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说:“不要多久,灵狱秘境里本就是幻境,里面时间要比外面的时间快很多,我想他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来。”

长云真人咬牙按住了断指道:“她袖里藏着利刃,小心了。”

那边朔宁与乞丐斗的正激烈,朔宁瞥见萧末雅吃亏,心中暴怒,水纹剑连劈三道真力迫开乞丐,纵身跳上前来,挥剑对准华箐胸口刺去。

在九尾狐蓄谋已久的偷袭下,耿长河耿长星两兄妹当场死亡,耿震宇被打的筋脉尽断,余生只能躺在病床上度过。最后若不是青岚真及时人赶来,只剩半条命的朔方也将要死在雪堆里。

朔宁猛然将鲜血淋漓的拳头从周天落胸膛抽出来,五指按在他天灵盖上,张嘴对着他咽喉咬下去。

周天落眼神游动,显然是对阴阳扇心存忌惮。

其实朔宁并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人能解风魔咒,否则以玄天宗主青岚师祖的见识阅历,岂会不知。

跪在地上的朔宁始终没有抬起头。

萧末雅问:“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朔宁说:“没有,我现在身体倒没感觉有问题,大概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扰的心绪比较乱。”

萧末雅说:“人生来都是会遭罪的,但一辈子也就那么多,前半生经历劫难多,后半生就可以安享清福。”

朔宁笑了笑说:“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会哄人了。”

萧末雅也笑了笑说:“是不是哄人我说了不算,时间会来验证的。”

朔宁抱紧了萧末雅说:“未来的时光,让我们一同去见证。”

萧末雅低下头贴着朔宁的胸口没有说话,听他心脏声有力震动,将朔宁反抱得跟紧。

朝阳慢慢从东方升起,晨辉稀薄,还没有给冰冷的大地带来足够的温暖。

玉公子那边风声减弱,阴阳扇悠悠转回玉公子手中,通过一夜的治疗,他脸色已经恢复常态,至于身体恢复到何种程度,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萧末雅起身上前看了玉公子一眼,她从来不知道玉公子法力到底有多高,但阴阳扇在他手中驾驭自如,就从这一点来说,其法力当和他父亲不相上下。

玉公子睁开眼缓缓起身瞧了她一眼,掸了掸衣衫说:“我们走吧。”

萧末雅问:“那你的伤……”

玉公子说:“已经没有大碍。”

朔宁起身活动着筋骨,虽说在九尾狐那边被折磨了许久,现在的他却感觉精力非常充沛。

三人离开广茂山往东出发,路上换了干净衣服就不再耽搁,御风疾行,如流星般划破长空,少有落地的时候。

如此奔波几日,三人终于来到靠近东海的一座久安城。入得城来萧末雅又犯难了,因为他爹只说鬼医在东海隐居,可这东海岸线绵延千里,沿途有数不清的山峦与城郭,这该从哪找起?

久安城人口颇多,九街十八市,街街繁荣,市市昌盛,是大陆中极为繁华的一座城镇。朔宁路上拉过老头来问有没有个叫鬼医的人,老头只歪着脑袋说,城西安络堂里有个神医,城东久济堂里也有个神医,城南老鸦村里有个游脚大夫,医术也神的很,城中央更是有个神医中的老神医,死人都能医活,叫神医都算委屈,应该叫神仙。

萧末雅看那老头耳聋眼花,指不定脑子有些问题,再找些人问来,竟然和老头说的几乎都差不多,最受当地人人推崇的当属城中央仙邈阁里的老神仙,传的神乎其神,也不知是真是假。

玉公子冷哼一声说:“我看都是些欺世盗名之徒,鬼医那个老家伙阴险古怪,他是为避世才隐居来东海,绝不会在城中大摇大摆开着医馆的。”

朔宁点点头,“说的有道理,那既然这个鬼医如此神秘,我们又该去哪里找?”

萧末雅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既然都到这了,就一定会有办法,先找地方休息。”

三人在城中找到一家上好的客栈住下,吃过饭看天色还早,萧末雅就拉着朔宁继续出来打听鬼医的消息,让玉公子留在客栈休息,玉公子也不推脱,就静静在客房疗伤。

走出大街朔宁倒不知该往哪里去找,于是说:“我们分头去打听吗?”

萧末雅笑笑说:“像你这样瞎子问路哪里会有头绪,做事不能只靠手脚,主要还得动脑。”

朔宁问:“怎么个动脑法?”

萧末雅拉起他的手说:“跟我走。”

俩人转过几个街道,萧末雅拉着他只管往人群多的地方去,挤走过一个卖小饰件的摊位面前,看着绣包,簪子等摆件放一大堆,笑着说:“你瞧,那荷包真漂亮。”

萧末雅拿起一只葱绿色荷包,细密的针线缝制的很考究,绣的是鸳鸯戏水的图案。

朔宁见她看着荷包爱不释手,于是对老板说:“这个多少钱,我买了。”

“姑娘可真有眼光,这是我们自家绣的,只卖两个铜币。”中年老板笑呵呵的搓着手,见生意上门心里乐开了花。

萧末雅回头反问朔宁,“好看吗?”

朔宁说:“好看。”

萧末雅说:“那就买吧,我要两个。”说着又拿了一个同样的荷包,把两个贴在一起揣进口袋。

在朔宁掏钱的时候,萧末雅对老板问:“老板问你个事,这城里有没有万事通这类的人?”

老板收起钱说:“还别说你还真问着了,这城里有个人叫王镇,家在城西口桥头边上。外号偷人耳,嘿,这一带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谢了老板。”萧末雅答声谢,和朔宁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又听老板在背后喊,“这家伙是个赌棍,这会估计在吉祥赌坊里耍色子呢,你们可以先去那找找。”

吉祥赌坊隐在一个窄巷子里,若不是沿路打听,二人还真不好找到这个地方,在外面看门脸不大,但走进赌坊里,才发现另有乾坤。

朔宁闻着赌坊呛鼻的烟味心口莫名产生一种烦躁感,大厅里人员混杂,有人光着膀子,还有人穿着皮貂,有妖艳媚妇,有老弱干柴的小老头,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二位来耍牌的?”有个瘦子殷勤的凑上招呼。

“我们找人,偷人耳王镇有没有在这里?”朔宁问。

一听不是来玩牌的,瘦子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没好气说:“不知道。”

朔宁一把扣住瘦子手腕,厉声问:“再说一遍,人有没有在这?”

瘦子被捏的骨头欲裂,哎呦哎呦惨叫个不停,“好汉饶命,他在这,在这。”

朔宁没有松手,又问一句:“哪里?”

瘦子龇牙咧嘴对着大厅里面的脚落一指,“那不在里面的么,再不松手我手腕就断了。”

萧末雅隔着人群,看到有个嘴里叼烟,留着八字胡的青年,正在跟人搓着麻将,“可是那个抽烟的?”

“是,是……”瘦子疼的快要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