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时间长了,大家也就把这些当作笑话谈资罢了。

送医醒来后,王菊状若疯癫,明明能说会道更擅长骂街的她,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又能让人看得出来她很想说,偏生因为某种原因,无论怎样都说不出口,憋得满脸通红,双目肿胀,一会儿哭一会儿嚎,然后就往村东陈宅这边跑来。

陈自默zhaishuyuan愈痛苦,但他却清晰无比地意识到,自己,获救了!

过了一会儿,白启林眼神中满是疑惑,却表情认真地说道:“像是练功练岔了气,经脉郁堵,我给他疏通一下试试吧,不过……”白启林摇摇头,没有说下去,转而脱鞋上床。

……

侧躺背对着李志斌的王菊,忿忿地嘟哝道:“一晚上抽得屋子里呛人,就知道个抽,早晚呛死你!”

取出黄裱纸再裁剪出五张符纸,研磨调辰砂,借卷轴灵气施术书“五行接天符”

院子里,顿时传来了李志斌怒shubaojie吼大骂,噼里啪啦的巴掌声,还有王菊撒泼撕心裂肺的凄厉哭嚎咒骂……

“我……”王菊歪在沙上,瞪着一双大眼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吓到了。

陈自默zhaishuyuan担心,也思念父亲,可心里始终无法消除掉长久以来积攒下的那些恨意。这次父亲出门又这么久,他愈忿忿——我都要开学了,你,还不回来?

陈金正坐在那里抽烟。

就好像,他也看出了陈自默zhaishuyuan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换做常人,谁会干这种瘆人的傻事儿?

陈自默zhaishuyuan皱眉道:“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这些吗?”

陈自默zhaishuyuan冷笑着自言自语:“靠赌博啊?”

而老李家看到陈自默zhaishuyuan及其行为的人,都选择了无视——之前李志忠已经吩咐过,陈瘸子提前和他透过话,说是动工这天陈自默zhaishuyuan要在工地上给胡四烧点儿纸扎,对此,李志忠爽快答应:“自默zhaishuyuan这孩子懂事儿,重感情,和胡四相依为命这么些年,如今老宅没了,要盖起新房,他心里难过想悼念胡四,可以理解嘛。”

“你以为吓唬李志忠家族的鬼,是我搞出来的?”陈自默zhaishuyuan冷笑。

今天让侯强做中间人,约了陈金谈话,冯魁生看似登场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还凶相毕露话语中透着霸道蛮横,但实则内心虚得很,因为他这个滏渠乡有名的老混混,虽然绝对称得上是有种有胆量的主儿,可让他去和陈金硬碰硬,他没那个胆识,也很有自知之明,不够格。冯魁生想说,这钱我肯定不能退,你陈金也说不要,那就回去把你家那儿子好好管教一通,让他再托人带话给我家儿子,别继续逼我儿子了——冯魁生确实因为儿子太怂包,在家里把儿子狠狠的揍了好几次,但没用,儿子就是怕,他总不能把儿子打死吧?

没必要啊。

李村长家里推杯换盏欢声笑语时,陈自默zhaishuyuan独自坐在陈宅后院的堂屋里,盯着干爷爷留下来的紫檀木箱子看,怀念着干爷爷,一边像个神经病似的,絮絮叨叨地和干爷爷的灵位说话。

当然,也有人说,陈瘸子狮子大张口,明显是不想卖那处老宅基地,只是故意恶心李志忠的。

心里堵得慌,让他烦躁不安。

她是故意的。

与此同时,迅膨胀的虚荣心,让陈自默zhaishuyuan的满足欲也开始增长——从上午第二节课开始,他心里就一直琢磨着,得找个机会在苏莹莹面前,再次彰显自己的威风八面,尤其是正义感。

把两人在这起事件中的位置调换一下,才能令人信服啊。

……

可陈金去燕南市上班了,具体在哪里上班,侯强不知道,而且就算是知道,也没有那里的联系方式,一时半会儿的,哪儿还来得及去找陈金,再让陈金赶回来处理此事?所以,侯强考虑到自己和陈金的关系,以及身为治保主任的责任,急忙开着摩托车赶到派出所,希望能尽自己最大努力,争取别让学校,把陈自默zhaishuyuan给开除了,那,可是会耽误他一辈子的。

接到学生报告的新任校长田志军和教导主任,以及另外几名男教师,脚步匆匆地赶来时,听到跑出来的学生说,朱慈军搀扶着冯江去卫生院了。

教室里,所有人后背生寒!

