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那人还面有菜色,身材瘦小。其余三人,则绝不是这般。

人们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着恭贺的话语。

“不过,学生心中所想,只想要自由之身,并不愿意加入任何势力或者家族,故而拒绝了他们。可是,却始终摆脱不了他们的纠缠……”

葛文秋抬手示意,那青年点头,缓缓退出了正堂。旋即,正堂大门之外,缓缓走入一道有些瘦弱的身影。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青年口中的秦奕。

百策集实际上就是院考之中榜单上前一百名学子所写的策论,每年士学司都会组织相关人员,将这些策论编纂成册子,交由书院夫子们,进行仔细评判。同时,也会发到每一位上榜学子的手中,可以让他们学习别人的写作技巧。

“别的不多说,秦公子,不论你如何想的,我陈家都会在你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陈霸直接抛出了自己的诱惑,他已经顾不上周围人的脸色了。

郑懿听着陈霸的这一番话,脸色不由得绿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就见得一群喽啰上来,将他和秦奕围在了中间。

秦奕无从得知,但是他明白,这个秘密,郑懿乃至是郑平,也一定是知道的!

“一定是你作弊了!”

“放在二月份吧!来年的二月,应该可以!”

他们一边用朱笔对试卷进行评判,一边讨论着某个人的试卷内容。

说白了,就是一道议论作文的题目,只不过给了中心论点罢了!

“那就好!”

很显然,秦不害并没有明白郑懿此来的真正用意,他以为秦奕拒绝郑懿的要求,是因为秦甲一事。只是,他似乎想的和秦奕有些出入:“父亲,并非我二郎记仇,而是二郎有另外的想法!”

甚至是,朝堂之上,天子也会畏惧这些拥有着极深背景的官员,譬如说内阁首辅。

“除了诗词、对联、策论以外,还会考一些对于经典的理解。”秦奕拿出了另外一本书,看了起来,这里面记录的都是,古代圣贤们的名言警句,“古代圣贤的名言警句,倒像是默写。一段话之中,抠出一部分,放到考卷之中,然后让你填上。对于这一点,只能够依靠记忆,没有捷径可走。”

从这一点看来,欧阳智没有化名前来凉州地界,倒是能够证明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这种微妙关系,逐渐朝着彼此休战的方向发展。

如果说只是一两个寒门之人受到歧视,那也就算了,但是在西宁镇上,东城的那些名门望族,对于西城的贫民窟,歧视程度,要远超秦奕的想象。

众人默然,他们无法对出下联,只能任由柳如烟这么说,眼睁睁的看着头名为秦奕所得。虽然他们有些想要反驳的心思,但连他们依附的薛贵,都沉默了下来,也只能默认了。

约莫半刻钟后,便是有人起身,拱手道:“人善信,言善信,人言善信!”

“薛公子真是高义啊,说到做到!”

众人听着柳如烟这种强硬的口气,皆是心有不满,但是又不敢表现,只能死死的盯着秦奕。一旁的薛贵,脸色早已经阴沉的要滴出水来,他心里很不爽,同样死死的盯着秦奕。

此时,秦奕不由得对这个欧阳智另眼相看起来。虽说欧阳智给自己的感觉,有些疑惑的地方,但不管怎么样,秦奕此时已经明白,欧阳智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或者说,他的表现,大概就是自己所要找的交游对象吧?

秦奕的话一出口,原本不屑的众人,就是有些震惊了?他们不管怎么数,都是十四种药材名!

“极善!”

格律上没有太多的要求,这也就意味着词牌上的选择,将会多样化。因为是要对应满庭芳:静夜思,所以也就要求众人,要尽可能理解这一首词之中的准确情感。很多人为了帮助自己理解,甚至是在桌案上空白的纸张,写下了完整的这一首词。

他们自然明白,这徽砚和松烟血墨的名声。传闻,徽砚乃是御供之品,想要得到一块,除了皇家的赏赐,别无他法;至于松烟血墨,虽然算不上是顶级的墨锭,但是因为其稀有的数量,故而价值极高。

“姑娘说笑了!”

