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嫆拿在手心把玩,爱不释手。

然后,伊常在百米冲刺般便笔直冲来,一路冲上月台,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康熙面前。

昭嫆一愣:“皇上连孝昭皇后也不喜欢?!”

安嫔夹着送进嘴里,细细咀嚼之后,眼睛都亮了,“你宫里的厨子手艺长进不少嘛!”之前抄录法华经的时候,若康熙不来留宿,表姐便时常在此用晚膳。

除非佟贵妃自己生一个儿子,否则断无可能让四阿哥亲近德嫔!

这话算是替惠嫔挽回了颜面。

德嫔露出一脸懊恼的样子,“是臣妾无用,竟弄巧成拙……请娘娘责罚。”说着,德嫔深深屈膝一礼,脸上的惶恐之色更浓了。

听了这番解释,康熙淡淡嗯了一声,“这次就算了。”

遇到这种情况,若换了旁人,的确无计可施了,只不过昭嫆却笑了:“嫔妾一己之身倒是不打紧,只是……”

昭嫆心道,唉,看样子冰已经融化完了……今晚睡得晚了,若是从前,睡得早,熟睡过去便不觉得热了。

康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伸手将她一把拉了起来,“朕去看了卫氏后,就回乾清宫批阅奏折了,批完之后,才发觉时辰已晚。但底下奴才禀报说,你宫里的灯还亮着,所以朕就过来了。”

康熙走后,这里也清净了许多,昭嫆略坐了一会儿,便打到回钟粹宫了。

昭嫆忙不迭点头,她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说出去啊!!嘴上也忙道:“臣妾绝对会守口如瓶,连表姐都不告诉!!”不告诉清若表姐,是不想连累她。

唉……可这种事儿为什么回回让她碰见,她想不当好人都不成!!

昭嫆的屁股才刚沾了绣墩,便听见宜嫔身后的郭贵人发出的惊呼声:“良贵人的衣袖怎么竟是脏的?!”郭贵人脸上还一副嫌弃的样子。

总算有座儿了,不用累脚累腿了。昭嫆自然心情愉悦,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似乎很不愉悦的样子。

康熙点了点头,“如今时节,不适合移栽竹子,待明年春天,正叫花房在你宫里广植竹笋。”

通贵人轻声道:“回娘娘的话,嫔妾是康熙九年入宫的,在钟粹宫住了已经有九个年头了。”

原来是底下拟定的封号已经呈了上来,昭嫆也不免好奇,忙快步走上前去,只见奏折里只写了三个字:德、成、良。

挺着肚子的宜嫔更是咬着自己的嘴唇,怒容难掩,以宜嫔的出身,乌雅贵人再晋封便是嫔位了,宜嫔如何肯与包衣出身的乌雅氏平起平坐?可这种事,又哪里轮得到她置喙?宜嫔也只能盼着太皇太后劝阻康熙。

如今康熙又正当盛年,播种能力也是一生中的巅峰,君不见宜嫔、乌雅贵人都怀上了吗?在之后的几年里,五六七八九十,一个个蹦出来,诞生得十分密集。

良久沉默之后,佟贵妃扫了一眼乌雅贵人的小腹,“都一个半月了吧?”

张庶妃还真是一针见血!

说着,她“呀”一声,瞅着昭嫆手中空荡荡的茶盏,不禁笑道:“看样子这茶水甚合妹妹口味!”便连忙吩咐身旁宫女:“快给瓜尔佳贵人再上一盏茶。”

在景阳宫用过午膳,又陪表姐午睡了一会儿,醒来后,洗脸重新梳妆,见外头日头已经不那么毒辣,这才打道回延禧宫去。

昭嫆也不恼,她看了一看卫氏,此刻卫常在一脸惊慌失措,眼里带着泪花,当真是楚楚可怜得紧。昭嫆淡淡道:“袁姐姐若真扒了卫常在的衣裳,的确是出了气了。可之后呢?”

袁贵人自入宫以来,虽然还算得宠,可侍寝次数一样远不及卫氏。

“她仗着生了大阿哥,整日趾高气扬,没想到竟也有今天,真是叫人舒坦!”素日里惠嫔也没少挤兑荣嫔,荣嫔虽然都轻松化解,但心里还是不痛快的。

白檀忙问:“小主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的?”

