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万万不会想到,迎面冲来的是怎样的对手。

大黑熊听闻小弟传报,提着狼牙棒就从房间急忙走出来,他生的五大三粗,有着一身蛮力,身为土匪头目早就习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也不惧什么生与死。“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个小兔崽子,我没找你你倒先找上门来了,这样也好,咱俩新仇旧恨一起算!”

众少年一起端起手中的酒,仰头喝掉。

几个打手拥上来,抬着兴泰匆匆离去,在中央广场留下一大滩血渍。

朔宁急道:“谁怕了啊?”

朔宁道:“我说了不用叫我师傅,既然感觉不错,有空的时候我继续教你,我们现在走吧,太阳都这么高了,去吃点东西。”

思柔双手拢着双膝,尖细的下巴轻轻抵在上面,轻声说道:“既然你们那么相爱,为什么要分开呢?”

柳仙儿摸到墙壁上的机关,青石大门轰隆隆开出一条缝来,温暖的阳光透过缝隙铺阴暗的甬道,爬至柳仙儿的脚面。“快出去。”

罗通在旁看不下去,跳上来道:“你跟个娘们费什么话。”说着一剑刺进韵秋小腹,往旁边用力一拽,肠血洒了一地。

为首之人就是一身紫衣的灵狐宫左护法昭莹;上身,铁链环绕的肌肉猛男右护法散尤姬;天魔十二煞中的风流书生柏天一,飞天鼠罗通,神鹰任博;慈云观掌教长云真人,以及数不清的灵狐宫教众,将初云岛围了个水泄不通。

来人名叫罗通,外号飞天鼠,是天魔十二煞中一员,做事向来以心狠手辣,手段残忍著称。

“去你大爷吧!”大汉把龟公扔在地上,气的竖起了眉毛叫道,“谁他娘的不长眼把你打进来的。”

朔宁道:“还不起来我们走人。”

昭莹微微一笑道:“只要没给韩老哥添麻烦就好,既然你们还有事情要处理,就送到这吧,我先走了。”

五指铁钳般抓牢在朔宁胳膊上,几乎要刺进肉中。

朔宁转过身来思柔没有理会思柔,看了看身后,空荡的街巷里没有一个人影。

大汉赶上来对着女子就是一巴掌,“你再跑一个给老子看看啊。”

朔宁看着破败的寺庙心头一酸,迈步走进庙里。

朔宁脸上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神色来,迟疑了片刻道:“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先不回去了,你帮我给我爹娘带个话,跟他们说我一切都好,不用挂念,我忙完事情自会回家的。”

朔宁洗完澡回到房间时,老板娘不但已经给曹静姝洗完澡,还找件干净衣服给换了,人躺床上睡得很沉。

朔宁暗道:“九尾狐又在抓人了,难道也是用来种风魔咒的?”

和尚见被风吹花欺骗暴跳如雷,从客栈内纵身追赶出来,一双拳头金芒更胜,和尚因一念的慈悲心放跑了敌人,更是激怒。

杂役还是追问个不休:“店里来往的客人都是由我亲自带进来的,你要是……”话未说完,瘦子扬手飞来一枚暗镖,铮的打在门框上。

天机真人那沟壑纵横的老脸几乎要贴上了朔宁的脸面。

曹逸皱起眉头看着远飞出去的绿狗,心中暗道:“这绿毛怪究竟是什么怪物,体内怎么竟然会有我们长生谷门内的法力。”

鬼医拉过椅子坐了下来,慢悠悠倒了壶茶水说:“自从你带上这个镯子,我总感觉你有些不对劲。”

朔宁被老头骂的心头火起,不由叫道:“老家伙,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不会是吃了丹元真的长生不老了吧?”朔宁想着又摇摇头,“真要长生不老的人应该是容光焕发,哪里会是这种阴气沉沉的样子,不太可能。哎,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我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再说。”

黑龙盘旋在海面上不停挥舞着利爪,翻转腾挪掀动着海平面如一锅烧开的沸水般滚涌。

杂役却是个直性子,一点都不懂得圆滑,满脸诚恳的说:“是你没问清楚。”

“末雅。”朔宁轻轻喊了一声,四野静寂,没有回应。

朔宁问:“这,这是做什么?”

鬼医昂着头说:“不用谢我,当年我欠你爹一个人情,现在算是还他的。有个事情我倒是要问问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哭丧山的?”

朔宁强忍着恶心擦掉头顶上怪物的口水叫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萧末雅说:“这如何使得,您给我们带来这么重要的消息,哪能再受重礼。”

朔宁说:“我们是专程来拜访初云岛主的,并无恶意。”

久安城人口颇多,九街十八市,街街繁荣,市市昌盛,是大陆中极为繁华的一座城镇。朔宁路上拉过老头来问有没有个叫鬼医的人,老头只歪着脑袋说,城西安络堂里有个神医,城东久济堂里也有个神医,城南老鸦村里有个游脚大夫,医术也神的很,城中央更是有个神医中的老神医,死人都能医活,叫神医都算委屈,应该叫神仙。

“宁哥,你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萧末雅在旁低语,“我是末雅,你睁开眼看看我。”

“受死吧!”海阔天一声暴吼疾冲进来,落脚之处尘土翻飞,每一步都踏着杀意。

一壶老酒入胃,喝的身子有些发暖,醉意上头眼光也有些迷离。

朔宁笑了笑,说:“是啊,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奔波了。”

“萧末雅,你这是何苦,何苦。”白衣人不再去看朔宁,用衣袖轻轻擦拭掉她脸颊上的血渍,语气中带着责备与心疼。

朔宁胸口好似要被挤压粉碎一般,重重落在地面炸出一个土坑,沙土弥漫。

“怎么?”朔宁不明所以,抬起头看了一眼,店老板正在笼布里取烧饼,老妇人蹲在墙角洗刷着碗碟,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萧末雅凄然一笑,泪水从眼角滚落,划过她略微苍白的的脸庞“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带你走,这帮废物没本事才会说你没救,我已经找到解你风魔咒的人了,你只管跟我走便是。”

龙渊轻轻抱着她,桌上的烛光倒映在眼中,掺杂着心痛与无奈。

这一天的奔波实在让人太过疲惫,饶是朔宁这般修真体质也有些吃不消,黑子躺在床上已经睡了,微微打着鼾,看起来倒不像是受重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