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朔宁回头看了一眼龙渊,他挺拔的身姿站在山门前的石阶上,晨风吹动着衣衫,暗青色的天空上还挂着无数星辰,他看起来也像星辰一般镶嵌在了天幕上。

蛇头又是转了转脑袋,勾着嘴角不说话了。

那群大汉眼光中冒着炽热贪婪的光,他们不像是杀人,更像是在抢钱。

在二人的比拼中,大黑熊体格,兵器都要占优势,但龙渊连杀数名土匪,气势上是胜了一筹。

龙渊一拍桌子叫道:“好!我果然没看错人。”

听黑脸这么一说龙渊火气又被挑起来了,破口骂道:“反了他了,老子卸他一条腿算是轻的,就应该把他第三条腿也给卸下来,张妹人呢,没受欺负吧?”

龙渊道:“既然她不是你老婆,那你害怕什么?”

朔宁脚尖踢出两枚石子,叮当将两名大汉手中的刀打落,大汉愣在当场。

朔宁低下了头,往柴堆里添了跟枯树枝说道:“我就是为找她才出来的,经过这么多天却没打听到她的任何消息,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慧茹是个二十出头的丫鬟,有着玲珑的五官,清澈的双眸里透着灵动,她从初云庄建庄之出就跟随黄敬亭,身份虽然低微,但黄敬亭因她懂事灵巧也当女儿来看待,从未亏待过。

长云道长终究还是心慈,不忍下杀手,只是一剑剑阻拦着韵秋。

柏天一撩拨着额前的长发笑道:“这个提议不错,我采纳。”

柏天一看清楚来人模样,身上白龙倏然散掉,“罗胖子你怎么来了。”

老鸨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面色不善的走到朔宁面前,没一会身后涌来无数穿黑衣服的打手。

思柔本以为朔宁落在韩峰手中,肯定是必死无疑,那自己更将会是生不如死,正自绝望只见,抬头看见朔宁走了进来,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你没死?”

韩刚咬了咬牙道:“不把我们韩家人放在眼里,先折磨个半死再说。关到水牢里,放上毒蛭和蚂蟥喂个两天。”

天蝎双手如勾抓住朔宁的两条胳膊,阴笑着说:“你的两条胳膊我收下了!”

朔宁道:“要是他来了更好,我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呢!”

女子脚下一个趔趄累趴在泥水中,心知自己是跑不掉了,挣扎着坐起身子央求道:“求两位大爷行行好,放过我吧。”

朔宁忍住想哭的冲动,微笑着道:“娘,我回来了。”

秦霄汉喜道:“那真是太好了,四师叔听到这个消息不知该有多高兴,我一会带你去找他们,咱们回玄天宗。”

没过一会店小二又端来两碗热乎乎的姜汤,说是老板吩咐送来的。

在队伍的最后,有一个黑衣人肩膀上扛着一名女子,她被绑住手脚,嘴巴也被红布给缠住,徒劳的在黑衣人肩头挣扎着。

风吹花仰头笑了笑,对朔宁小声道:“这秃驴就是个大傻子,要不是小爷刚才被你打伤,我才不怕他呢。”

瘦子说:“我说你不在,你就不在,这里没你的事了,赶紧回去睡你的觉吧。”

天机真人扣住朔宁的大拇指,顺势掰开了大怒道:“你小子给我放尊重一点!什么老家伙老家伙的,一点都不知道尊重长辈。”

曹逸对着自己面前的绿狗低声厉喝,运起一掌拍在绿狗胸膛上,掌中泛起一道青光,绿狗嘶吼着倒飞了出去。

鬼医道:“兽合神鼎内的神力虽然不断在吞噬你体内魔力,可魔力同样在你体内源源不断滋生,想要彻底化解掉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

天机真人冷哼一声说:“小兔崽子,你眼睛长屁股里去了?天大的宝贝不要,居然想着怎么把它扔掉,你说你不是废物是什么。”

“丹元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竟然连药鼎也发生了奇异改变,自己化解风魔咒的时候会不会受到干扰?”朔宁有些担心的看着药鼎,恶兽身上的丝丝血脉赫然在眼前,是那么的诡异明显。

朔宁落到鬼医旁边的礁石岸边,觉得黑龙表现出来的躁动与平日不同。“前辈,怎么回事?今天黑龙有些不安分。”

杂役告了谢,端着水盆退出去了。

天光方亮,朔宁悠悠睁开眼睛,他还是坐在院子中央,只不过面前的火堆已经成了灰烬,身上多了一张毛毯。

萧末雅说:“看来前辈隐居在哭丧山原来不单纯是为了避世。”

萧末雅忙对鬼医重重施礼说:“多谢前辈。”

朔宁闪身避开,催动法力,水纹剑锋芒大盛,不停往绿毛怪身上刺去。绿毛怪力大无穷,刀枪不入,几次较量竟然把朔宁逼的不断后退。

柳仙儿看在眼里,抿着嘴说:“别着急高兴,哭丧山的艰难可不是开玩笑的,鬼医之所以能隐居在那被人所发现,就是凭借了哭丧山的险恶,我这里有两枚辟毒丹你们带在身上,这样就不怕毒气侵袭了。”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绣花布包,里面有两枚眼睛大小,朱红色丹丸。

无论萧末雅怎样解释,孪生姐妹就是拦住门不让二人进去,强硬的态度让萧末雅彻底失去了耐心。“今天我门非要见到初云岛主不可,再不让开,休怪本姑娘无情了!”

如此奔波几日,三人终于来到靠近东海的一座久安城。入得城来萧末雅又犯难了,因为他爹只说鬼医在东海隐居,可这东海岸线绵延千里,沿途有数不清的山峦与城郭,这该从哪找起?

萧末雅摇头说:“不!会好的,相信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一会就走。”

那一声一阵阵刺入萧末雅的心中,扎的她满腔都在流血,“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要让他忍受这样的苦楚!”

“你醒了。”玉公子忽然开口。

萧末雅深深吸口气,雨后的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土腥味,“再走个两三天,我们大概就能到东部沿海,找鬼医就简单了。”

驼背老人翻个跟头落在远处,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朔宁,对着白衣人说:“玉公子,这魔头可是我们九爷费尽心机培养出来的,你可别坏了他的好事。”

砰!

哎,老板叹口气,“我就知道这一招瞒不住你的眼睛,可臭婆娘偏偏不听,丢人了。”

朔宁被风魔咒折磨的身形消瘦,脸颊的皮肉已经凹陷,他沙哑着嗓子反握住红衣女子的手说,“末雅,我被九尾狐在身上种下风魔咒已经没救,只要魔咒发作我就会失去意识,嗜血杀人,生不如死。谢谢你今天能来看我,能在死去之前再看你最后一眼,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你快走,要不然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从另一件偏室中走出一个年轻女子来,一双眼睛闪烁着灵动,却是初云山庄山中的慧茹。

原来在朔宁和思柔来到乾云山之前,慧茹也恰巧到达此地,还未和萧远征把话说明白,二人就已经进来,萧远征让慧茹就到内室藏了起来

慧茹站在萧远征旁边从伸手包袱里取出锦盒道:“这就是庄主命我交给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