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太皇太后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额头的皱纹都深了许多。

昭嫆半歪着脑袋道:“那盒合浦珍珠,光华耀眼,不止臣妾喜欢,当时在坐的所以姐妹都很喜欢呢!”

袁贵人嬉笑道:“六宫中凡有热闹,断然少不了她,怎的佳嫔娘娘生辰,惠嫔却缺了席?”

昭嫆越想越如芒在背!!!

钮祜禄氏露出几分自得之色,“这校场中,除了黑龙驹,还没有那匹马能跑得过本宫的刺玫瑰。”

德嫔发动那天,是个微风习习的晴好天儿。

虽说她额娘李莞可以年年进宫觐见,但是安嫔李清若毕竟不是额娘的女儿,若无太皇太后准允,照例是不能去景阳宫探视的。

一语出,把挺着肚子的德嫔乌雅氏生生给拉了进来。

昭嫆撇撇嘴角,也懒得跟她争辩,嘱咐了胡庆喜留下等消息,便与安嫔表姐一起离开了翊坤宫。

昭嫆立刻黑了脸,“我才不去呢,让她找别人吧!”叶子戏,说白了就是清朝版的麻将!宜嫔肚子越大,赌瘾也愈发大了,更气人的是这厮赌技高超,每每大杀四方,回回跟她打牌,昭嫆回回都是输!

康熙立刻摇头道:“这会子怕是午睡着,还是别惊醒了。”

康熙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意愈浓,那丹凤眸中满是宠溺。

伊雅氏呆住了。

看样子孝昭皇后的脾性,与钮祜禄氏贵妃倒是很相似。

因她得康熙宠爱,侍寝上已经能与良贵人平风秋色,故而太皇太后对她愈发满意,“你之前抄录法华经,着实是用心了。”

毕竟,佟贵妃是德嫔旧主,有些话德嫔自然不便说。德嫔在康熙眼中,可是温柔谦顺的形象,而一个温柔谦顺的女子,又岂会抱怨旧主呢?

“嗨,谁知道是阿哥还是公主呢。”德嫔笑着理了理那绣满了缠枝莲的衣袖。

佟贵妃讥笑道:“以后是不必了!明日你可就要搬去永和宫做主位了!”

如此雷霆之斥,直叫佟贵妃吓得花容失色,她嘴唇一颤,满是惊愕得看着康熙:“皇、皇上……”

昭嫆屈膝一礼,不卑不亢道:“嫔妾绝无此意!昨夜皇上在臣妾那儿,寝殿里冰就不够用了。还是皇上发话叫人去冰库拿了些来呢。这事儿,贵妃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叫人打听打听!”

康熙看着她笑靥,他愈发生气,伸手便在昭嫆雪白光滑的额头上敲了一击,“糊涂虫!”

昭嫆微囧,“夜色已深,臣妾以为皇上不会过来,所以……正打算睡下呢。”

一旁的通贵人面含鄙夷之色,“娘娘,伊常在看样子不大懂规矩呀。”

康熙伸手抚了抚她那还有些潮湿的旗髻,“朕知道,嫆儿心怀仁善。方才在御花园,朕……都瞧见了。”

回到钟粹宫,昭嫆衣裳虽没有被淋到,但一路从雨中走回来,多少沾了些潮气。素英唯恐她不适,便忙取了烘得干爽的衣裳,服侍她换上。

僖嫔却生了好奇心,忙扭了头去瞧,良贵人一脸窘态,急忙遮掩自己的袖子。袁贵人怒目道:“藏什么藏!!”便立刻扯了她的衣袖上去给僖嫔瞧。

今日的事儿,惠嫔何尝不意外?!她方才正高兴地看戏呢,没想到却被荣嫔拉上来唱戏了。惠嫔忙道:“回太皇太后,臣妾久未见皇上,实在也没料到此事。”

康熙皱了皱,显然也是嫌弃伊常在多嘴多舌。

是了,后殿的规格的确比前殿逊色一筹,无论宽度还是深进,都要小一些。若是后殿的正殿还好些,可偏殿……的确狭窄了些。而且前殿区域花园宽敞,出入也方便些。

昭嫆面色微囧,“字都是好意头。”

太皇太后轻轻一呻,“皇帝顾虑得如此周全,看样子是心意已决了。”

她一下子四五日不能侍寝,乌雅贵人又怀上了身孕,自然是卫氏多蒙召幸,其次便是袁贵人、郭贵人等人。

乌雅氏走后,佟贵妃换了一身轻薄透气的软烟罗寝衣,顺口问身旁的宫女:“对了,皇上今儿翻的是谁的牌子?”

荣嫔笑着道:“怎的是御前的人来,敬事房的太监都偷懒了不成?”传召嫔妃侍寝,是敬事房要忙活的事儿,所以荣嫔如此打趣。

“有什么好羡慕的?!”康大老板一副更加不爽的样子。

康熙也没有坐肩舆,一顶华丽的硕大龙舆就跟在后头,空荡荡的。

见袁贵人大步远去,卫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连忙擦了擦泪水,朝着昭嫆郑重行了个万福,“多谢瓜尔佳贵人为臣妾解围。”

袁贵人吓了一跳,慌忙便跪了下来。郭贵人却懵了神,太皇太后方才不是说喜欢她的直脾气吗,怎么现在突然就……

昭嫆气得瞪了他一眼,嘴上急忙道:“早好利索了!”

昭嫆心下狐疑,“用这种招数,未免也太……幼稚了些。”在她回宫的路上洒上桂花油,让她摔一跤,以此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