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我是二夫人派来的人。”管事婆子痛叫后,便感觉到自己的腿疼的不行,不知道有没有摔断了骨头,一时间捂着膝盖,愤怒的冲着卫月舞怒叫道。

“舞儿,靖远侯府的这门婚事,是必然要退的,但你心里也有个准备,如果靖远侯府死咬着你不放手,这门婚事,也不是那么容易退的,必竟当日,你也没什么证据,况且还有涂昭仪的面子在。”

被激的头一抬,正想说话,却被太夫人冷声打断:“就以无才,无貌这个理由吧!”

一句话,既便是以太夫人那样的涵养,这时候一张脸也涨成了猪肝色,通红一片。

“二姐,有的人既然做的,就不许我说的吗?”卫月舞冷冷一笑,转头看向一直冷着脸,静默不语的太夫人,这才是真正的决策者。

“六小姐是假的”的声音,在蔓延开去……

这一次,是由宏嬷嬷引路,带着卫月舞和卫艳两个,一起向太夫人的住处而去,一路上过去,遇上的丫环,婆子无不恭恭敬敬的行礼。

卫艳想不到卫月舞居然这么伶牙俐齿,一时间气的差点吐血,她向来在华阳侯府的内院称王称霸惯了,现在突然冒出个卫月舞来告诉她,之所以她那么多年,一直能在后院这么横行,全是卫月舞让给她的,现在卫月舞回来了,她也不能再嚣张的装主子了!

婆子把她带到一处院子里,才进门,就听到院子当中椅子上坐着的一位少女,大声的冷斥道:“来人,把这个假冒六妹的贱丫头给抓起来。”

立时从门内,又冲出来几个家奴,凶神恶煞一般,个个手里还提着棍棒。

“没事。”随着窗帘的落下,感应到那人目光的消失,卫月舞才松了口气。

“肯定是去通风报信了,怪不得刚才拼命的往外挤。”

围观的人中有听说过的,立时向周围不明状况的人解释起来,你一言,我一句的,算是把卫月舞的生平长相都扒了出来,当然基本上长相什么的,都是道听途说,但也架不住知道的人多,一时间围过来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

一边的小厮偷眼看了看自家世子那张笑的温柔无害的脸,急忙低下头,暗中打了个哆嗦,自家世子这是感兴趣了?真替那位华阳侯府的小小姐担心,这么小小的年纪,被自家这位表面温柔,实际腹黑无情的世子盯上,真是可怜啊!

“如果现在不用,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用了。”卫月舞笑靥如花一般绽放,却带着一股子凉薄。

可是,这会是真的吗……

“靖远侯,我不管你跟二姐是怎么牵扯到一起的,但是等我回京之后,必会禀报父亲,和你们靖远侯府的婚事做罢。”卫月舞扬声道,她今天就要借着莫华亭的场子,把他之前赢造出来的,有情有义的氛围给破坏掉。

“月舞驽钝,不知二姐为什么想派人刺杀靖远侯?”卫月舞不愠不恼,淡淡的道,既然方才莫华亭的侍卫是这么说的,她也就当这是真的。

莫华亭目不转睛的看着卫月舞,同样震惊难言。

说起来,他也觉得疑惑,自己这边一直太太平平的,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件,怎么就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呢,这所谓的流匪,又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盯上华阳侯嫡女这样的弱质闺秀呢?这得多大的仇,才不留一个活口啊。

他这是在给自己一个难题,但看自己能不能解开,如果不能,他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抛弃自己,卫月舞甚至有种感觉,如果自己不能很好的解决这事,这位燕国公世子,甚至还会直接把自己送到莫华亭的手中。

为的,就是让我逃出生天吧!

“是…她这么多年远离京城,这次她家人告诉我将会接她回京,我一时高兴,想要早日见到她……可是……”提到这件事,莫华亭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悲凄。

她身体的底子尚行,用过了药后在温热的地方捂了一个晚上,总算是缓了过来。

一个随从立即上前查看:“世子,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

卫月舞垂下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的凝重。

“继续让人关注着齐地和楚地的,另外多派人盯着鲁国公世子。”琴声中,优雅的声音带着好听的声线,悠然的传了出来,但在最后,忽然又微笑着加了一句,“也让人注意一下华阳侯府和靖远侯府的事情吧!”

密探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方才世子说的是华阳侯府和靖远侯府吗?这两个府跟世子的关系似乎不大吧!

“是华阳侯府和靖远侯府?”密探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冒着心虚又问了一句。

难道华阳侯府和靖远侯府最近对燕地,有什么异动不成?怎么自己在京中一点也不知情,靖远侯纵然是青年才俊,功夫了得,但必竟现在还不算是大权在握,对燕地应当没什么危险的吧?

但是,这话既然是自家这位睿智的世子说的,就好象也有可能。

密探是真不懂了,所以特意的问了一句,怕自己领会错了世子的意思。

琴声蓦的断了,上面传来的温雅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难道,没听清楚我的话?”

密探身子一哆嗦,急忙恭敬的点头:“是,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安排人,紧盯着华阳侯府和靖远侯府,如果有什么异动,立既来禀报主子。”

自己必须要让人紧盯着这两府了,密探暗暗怪责自己,一定是自己手下的消息不到位,看吧,世子都这么用心了,自己可得更用心一些,除了那三大公府,还从来没听说过世子对皇室之外的哪个府邸,这么上心的。

燕怀泾的手一挥,密探应声退去,身影一闪,消失在空中!

燕地在京城的密探,腾龙密谍里的人,千中挑一的高手,每一个都是身手不凡。

燕怀泾的手放在琴弦上,这次却没有拨动琴弦,脑海中莫明的闪过那个又瘦又小的,冻的青肿失色的小丫头的脸。

这么一个小丫头,居然如此坚忍,居然撑到自己确定救她,才晕过去。

如此心志,可实在有趣的很。

更何况被冻到几乎失去意志的情况下,居然还懂得揣摩人心,不可谓不聪慧。

京城的华阳侯府吗?从来就不是一个能插得进手去的地方,既然有这么一着闲棋,倒也是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