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颓丧而又消沉的表情,就连建筑投下的阴影,都比过去灰暗了几分。

过去的一幕幕场景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叫喊声、哄笑声不绝于耳,人们看向修士们的眼光,带上了无法言喻的恶趣味。

原本选择站在托德身边的神父们,举起了胸前的十字架,朝后退去;原本那些用荣誉维护他的骑士们,则用着戒备的目光,朝他看来;大厅里的人们望向前方,表情中也带上了三分畏惧,七分嫌恶。

『美善宽仁的圣徒牧羊之时,遇到一只恶狼向其索要病弱的、幼小的羊羔。圣徒这样说道,走开吧,上主从不抛弃恭顺虔诚的孩子』。

法比安主教最近焦头烂额,久居庙宇高台之上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批捕一个小小的修士,居然会引出如此多的麻烦。他开始不止一次的后悔,后悔当初的决定是否有些草率。但现在的情形已经骑虎难下,如果立即宣判无罪、放掉托德,圣科大教堂以及第三异端裁判庭,将成为本年度教会中最大的笑话;继续审判的话,究竟是否能够定罪,他实在是没有把握。

时至今日,三年过去了。

但话说回来,保罗对结党营私的不屑一顾,也是法比安对他最欣赏的一点。毕竟,在这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向来不缺,但忠心可靠之人,却屈指可数。

法比安主教摸了摸头顶,聚精会神读着下属为其整理的,关于圣物的报告。

天还未亮,大教堂前方广场上,挤满了马车,上百来号人,听见他的声音,齐刷刷的转过头来。

整个小镇建立在丘陵地段上,随着山势的起伏而错落有致。如果说守望堡是庄严与肃穆的建筑典范,那么守望镇就是商业与文化结合的艺术精品。小镇规划设计的很完善,也很精致,虽然小半天功夫就可以全部逛完,但喧哗的酒馆、古久的教堂、静谧的花园、热闹的市场,你能想到的一切设施和娱乐,这里应有尽有,也难怪这里成了卡琳出游的首要选项。

托德的生活也回到了从前。

听到这话,信徒团的团长将手中的酒杯,愤恨的扔在了泥土中,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营地的广场。几名骑士,恼火的对望着,有人想要抽出腰间的长剑,幸好被扈从及时制止。

明白了大小后,有人又提出了疑问,为什么代表王子的牌用j(jack)来表示,为什么不用p(prince),托德有些不耐烦,直接回应『你别管那么多,记住牌面就行』。

“异种的能力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是在危机关头,逃命或者反击的最后办法。如果随意让别人得知自己的能力,无外乎将自己的逃生手段泄露给了对方。”男子用树枝拨了拨火堆,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而且,异种者之间,也并不像你想象中那般团结,争斗、猎杀时有发生。”

合上地图,托德将注意力放在了,哈金斯身边的帮手身上。总共九人,男人称呼他们为『可靠的熟人』。无论是划桨控帆,还是搬运货物,这些人动作娴熟,整齐划一,沉默无话,任劳任怨。

青年海盗依然沉默不语,但眼珠的转动还是让僧侣意识到,双方之间的交流应该没问题。

数轮弓箭发射完毕,留给海盗们的伤害,只有那些停留在盾牌表面上的小洞。

听见了首领的命令,有人大声的质疑:“放弃搜索?这只不过是第一个村庄!”

但如何将埃德加体内的细菌体,注入自己的身体又是一个难题。

……

男人呆住了。

哈金斯借着一场事故制造了死亡的假象,远远看着自己的棺木沉入大地,听着妻女撕心裂肺的恸哭,男人选择了转身走入只属于自己的『炼狱』。

看着二人的表情,僧侣有些纳闷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这是对同僚的不尊重,也是极度自大的表现。

托德眉毛一挑,嘴角一笑,轻轻点头说道:“是的,我也觉得大白天这样做,是有点不大方便。”

一个难缠的家伙。

托德满足的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房顶洒下的点点晨晖,听着耳边传来的早课钟声,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虽然已经整整二十多小时没合眼,但他丝毫不觉疲累,反而大脑亢奋的异常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