毕竟,像薛贵这样显赫出身的人,名门望族之后,又怎么可能甘心,被自己这样的穷鬼书生压着呢?

秦奕自然还记得柳如烟的邀请,他心中有所愧疚,因此那日答应了下来。

他接过小玉手中的布袋,顺势说道:“你家小姐的好意,我领了,代我谢谢你家小姐!另外,我秦奕也不是个喜欢无功受禄的人,回头转告你家小姐,九月九日,西宁阁中,让她好茶好饭的准备着,我必到!”

见着郑平离去,柳如烟方才摘下自己的面纱,拍了拍手,屋子屏风后,便是赚出了昨晚的如花:“你昨日夜里做的不错,这一锭金子拿去吧!切记,这一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同时,柳如烟挥了挥手,房中的侍女、下人便是明白其中的意思,缓缓退出房间。

“请帖?柳姑娘?花满楼?”

“保和堂?这应该是东城之中最后一家医馆了?”秦奕走到东城的尽头,见着街道上竖立着一家医馆的旗号,“子衿妹妹,天快黑了,我们得加快速度!”

因为腰椎上的伤势,秦甲现在只能趴在床上,但是这个姿势,却极大的方便了刘病已。秦奕看的真切,刘病已一只手贴在秦甲的腰椎上,按压拿捏足足有一刻钟,方才停下。

“仲奕哥哥!”

一百五十里的路程,虽说有点远,但是在秦奕向刘病已,说明自己大兄秦甲的状况后,刘病已果断选择,夜晚不留宿客栈,而是日夜兼程赶往西宁。这一下,原本需要四天的时间,缩短为三天。

秦奕听到这里,方才明白,这一件事上,是自己多虑了。他听得出来,青襄医书的不传之秘,对于学医之人的重要性,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看,士学司司正陈扬,喜爱诗词的程度绝非常人能比,竟然愿意拿家族的不传之秘,作为彩头。

秦奕神色很淡然,他丝毫没有被刘病已的变化,震惊到。相反,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既然事情不简单,秦奕心中就得有所抉择,似乎他并没有什么资本,去深入到这件事情上。所有的一切,并不像自己打听出来的那样,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个说法,倒是有些奇特。但细细一想,秦奕发现,这个刘病已,却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试想之下,谁会无缘无故的,将一个侮辱自己神医之名,且又是乞丐的人,弄到后堂去呢?要说这其中没有某种关系的话,恐怕并没有人会相信。

换句话说,刘病已算得上是无妄之灾。也是因为秦奕内心极其生气,最是不屑张客这种人,才会放出那一番话的。

凶恶大汉的喝声,已然引起了医馆之中少数人的注意,但是当他们眼神飘向秦奕,发现秦奕身上衣服打着补丁的时候,脸上旋即浮现了不屑的神情。

他要了解一下这个刘病已,免得到时候见面显得尴尬。虽然人家是个名医,或许会有着高尚的医德医风,但难免会有些架子的。

“腿上和手臂上的骨折,我已经用手法复位,给他接上了,静养一个月,便能够恢复如初!”

…………

“我就说嘛,肯定是跟秦奕有关!”

“等下二郎!”

“薛公子的西楚千秋月,倒是不错,可惜和另一位公子的相比,倒是有些瑕疵了!”

你妹啊!谁说老子要参加这个狗屁诗词文会的,不都是你逼的吗?你这样说,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合着你柳如烟打断这一场诗词文会,抛弃这么多青年才俊,出来就是为了邀请我秦奕?秦奕的背景,书院中大多数人都所有耳闻,他们有谁会相信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

冤家路窄!

老鸨的神色变得阴沉起来,秦奕刚刚的那番话,分明就是在暗指青楼姑娘的不洁。这岂能是她能容忍的?要说这镇子上的青楼,谁家的姑娘最干净,自然是非她的花满楼莫属?

郑平的脸色很不好看,与他关系稍微好的人,赶紧拦住郑平,指着秦奕道:“小子,你今儿个惹毛了季平少爷,就别想安生的从学院中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