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招”不但可以选料子,而且还有成衣,是京城中有数的几家大的成衣铺之一。

以不变应万奕,等,她等得起!

“这些料子都己经让二姐姐和六妹妹看过了?”卫秋芙兴趣不大的掀起放了一桌子的料子看了看,转身柔和的问针线房的婆子。

“就这几匹吧。”卫月舞却是摇了摇头,点手指着之前的几匹料子,道。

“真的,表哥,你不赶我走了?”见莫华亭不怪责自己,陈念珊又惊又喜,捏着帕子,脸上满满的感动,看起来既可怜又动人。

“靖远侯,不管你是想娶二姐,还是想娶你的表妹,这些都跟我无关,请靖远侯把当初我娘留下的婚书拿出来,此事就做罢吧!”卫月舞眸色淡冷的看着莫华亭,水汪汪的美目中泛起淡淡的不屑。

“下作的贱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勾引靖远侯,真是马不知脸长,也不照照镜子。”卫艳被顶的羞愤,破口大骂起来。

几个跟着莫华亭的小厮,倒是反应极快,过来扶起摔倒在地的莫华亭,有人急忙过去拉锁链,几个人一起用力,拼命制住,才把那条发了狂的狼狗给压制了下来。

“没关系的,我在这里等你们小姐的披风也行。”卫月舞笑着摇了摇头道,举步往一边的亭子过去。

莫华亭的目光转向卫月舞,虽然蒙着面纱,但额发梳起后,一双盈盈的美眸,特别的惑人,幽深中带着一股子风流妩媚,却又带着几分清冷,只一双眼睛,就己经让人觉得面纱下的女子,该是如何的美丽。

也是自己当初因为涂氏女貌美的说法,想着和当年的事争一口气,才会决定亲自教养了卫艳,看看她现在给自己惹的祸,太夫人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她对卫艳的期望,可不只是靖远侯夫人……

“烫伤的厉害,又担误了时间,既便用再好的药膏,也不可能一点疤痕都不留,不过,这就哭了啊?”卫月舞放下手中的茶杯,悠然轻笑。

李氏这会又是气愤,又是跳脚,完全没发现她的脸上,之前被烫水烫到的地方,己是红肿起来,而且隐隐的有水泡生起,密密的,不在少数,左脸靠近耳朵部分,全泛起了密密的水泡。

这里的主子是卫月舞,特别经过了卫月舞之前的立威,不管是谁,也不敢小看了这位瘦弱的六小姐,既然卫月舞这么表示了,当然不会有人异议,于是一大群人,就转了个方向,绕了个圈子往假山而去。

傍晚时分,天收开始下起了雪,一片一片的往下飘落下来。

“走,我们去你那里看看。”李氏眼神闪烁了一下,心里己有了主意,下定决心道,站起身来。

“二夫人救命,六小姐要把我们这里的人全打死!”看到李氏出现,管事婆子的底气更足了,这会也不起身,拿帕子抹着眼睛,放高声的哭了起来。

卫月舞也是一路劳累,这时候稳定下来,当然要重新洗漱,金铃之前就是去替卫月舞到外面吩咐下人去了。

这话说的极妙,卫月舞暗中为自己这位厉害的大舅母鼓掌,华阳侯府的后院被李氏把持了多年,自己若想跟李氏,卫艳斗下去,势必要砍断李氏的一些臂膀,否则自己在华阳侯府恐怕寸步难行……

事己至此,李氏不得不这样说,只能咬死水云,把事情全推在水云身上,心里己暗做决定,那个丫头是不能留了,就让她给艳儿当个替罪羊。

卫艳张了张嘴,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恨毒的低下头,手中的帕子差一点揉碎。

琴若被一剑钉死在马车中,临死之前的神色,惨烈无比,可见下手之人,出手是多么的无情狠戾,完全不给她任何逃生的机会,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问自己身边,为什么没有证明的人,她不相信,这位看起来就很精明的太夫人,会真的一无所知。

紧走两步,上前,恭恭敬敬的给太夫人盈盈一拜:“舞儿拜见祖母。”

自己纵然是不得太夫人的喜欢,但自己是华阳侯的嫡女,身份放在那里,她总也得顾及一下父亲的颜面,脑海中莫名的想起临行之前,外祖母私下里把她叫过去说的话。

“你还敢胡说,快,给我堵上这个贱丫头的嘴,狠狠的打!”被卫月舞如此直指,卫艳又羞又怒,眼睛冲着两婆子一瞪,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把卫月舞打死,既便事后查证是真的又如何,谁让卫月舞的长相和传说中不同。

事情闹大了,这责任他担不起啊!