她这幅样子,可着实气煞了惠嫔,她脱口讥笑道:“你才承了几次宠,便以为自己的宠妃了?!一副妖媚作态,真是不知检点!!”

昭嫆虽然没怎么出汗,不过乾清宫的司寝嬷嬷已经替她准备好了洗澡水,“皇上让小主先行沐浴更衣。”

只不过乌珠穆沁马的脚力,逊色康熙的黑龙驹不少。倒也正常,那黑马腿长,迈出的步子自然大,何况阿巴嘎黑马本就是极其敏捷善奔的良驹。

昭嫆低头,温顺地道:“荣嫔娘娘很照拂臣妾。”幸好皇帝分派她住在延禧宫,若换了别的地儿,哪里能如此安泰?且看乌雅氏和卫氏便可见一斑了。

乌雅贵人生恐贵妃发作,忙对惠嫔道:“卫常在如此得皇上喜爱,想来很快就会有身孕了。”

这样的话,在宫里是何等的忌讳,可表姐连这等忌讳的心里话都与她告诫,昭嫆心下自是感触颇多。

而她这句讽刺,昭嫆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没听见的样子,荣嫔也是如此。

落了座儿,荣妃笑着道:“老远就听见太皇太后殿中的笑声了,可是有什么喜事?”

好在另一位是有着十几年经验的老鸟了,一切都那么地如鱼得水。

这一切动作来得极快,昭嫆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屁股已经稳稳当当坐在了柔软的条褥上,就紧挨着皇帝坐在他身旁,大半个身子都贴在她肩膀上。

念完之后,他顿了片刻,“只不过……不及‘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许多。”

“都起来吧。”那声音甚是清和随意,听着这声音,昭嫆只恍然觉得耳熟。她的眼睛,只瞧见一双玄青色绣着缕金云龙的靴子已经飞快从她身侧经过。

然后,便直奔永寿宫去。

延禧宫安静,头一夜,倒也睡得安生。

张庶妃看出了昭嫆的惊慌,忙安慰道:“贵人放心,自打宫里清洗之后,如今已经不碍事了。想来以后也没人敢做那种事了。”

胡庆喜见主子未曾介意的样子,终于舒了一口气,连忙跪下磕头表忠:“奴才以后一定忠心耿耿服侍小主,绝不会再有半分粗心大意!”

大约是频繁生养的缘故,荣嫔看上去要显老些。虽然脸上细细上了妆容,但再多脂粉也遮掩不住眼角眉梢的细纹。

昭嫆跪在地下,顿时百味杂陈,简单的几句话,昭嫆便成了贵人,皇帝的记名小妾。四月初九的日子,也近在眼前了。

额娘李氏、大嫂他他拉氏、二嫂马佳氏都出来迎她。

而太皇太后虽然满脸皱纹、白发苍苍,但精神甚好,她仔细打量了昭嫆的脸蛋,便问:“右边第二个秀女,叫什么名字?”

想到此,昭嫆才稍稍安心几分。

玄青罗衣男子叫身旁小厮倒了杯茶水与她解渴,一个上午未曾饮水,昭嫆的确是渴了,倒也不客气,咕嘟嘟喝了个干净。喝茶的时候,正瞅见桌子上原来有一副墨迹刚刚干涸的墨竹图,便问:“是你画的?”

昭嫆撇撇嘴,她还真没把昭景当哥哥看待。小时候没少见他各种囧事,一岁尿炕,两岁啃脚丫,三岁摔屁股蹲,四岁拉屎不擦屁股……看到这些,试问谁能把昭景当哥哥看?反倒是从小到大,都是她照顾昭景好不好?

昭嫆入宫后的第一个冬天愈发冷冽了起来。

北风呼啸中,钟粹宫中地龙烧得热乎,炭火燃得通红。

安嫔正在昭嫆宫里坐着针线,嘴里絮叨着:“听说敬嫔宫里的一个庶妃怀孕了,可把敬嫔给欢喜坏了。”

昭嫆淡淡道:“的确是难得的喜事。”敬嫔不得宠,她宫里虽有几个年轻的小嫔妃,也无一得宠的。如今怀孕的是庶妃姓戴佳氏,是早些年就进宫旧人了,年纪也有二十了。

那戴佳氏两个月里,也不过才侍寝了一回,只这一回,竟怀上了。

康大司机的播种能力就是强悍,今年这都是第三个有孕的嫔妃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