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鳌拜在索尼、苏克萨哈一死,遏必隆缩头不出的情形下,真正地做到了独揽大权、权倾朝野。而康熙也表现得分外听话,不仅屡次对鳌拜恩赏抚慰,更将鳌拜的一众亲信党羽加官进爵,却是不同声色地将这些人调离京师分派往各地。

对于鳌拜的跋扈,康熙显得分外老实,任凭他杀人抄家也只装聋作哑。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东西!”胆大又好奇心最盛的马超兴忽地指着地上大叫起来。

此时克巴脸色铁青地望着抄了自己后路的三人道:“天刑堂龙组首座洪熙官、虎组首座童千斤,而另一位莫非便是从未在人前显露过身份的鹰组首座?”

方大洪左看右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里好像一个人也没有,超兴你确定这里便是牛家村吗?”

马超兴看着四个浑身肮脏邋遢的师兄弟,尤其是最少瘦了十多斤的方大洪,心中也是感动不已。

禹天来轻轻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那锭银子放在桌子上,淡淡地道:“在下只能保证马老爷家宅平安,为非作歹之事绝不会做,告辞!”说罢起身便向外走,他是真的担心被这好色又贪财的家伙拖去帮忙欺男霸女,那绝对会成为自己一生也抹不去的污点。

童子看到一向嘻嘻哈哈似乎没个正经的父亲少有地郑重其事,急忙连连点头表示知道。

马宁儿的身体登时如一颗出膛的炮弹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大雄宝殿的墙壁上。在一声轰然大响声中,在墙壁上撞出一个略具人形的大洞。

那白色身影一件刺死法缘之后,凌空一个转折飞临马宁儿与至善头顶,长剑一颤分化出两道剑光,分别刺向马宁儿的双目。

发完暗器之后,韦纲又后退一步在克巴的身边负手而立,便似从来未曾出手一般。

有了禹天来这一变数,天地会的实力之强,隐隐然已有与台岛比肩之势。

面容依旧俊美妖异几乎雌雄莫辩的克巴缓步从厅外走进,身后还跟着一个披着一件连帽兜斗篷,将全身笼罩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

禹天来劝慰道:“师太无须挂怀,今日你也是错有错着,在下从师太剑下救了那小皇帝一次,算是真正得到了他的信任。这为今后计划的进行大有好处。”

两人一起展开身法上了屋顶,远远地追着前面的白色身影纵掠如飞。

此刻已是夜半三更,陡然间有一个女子不知如何进了这深宅大院,敲打房门后表示愿意自荐枕席,只要是正常人都是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从女尼神兵天降出剑行刺直到此刻,双方都是出手如电以快打快,前后尚不足一炷香的时间。而杰书的呼喊示警也终于有了回应,许多王府的侍卫喧嚣吵嚷着从四面八方向大厅冲来。

禹天来忙又起身道:“草民不曾有过此等想法。”

数十招间,洪熙官便已完全主宰了战局,枪锋数次从马宁儿身上的要害掠过,但此刻的马宁儿未能如原来的剧情中一般杀害他家眷。他每一次要将枪锋刺入对方身体时,脑中都不由得闪现出十数年来师兄弟相处的一幕幕情景,手上银枪便无论如何都刺不下去。

马宁儿猛地一紧缰绳,身后的五十名骑士也一起勒马。

禹天来暗中抹了一把冷汗,心中暗骂这小麻子实在难缠,小小年纪竟将帝王心术这一套把戏玩得如此纯熟。方才若非他终究年少,心性修养的火候尚浅,以至于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异色被自己看到,怕是当真要着了他的道。到时不是为其所弃便是为其所疑,这几年用来布局的心血和投入将尽付东流。

龙公子对于武功所知不多,倒是他身边的曹公子有些不敢置信地道:“纪师傅你是第九重,岂不是说这禹天来的武功境界比你也只差一个境界?”

