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说:“你怎么知道?”

萧末雅迷迷糊糊嗯了一声,醒过来睁开了眼,二人目光对视,微微一笑。

啊……

有几个道士见掌教受创早已怒上心头,持剑冲上去,那这道士哪里是萧末雅的对手,只交手几合,立刻又有三人毙命。

华箐右手喝然发力,只听嗡的一声闷响气旋激长了数倍,猛然将萧末雅震飞出去。

后来朔宁得知,九尾狐在那天躲在山下共杀死玄天宗十五名年轻子弟。他算计在这一天报复,就是要在青岚真人心头上割肉,心机可谓不歹毒。

尚有神志的周天落,依然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喉咙被咬碎,血液一点点流失的感觉,绝望的瘫软了下去。

阴阳扇之所以被人称为魔器,是因为扇身上遗存着强大的上古魔力,但魔力强霸蛮横,从未有人能真正操控阴阳扇力量而不受反噬的。萧末雅为救朔宁只用过一次,虽然伤害不严重,但已经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

萧末雅与朔宁携手下了山,御空飞行近一个时辰,才寻到一座荒凉的小镇。

朔方一声悲吼,终于痛下决心,手中白玉剑出,如龙吟九霄。

萧末雅不听,一筷子一筷子的夹给朔宁吃,二人一边吃一边说笑,或许是萧末雅掩藏的够好,那心底的忧郁不曾让朔宁察觉出分毫。

二人正吃着,柳仙儿从外面走进来,笑说:“呦,你们俩真恩爱。”

朔宁脸腾的红成熟透的苹果,站起来擦了擦嘴说:“夫人您回来了。”

柳仙儿说:“坐下接着吃,把饭吃饱再说。”

萧末雅见柳仙儿面带喜色,想必把鬼医的消息问着了,当下也顾不上吃饭,上前拉住柳仙儿的手说:“您是不是打听到什么了?”

柳仙儿说:“没错,鬼医是在东海这一带,也亏你们来到这里,要不然找破大天也找不到鬼医。”

萧末雅问:“这话怎么说?”

柳仙儿招呼二人坐下,继续说:“鬼医和我们家老爷有些交情,来东海隐居的时候曾来拜访过我们家老爷,我记得那老头瘸着一条腿,样貌很丑陋,当时我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毕竟我家老爷许多年前在大陆上广交朋友,有客来访也不稀奇。今日问起我家老爷,才知道那人是鬼医,只不多鬼医来的那次是五六年前,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萧末雅说:“应该还在的,要不然我爹也不会让我来了,鬼医在哪?”

柳仙儿说:“沿着海边一直往北走大约百里地的地方有座哭丧山,鬼医应该就藏在那山里,不过那山是个丧气山,处处虫蛇毒障,寻常人根本进不去。”

萧末雅说:“别说虫蛇毒障,就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进得去。”

听到这个消息,朔宁也觉得多日以来压抑的心情顺畅许多,他和萧末雅对视着,满眼的欢喜。

柳仙儿看在眼里,抿着嘴说:“别着急高兴,哭丧山的艰难可不是开玩笑的,鬼医之所以能隐居在那被人所发现,就是凭借了哭丧山的险恶,我这里有两枚辟毒丹你们带在身上,这样就不怕毒气侵袭了。”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绣花布包,里面有两枚眼睛大小,朱红色丹丸。

萧末雅说:“这如何使得,您给我们带来这么重要的消息,哪能再受重礼。”

柳仙儿不由分说把辟毒丹塞到萧末雅手中,“拿着,到时候上山时小心着些。”

二人陪柳仙儿说些闲话,就匆忙告辞出来,柳仙儿一路都在拉着萧末雅的手,把他们亲自送到庄园门口。

临分别前,柳仙儿站在花海中望着宁静的海平面淡淡说:“末雅,我以前曾和你娘是好姐妹,当初为争你爹闹翻了脸,他抢走了我最心爱的人我原本恨她一辈子。可是,后来想想恨她又能如何,我争强好胜,样貌法力处处都要强过你娘,可我再努力也改变不了你爹爱你娘的痴情,感情之事谁也无法改变,一切都是命,我认了。你回去若是见到你爹,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好吗?”

萧末雅的长发被海风一阵阵吹拂着,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好,我不说。”

柳仙儿笑了,笑的那样坦然,“真高兴看到你们两个这样恩爱,也羡慕你们是因为爱而奋不顾身的在一起。”她说着将目光落在朔宁身上,“你可要好好珍惜末雅,不要辜负她一片真心。”

朔宁听了自然是重重点头:“我这辈子都会护她周全,如若不然……。”

萧末雅忽然轻轻拍了朔宁的嘴巴一下,笑着说:“你看你还发起毒誓来了,你心里的好我都记得呢,不用说出来显摆了。”

温柔的海风吹在初云岛上,百花如水浪般摇曳,芳香流溢,飘扬的花瓣迷离了三人的笑眼。

哭丧山就像一头笨重的巨兽伏在东海岸上,云海如被覆盖住巍峨顶端,黛青色山体仿佛升腾着缕缕青烟,把一方天地都给熏的变了黑,诡异,神

秘是它带给人的直观感受。

二人飞到哭丧山下,周围都是不知名的参天大树,树干枝丫俱是湿漉漉沾满着青苔,也不知生长了几多年轮,脚下更是杂草荒芜,连一条上山的小路都没有。朔宁查看着四周,外面明明是阳光灿烂的晴好天气,林子里却被浓阴遮蔽,光线暗淡异常,四下里没有一丝声响,哭丧山仿佛就是一个死去多年的亡者,僵硬的尸体上看不见半分生机。

萧末雅说:“鸟语花香是人住的地方,这种阴冷沉郁的鬼地方才适合鬼医隐居,看来我们没找错地方。”

朔宁苦笑一声说:“我们该从哪里上山?”

萧末雅说:“直奔山顶好了,鬼医肯定不会在这山脚下,我们也不需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寻找。”

山中林深树高并不好前进,二人起起落落艰难的走了大半天,累的头顶出了汗,始终没有见到有人居住的痕迹,除了石头就是树。

朔宁说:“你看周围雾气氤氲,想必我们已经到哭丧山深处里了,此山处处透着古怪,要小心着点。”

嘶嘶……

朔宁听见头顶处传来异响,抬头一看大吃一惊,一条手腕粗细的红磷大蛇缠在树枝,正朝他靠近。正在他要出剑的时候,红磷蛇却扭头又缩了回去,慢慢爬向树顶。

沙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