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人跟随陶源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陶渊没动,他们便都咬牙忍着,虽然战战兢兢,但是毕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逃入黑暗之中。

“我知道哪里有食物,也知道怎么走出去。”

他的食指在颤抖,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对扣动扳机产生了犹豫。

当一个人真诚的说出自己是胆小鬼时,就证明他已经不是胆小鬼,贝利奇显然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事实就是这样,其实很多时候,在面对真正的危险,男人真的没有决绝的女人勇敢,这是个事实。

没有双眼,只有两个血窟窿,没有嘴唇和舌头,流淌着鲜血和涎的混合物,就连那原本白的耀眼的两排牙齿都被染成了粉红。

陶渊微微颔首,拉了一下枪栓,金属机括摩擦的脆响吸引了喃喃的萨多。

他们一个个捂住自己的嘴巴,伊莎贝拉甚至是用牙齿咬着自己的手腕,硬挺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看,你依旧是用眼睛来判断这件事,那我来给你解释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天圆地方。

随后他爬上一块石头,望向四周。

约翰的头发更少了,也更长了,以至于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管什么发型,任其随风飘扬。

如果说这次空难,这座海岛,古怪的黑影是陶渊之前心中的谜团,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亦是一个谜团。

转回身重回迷雾之中,那之前逃生的石洞已经被乱石堵得严实,凭自己这血肉之躯,是不可能把那些巨大的石头移开,陶渊放弃了寻找罗伯特等人的想法,攀着乱石,重回平坦的溪河边,用清水洗了一把脸,便头也不回的逆流而去,他相信艾莉婕的话。

她说着,阳光明媚的山洞外,却突然下起了雨,越下越大,拍打着那些盛开的野花,掀起了纷飞的花雨。

而在洞口处,一个身段苗条的女人,身上围着一张白色皮毛,露着如玉的双肩。

弥留之际,他似乎看到一团老大的黑影卷住了自己和艾莉婕的身体,然而,这里明明没有光,又如何看得见?幻觉罢了,陶渊想着,颈部一麻,终于彻底失去意识。

这女孩使劲的挣扎着,湿滑的地面让约翰一个踉跄,直接摔到在地。

很奇怪的感觉,虽然这黑影在水瀑内完全如同一个纸片,但是陶渊却能感觉出,这个巨大的家伙是背对着自己,看向彼得那群人。

彼得耸了耸肩,转头道:

“积雨云,晚上怕是要有雷暴雨啊!”

由此可见,艾莉婕应该还没有完全从青春期的叛逆之中脱身而出。

“经过昨夜的变故,我心里有些怎么说呢,有种开悟,那就是咱们得搬家,想要获得食物,想要活下去,就一定要深入丛林,否则留在这里,咱们早晚被活活饿死。”

“陶渊不会是个坏人,甚至我没办法把杀人犯与他联系在一起,这种判断绝不仅仅是因为他刚刚放过了我们,而是他之前的种种行为,救人,寻找食物,等等,我甚至相信,他和彼得之间的事情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只是没有解释清楚,但是为什么在判处他生死的时候,我没想到这些?”

“你们不能这么武断,谁有证据证明陶渊就是那个杀人犯?你们有证据吗?”

紧接着,他看到一道很不明显的金属光泽,正好挂在水边的一棵树上。

陶渊的脸冷的就好像冬日里的结冰的水面,已经不是以往的冷静,而是带着浓浓的杀气。

这个混混模样的壮汉被叫醒之后,眼睛立马被弯腰喊自己的凡娜莎吸引,看到亚岱尔的眼神,凡娜莎才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当下忙紧了紧外套,小声问道:

他们更在意眼前。

萝丝在罗伯特的肘弯处偷看着被劝走的格林,悄声的说道:

所以,他必须在直觉有危险的情况下去冒险,这样才能吃饱肚子。

别说螃蟹扇贝,就是一根海藻都没见到。

“贝利奇说道对,我们不能上这个当,咱们要做的就是团结起来,好好活下去。”

是啊,一个十七八的女孩子,再这样慌乱的时候要她看清楚行凶人的脸,未免太过难为。

如果说罗伯特说的话被陶然绝对无视的话,那么对萝丝话音的反应,陶渊更像是个正常人。

约翰机长的声音继续响起:

“1024,恭喜你获得新生,恭喜我们相见不再相识”

最后一针缝好了伤口,他才右手杵地支撑着身体,干呕了几下,舒缓腹部因疼痛眩晕而产生的的反胃感。

言罢转过身去,闭目养神。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反应速度是极快的,证明这里大多数的市民都是训练有素且经验丰富。

那“卡擦卡擦”的声响,也正是在这嘴巴里传出来。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在啃着骨头,还是带肉的骨头。

人们只看到汤尼把自己的右手放到嘴里,使劲的一脸幸福的咬下去,细嚼慢咽,分外享受。

此时此刻,那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都已经只剩下骨头,甚至筋膜都被他自己啃的干净。

这情景太过惊悚,因为没有人会咬掉自己的血肉后还那么享受,笑得如此发自内心。

“汤尼,不疼吗?”

陶渊沉声问着,眼睛眯着,快速扫过汤尼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