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亨利把目光对准了站在一旁的雅各布说:“兰开夏勋爵,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擅长狩猎的你放弃了今天的狩猎活动?”

雅各布将一支箭矢搭上弓弦时,不紧不慢地说:“伊莎贝尔女士,我很佩服你的射箭技术,你是在欧洲大陆学会的吗?我是说真的,我差点忘了今天是你第一次进行射箭训练。”

“爵士,刚才你问我怎么猎获一只很大的动物,实际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第二天即周一,“里士满公爵狩猎季节”正式拉开了一年一度的狩猎帷幕。下午三点过,诺丁汉城堡内便陆续迎来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贵族们的队伍。

这时,伊莎贝尔已明白了她的潜台词,淡淡地说:“当然。艾菲,你是不是想说我作为一名侍从可以接受这些馈赠。但我同时又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不能接受这些馈赠给骑士的礼物?”

在完成上述工作后,立刻前往爵士的书房找出一些有关狩猎的,不是拉丁语版的书籍。在临睡前,将这些书籍认真地阅读一遍。

奥古斯丁对她在公爵殿下心目中所处的位置看得很清楚。试想一下,假如当初在对伊莎贝尔做出最后的判定后,亨利公正无私的把她送交给郡治安法官处置。那么,肯定就不会再发生后面的一系列事情了。

亨利对托马斯神父的表现很满意。不管怎么样,至少神父没有警告他说:“享乐女性的身体将会腐蚀掉他的灵魂,阻碍他对上帝的追求。”再者,即使神父没有提倡人,反对宗教禁锢,但在日常生活中却默许他这么去做了。

“难道夫人一点也不怀疑斯夸尔的勃艮第人身份?”

奥古斯丁朝身旁的女侍从看了一眼说:“伊莎贝尔,殿下邀请你吃午餐也许是一件好事。不管怎么样,至少可以改变目前你在诺丁汉城堡的地位和生活方面的待遇。”

托马斯神父又说:“现在我奉基督耶稣的名给你施洗。”

“主要是在里士满郡北面的佩奈恩山一带实施劫掠行动。对手嘛,除非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才会去边境地带劫掠苏格兰人的村庄或是边境一带的军事要塞、城堡。”

鉴于目前的处境,伊落贝尔很快便把现代人的想法抛到了脑后。在喝过几口麦芽酒后,轻松地说:“爵士,我怎么没想到,你真的会像一个维京人在作战时表现出一种无畏之气。”

奥古斯丁·沃尔顿左手握着缰绳,右手撑在右大腿面上警惕地观察着进入城堡的各色人等,在听见侍从的话后点点头说:“嗯,正是古老而悠久的信仰让这些人聚集在了一起。”

“哈哈哈,爵士,大概你想成为我的枢密顾问官吧?”

达灵顿子爵在称谓罗马教皇时,故意使用了拉丁文中的pope意指父亲,爸爸这个词。他的潜台词是在告诉亨利,罗马教皇才是我们的父亲,所有天主教的信徒本来就是一家人。现在,英格兰的国王亨利八世不仅带领着英格兰教会脱离了罗马教廷,还推翻了天主教信徒们原本的父亲,任命自己为英格兰教会的最高首领即父亲。

哈斯韦尔男爵打定主意后,轻声笑着说:“公爵,王国自1295年与苏格兰人开战以来,北方地区的贵族及平民基于抵抗苏格兰人入侵的需求,再加上这里又是地处偏远封闭的北方,经济落后,普通平民根本不可能受到教育等原因,这里形成了一种喜好用暴力来解决问题的习俗。”

“发财,谁不愿意。更何况,我只是一个没有采邑的破落骑士。”

“我的上帝,那我应该通过何种方式得到足够购买武器、甲胄和马匹的钱?”

至于今天将要觐见的这位里士满公爵,奥利弗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喜欢。尽管这位红发少年公爵只是国王陛下的私生子,不具有王位继承权的资格,但在他的心目中已几乎等同于伟大的传奇国王亚瑟王的私生子莫德雷德骑士了。

自顾自地起身去拿放在一侧的奥古斯丁的两柄骑士剑。此刻,亨利完全忽略了她的这般无礼行为。眼神始终跟着她的身影,一直到她又重新坐下后才好奇地问:“沃尔顿小姐,你拿着两把剑想干什么?”

“哇噢,私人武装,私人卫队。爵士,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殿下,我作为一名年老的学者是不能与年轻的您相比较的。对于还处在少年时期的您来说,晚间应该是保证充足睡眠时间的时候。”

“教堂。斯夸尔,你不会忘了每天早上都要望弥撒吧?”

早已等候在书房外的奥古斯丁·沃尔顿爵士照例整理了一下军人的仪容仪表,再次检查了一下斜插在左侧腰间的长短两柄骑士剑。接着,手握刺劈剑的剑柄沉稳地走进书房。

“是的,爵士。爵士,请上马。”

“当然,我只是你父亲的侍从,不是贵族也更不是什么爵士的女儿。”

一身英军弓箭手或步兵军士打扮的伊莎贝尔,英姿飒爽地跨立在爵士房间门外的一侧。虽然她没有佩带上骑士的刺劈剑及短剑,也没有手持长矛、头戴轻盔如卫兵一般为爵士担任警卫工作,但穿上男装的她看上去格外的神采四溢,精神焕发。

尤菲米娅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来,想想后说:“其实,不能洗澡并不代表我们整天都是臭不可闻的。我教你一个方法,就是找一块干净的、粗糙的亚麻布直接擦拭你的身体,直到把身体表面及内部的废物完全擦掉就能保持干净了。”

伊莎贝尔惊愕地微张着嘴,睁大双眼想努力看清隐藏在沃尔顿家小姐沉重表情下的那个“恶魔”。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用充满疑惑的语调说:“艾菲,你怎么知道洗澡会感染上汗症、疟疾和发热病等疾病?”

“艾菲,你觉得我只是暂时住在阿斯克庄园吗?”

“难道是伊莎贝尔回来了?一定是的,肯定是她!”

随后,奥古斯丁叫守在门外的仆役把管家领到了客厅内。爵士对管家说:“布鲁斯,等会儿你可以领着沃尔顿小姐去库房领一些足够她更换的侍从衣物和物品。”

伊莎贝尔·沃尔顿拿着酒杯,随意地瞥了眼悬挂于壁炉上方的盾形纹章。然后,很坦然地说:“即使是上帝来到人世间,我想他也无法阻止失地农民暴动起义这件事的发生。不过,我个人认为王室及议会应该对这种事具有有效的控制力。”

“很好。那么,现在你能和我谈谈卡特的儿子吗?”

“还有,我应该在什么地方睡觉,换衣服?”

奥古斯丁点点头,又给自己倒了点葡萄酒后说:“是的,殿下这么做也许有他自己的理由。”对妻子做出如此解释,也不算是违背了骑士美德中的“诚实”这一条。

尤菲米娅提着油灯回到住宅内,在将油灯交给仆役后朝餐厅走去。奥古斯丁这时坐在长条餐桌的一端,在蜡烛的烛光的照映下惬意地喝着麦芽酒。坐在他对面的妻子安东尼娅由于牵挂着女儿,因此毫无心情去品尝眼前的那杯红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