陈自默zhaishuyuan气得浑身抖,他脸色阴沉地看着冯江一伙人,攥紧了双拳,愤怒shubaojie却又有些胆怯的心里,正在不断地给自己鼓劲加油,上去,揍他,揍他……

寒假期间,陈自默zhaishuyuan一直都很想念苏莹莹,以至于不得不依靠静心术压制住暗恋的思念,去修行术法,才能熬过暗恋思念的折磨。所以预备钟敲响后,他再也按捺不住,写了张纸条轻轻推过去:“苏莹莹,寒假期间我一直都有努力学习,请你相信我。我的新衣服,和新自行车,是我的父亲给我买的。他是在大年三十傍晚回到家的,在监狱里表现良好,所以减刑提前释放。他找到了正当的工作,在燕南市一家公司,做看大门的保安。”

在东屋和陈金谈话的杨二柱,听得陈自默zhaishuyuan的喊声,急忙在屋内扯着嗓子怒shubaojie吼道:“混帐东西,趴下!”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沿着大街往村里走去。

之前陈自默zhaishuyuan因感应到了充沛而精纯的本元迸而震惊,仓促地施术判断,随后又被父亲打断了思路,所以没有去仔细探查父亲的身体是否在持续释放本元。而父亲是百年难遇的绝佳修行天才,与天地自然的五行元气,有着天然的感应,且他的本元极为精纯充沛,那么,时刻缓缓释放是合理,也几乎是必然的。

站在堂桌前,他恭恭敬敬地向干爷爷的灵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又跪下磕了一个头。

这是多年积攒下来的思念和恨意,交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是心理上难以迈过的一道坎。

为什么?

“你穷疯了吧?”

“这……”侯强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行!”

村中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和爆竹声响彻夜空。

李志忠当即火冒三丈,几个子侄亦怒shubaojie不可遏——这他妈犟种玩意儿,李大村长都把话说得如此委婉客气,还亲口道歉了,竟然还不肯卖那处老宅基地,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所以不待李志忠开口,几个子侄已经纷纷怒shubaojie喝:

窗台上,放着两挂五百响的小鞭炮。

于是接下来,一直到期末考试的这段时间里,陈自默zhaishuyuan用功学习和修行之余,时而就会忐忑不安地想到,刘随时都有可能来找自己的麻烦,也认认真真地想出了几种应对方案。可没有一个方案,是完全可行的。

陈自默zhaishuyuan这般作态,让刘颇为受用,点着头哈哈笑道:“你啊,最大的缺点就是太他妈老实了,不过,好学生都这样,可以理解。那,以后你只管好好学习就行了,别的放心,我保证没人敢再欺负你。”

“冯江、田志良、刘宾他们……”陈自默zhaishuyuan挣扎着推开刘,然后不顾地上的冰凉,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苦笑道:“昨天中午放学回去的路上,被他们追上打了一顿,下午我都没敢来上学,今天,我就想找你去和他们说说。”

所以,刘露出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未曾想陈自默zhaishuyuan却忽而唤道:“刘,你等等。”

忽然,陈自默zhaishuyuan收回掐决的右手至唇边,喝一声:“住!”

当时陈自默zhaishuyuan疑惑道:“德国黑背不好吗?看起来就比那土狗长大了威风!”

当啷啷……

“这次肯定做到。”

一坐,就是整宿!

李家不论男女老少,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屋里炸开了锅,集体向李志忠开火。

两名青年有些犹豫,但见穆仲秋神态坚决,只得把各自身上带的钱,全都掏出来放在了茶几上。

这老头儿,在施术?!

感应到元气消散,陈自默zhaishuyuan说话的同时,心中暗想着白启林看样子早已收功,周边没有天地五行元气汇聚环绕如龙,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有如此浓郁的元气,汇聚在自己身边?

停止修行后,又迅疾散去了……

这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