两车交错而过,那车依然前行,仿佛之前紧跟着卫月舞的马车过来,完全是偶然。

后面来的人不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殷勤的打听起来,之前目睹了整件事情经过的人,但热心的讲解起来,说起那辆华阳侯府的马车,说起那个偷偷溜走的华阳侯府的婆子,以及那个逃跑的马车夫,再有华阳侯府的卫六小姐,一点不丑,反而是个精致的小美人……

马车夫愕然抬头,正看到一位娇小的小姐,站在自己面前,一时也没在意,以为只是一个路过的人,心里不屑,当下摇了摇手道:“这位小姐看错人了,我不是华阳侯府上的马车夫。”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以致于许多人的惊呼声才出口,车厢己经灭顶……

燕怀泾这样的人心中,认同,价值便代表着机会……

“他说他之前己经动过手了,而且那个贱丫头牙尖嘴利的很,竟然让人怀疑到他身上,所以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否则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母亲,这一次我一定要她死。”卫艳从牙缝里恶狠狠的挤出一句话。

她现在不只是那个弱质纤纤的卫月舞,就昨天晚上,那个真正的弱质卫月舞己经死了。

卫月舞面色不变,只扬声冷道,目光不动声色的掠过晕倒在地的水云身上。

见水云居然还在说,莫华亭大急,转身就要过来制止,燕国公府的侍卫却跟着一起转身,手一挡,冷着脸又拦下了他。

靖远侯莫华亭果然惯于算计,卫月舞己看了一会,这时候唇边露出一抹冷笑,朝着那边正表演的起劲的莫华亭,扬声问道:“这位就是靖远侯?”

在燕怀泾这样的人面前,如果你犹豫了,失去的不只是机会,还可能是性命!

燕怀泾微微一笑,冲着侍卫挥挥手,侍卫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卫月舞心头一动,定定的看着少年:“是。”

马车里人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带她上来吧!”

另一边卫月舞已经将碍事的外衣脱去,一把推开了车门,风雪立时卷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两个人正在低声说着话,身边则站着伺候的人,听得门口人声,那位冷俊的男子抬头看过来,目光直接落在燕泾怀身上,连站在燕怀泾身边的卫月舞,都能感受到他眼中复杂的幽冷。

那是针对燕怀泾的……

至于在一边的那个女子,卫月舞也感应到她在看到众人的时候,第一时间也把目光落在了燕怀泾身上,而后又缓缓的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审视,最后却是展颜一笑,笑容和善,态度感觉很亲和,这位应当就是三公主吧!

只是有燕怀泾那张笑的让人如沐春风的俊脸在面前,卫月舞实不能判断这位三公主,是真的可亲,还是又和燕怀泾一样,就是一只笑面虎!

“燕世子好大的架子,居然把整个街道的人都哄动了。”男子收回目光,随意的扫了扫卫月舞,眸色一深,但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对着燕怀泾淡淡的道。

他说的是方才燕怀泾,引得一路人观望的情景。

“不是我架子大,实在是我初到京城,京城之人颇多好客。”燕怀泾己是悠然的坐下,苦笑道,然后伸手指了指身边的座位,对卫月舞温和的道,“舞儿就在这里坐吧,既然遇上了,也不必客气。”

这般亲呢的话语,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全吸引到卫月舞的身上,卫月舞纵然满心满意的想解释,她和燕怀泾真的没什么亲密的关系,却也知道这时候不是辩解的时候,只是在众人灼灼的目光的盯视下,默然无语的落座。

这时候,她真是极后悔,早知道今天出来流年不顺,无论如何,也不会出门的。

“这位是……”果然,温柔的三公主首先说了话,带着几分笑意,仿若不在意的问道。

“这是华阳侯府的六小姐,这次是跟我一起进京的。”燕怀泾清朗声音传来,己是替她把话挡了。

对于这话里透出的意思,卫月舞只能表示无语,这事虽然是事实,但这么一说,是很能让人误会到什么的,看着众人的目光时不时的在自己的燕怀泾之间游移,就知道众人误会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