要拜托师兄照拂了。”和贞道士饮了一口香茶,说道。

和尘道士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还需待一个月?上回你来去匆忙,我便独自向太青师叔求恳加急炼制,昨日去丹阁打听,问那童子才知,师叔已将祛魔丹药赶制出来,正在休息。今日正好你我同去将那丹药取回,也了了你多年心愿。”

“师兄!这。。。”和贞道士心知师兄定是送了什么宝物,太青师叔才肯加急炼丹,心中感动,正要站起感谢。“师弟莫要矫情,你我本不需要说这些,我们现在先去丹阁,小六的事情,我们回来有的是时间安排。”和尘道士说道。

张小六早上到现在,未进饮食,此刻,正大口嚼着桌上点心,听闻说到自己,抬头看向师伯,嘴上还带着点心渣屑。和尘道士瞧着张小六滑稽的样子又是哈哈大笑,和贞道士哭笑不得,斥道:“这劣徒,现在先饶过你,老实在这待着,等为师回来一并收拾你。”说罢,便与师兄行往丹阁。

不多久,听得门外师傅和师伯的笑声,张小六早已将盘子里的点心和嘴上的渣屑吃个干净,老老实实候着。和贞道士笑容满面,浑不记得刚才张小六出丑。和贞道士与师兄又说了一会闲话后,说道:“师兄,这一年,这劣徒倒要托付与你,我又得欠你一份大人请。”和尘道士道:“哪里话,这也是我的师侄,你就安心闭关,小六也耽误了几年,我单独给他开小灶。”和贞道士多年未曾如此开心,一直聊到晚上,安排好张小六,又嘱咐了一番,才别了师兄。

张小六已知道和尘师伯为人爽朗,不拘小节,师傅闭关后,在师伯的教习下,倒也认真刻苦,不敢懈怠。打坐练剑自不必说,有时间还加练脑海中的罗汉拳和金刚掌,进步明显,师伯侄关系日益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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