“纪先生,你看禹天来是否可以接下这三掌?”人群中的龙公子倒是看得饶有趣味,又转头压低声音问身边的纪姓老者。

禹天来注意到他高坐首位,时不时地用眼睛偷看坐在身边下首座位上的龙公子,面上微微露出一丝不安之意,于是愈发肯定了方才的猜测。

禹天来面上恰到好处地现出惊喜之色,再次拱手施了一礼道:“多谢王爷!”心中却同样为自己筹备多年的计划再推进一步而欣喜不已。

“禹兄弟,你……”陈近南心思机敏、智虑深远,自然也猜到对方能够猜到许多事情,脸上神色更加尴尬,只是他此次回转天地会是奉了新主郑经严令,要他务必拿回天地会大权并重新整合,将这支力量真正归于郑氏掌握,所以心中的话在嘴边徘徊半晌,却怎都无法说出口来。

这一天禹天来收到陈近南的一封密信,信中陈述了郑成功之死的真相。原来在郑成功死后,受郑经之命留驻台岛的冯锡范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他知道郑成功死前曾服用过一个医生配置的药物,而那医生是降将马信所荐。蹊跷之处便在于那医生和马信都在郑成功死去的当天夜里无疾而终,随后又被草草埋葬。

另一边的洪熙官反应同样不慢,凭一杆长枪破退了与柳迎春激战的六名刀手,两人并肩撤离。

柳迎春与马宁儿也都亮出双刀和钢爪,与洪熙官成丁字型列阵,虽是身陷重围亦毫无惧色。

禹天来摇摇摆摆地从总兵府的大门前走过,一眼也没有向门内张望,门前的卫兵对他也毫不在意。他在前面街角转弯,绕着这座占地颇广的衙署转了一个圈子,一边走着一边已经将四方的道路暗记于心,最后到了距此不远的一座茶楼之上。

自古以来客栈酒肆作为三教九流聚集之地,从来都是信息通达之所。他在大堂的一角包了一张桌子,要了一壶酒和几样荤素菜肴,一面慢条斯理的吃喝,一面凝神倾听在座客人的闲谈。

陈近南沉思半晌,脸上神色不断变幻,以他本心而言,实在不愿意相信那郑泰会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且丧心病狂之事,却又不能不承认禹天来的猜测确有其可能。尽管他认为这可能性实在不大,但为人谋臣者,自然深悉在“无患而有备”与“有患而无备”之间该作何选择。

“竟是记载陈兄绝学的秘籍吗,小弟正

他是实实在在地受了禹天来恩情,又亲眼见过了禹天来的手段,丝毫不敢因对方年少而有所轻慢,举止言语间已完全将其当做同辈的人物看待。

只听得两声“咔嚓”轻响、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和一声惨叫接连传来,却是那铜人被禹天来几有千斤之力的一脚踩得重重砸在地上,硬生生扯得那人双臂脱臼,那人剧痛之下惨叫出声,同时急速撤身退避。

汉装男子略一沉吟,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掌,抱拳还礼道:“辽东六友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既然愿意暂时与陈某化敌为友,陈某自然乐意之至。这岛上植被繁茂,应该不会缺少淡水和鸟兽,我们不如先去寻找些吃食。”

禹天来心中满怀憧憬:“也许,这一世我便可以打通任督交汇,晋级后天九重之境。甚或可以更进一步,触摸到传说中的‘先天’。毕竟我修行的‘易筋经’中便有先天之境的功法。而在武林中流传的典故之中,先天之境的高手在明朝前中期还确实存在,到明朝后期才渐渐绝迹。便是在清朝前期,也还有后天九重圆满的高手存在……”

其次却是要离开这孤岛回归人类世界。如今已是夜晚,方才他也仔细观察了星辰位置,可以确定自己应该是在大陆的东南方向,具体是在东海还是南海之上便不得而知,距离陆地究竟多远也实在难以估量。他是玩过海上极限冲浪的,深知大

虽然墓前是独自一人,但乾隆仍是只将祷祝之词在心中默念,自始至终未有一字出口。正在向冥冥之中父母之灵表达自己不能认祖归宗的重重苦衷,他忽地听到地下传来一阵极细微的嗤嗤声响,立时惊愕无比地瞪大了眼睛。

严咏春挣扎着起身,蹒跚而行来到禹天来身边,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将他扶起来半靠在自己怀中。

在两名道人濒死的惨叫声中,严咏春松开刀柄双肘反撞在两人胸口,将两人身体撞得倒飞出去,砸向外层因插不上手而一直在打酱油的六名道人。

“你……你们将我阿爹怎样了?”严咏春紧握双刀厉声质问,声音已隐隐地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