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位华阳侯的女儿,会这么聪明,不但审时度势而且有胆量。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袍袖里的手紧紧握着一个不大的盒子,因为用力,掌心己凝结了汗,就是因为这盒子里的物件,这婚,他不能退,卫月舞可以死,但不能由自己出面退婚!

莫华亭想不到卫月舞居然敢说退婚的话,一时间被卫月舞呛住,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会被自己最看不上的卫月舞逼着退婚,一时羞恼不己,连嘴唇也气的哆嗦了起来,铁青着脸大怒!

这不会跟狐媚妾室为求上位,和渣男谋害正室一个理吧?

虽然当晚有风有雪,可是她明明很清楚看到,马车里的那个衣着华贵的少女,的的确确是被莫华亭射死当场了的!那鲜血浸满衣襟、死不瞑目的模样实在可怖,她只匆匆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瞧……

“王大人,流匪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我上报朝廷不成?”莫华亭冷冷的看着满头大汗的王大人,道。

“我记得华阳侯对你这个唯一的嫡女,并不放在心上,否则也不可能那么多年,一直任你在外祖家长大。”燕怀泾扬眉浅笑,似乎很不意外她的回答。

面目模糊!

莫华亭来了?

“那就顺便也去查查华阳侯的这位嫡女吧。”长长的眼睫下,眸光一闪,清雅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等终于停止了滚落,卫月舞已经全身是伤,就连站立起来都难。

一声令下,黑衣人快速朝着车马的风向追去!

这会谁也不会再注意到后面跟着的小马车了!

见肇事的马车夫被围住,人群中华阳侯府上的婆子,慌了神,东张西望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先去报信,最后想了想,还是留下来看事情的最后发展,等有了结果,再去回报二夫人。

卫月舞正是这个时候从马车上下来的!

金铃己重新回到她身边,谁也没注意到,就在方才,金铃己悄无声息的挤到事发地,那辆肇事的马车处了……

“我不知道里面是谁,但是出了这种事,既然这里面不是你的主子,有事我们就好好商量。”那个马车夫当然也不是笨的,知道这个时候绝不可以说出里面的,是华阳侯府的六小姐的事情,只推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只想私了此事而己。

破财消灾之意明显,一副只要燕国公府的马车夫愿意私了,怎么样都愿意的样子。

“你是华阳侯府上的马车夫?”一个淡冷的声音接下了话。

马车夫愕然抬头,正看到一位娇小的小姐,站在自己面前,一时也没在意,以为只是一个路过的人,心里不屑,当下摇了摇手道:“这位小姐看错人了,我不是华阳侯府上的马车夫。”

他怎么也不可能会承认和华阳侯府有关系,这是那边来人,特地叮嘱的。

“不是吗?那马车上的标记是什么?”卫月舞扬了扬眉,眸色一片冰冷,一指那辆还停置在一边的马车,问道。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一起转向了那辆马车,有几个眼尖,立时就认出了挂在马车边角上的一个标记,平日时各府的马车来来往往,有点见识的,都能认得出那几家有名的郧贵之家。

华阳侯府不但出了位大将军,而且还有尚书,怎么着也是有名的郧贵之家。

“是华阳侯府的马车!”

“不错,就是华阳侯府的,我上次看到过。”……

“华阳侯府的人,怎么就正巧把自家小姐给撞河里淹死了?”……

华阳侯府的马车,把华阳侯府的六小姐撞下去,这里面代表的意思,原就是太不寻常,再加上眼前的情景,任谁都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你是华阳侯府上哪位主子的人,为什么要把卫六小姐的马车撞下河道?”卫月舞微垂着头,长长的羽睫在玉白的脸上,落下两道参差的阴影,眼眸中带着几分幽冷的深邃,不动声色的追问道。

标志,当然是她让金铃趁人不注意,贴上去的。

马车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马车厢上,还会贴着华阳侯府的标志,一时间愣住了,脸色僵硬起来,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马车,明明这马车,是他随意找的,跟华阳侯府没有半点关系,上面怎么可能会有华阳侯府的标记。

“这……这马车不是华阳侯府的。”

马车夫慌了,眼神左右乱转,一看就知道他在说谎。

“不管你是府里哪位主子派来的,一会还是上衙门去说吧。”卫月舞眼底光茫跳动,淡冷的道,身子一侧,似乎要离开。

她身后,金铃一脸激愤的转了出来,上前一步怒道:“华阳侯府上到底是谁要害我们六小姐?我们小姐这才进京,就听说我们小姐各种不好的流言,现在又想在这里害死我们小姐,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见她瞪大着眼睛,愤愤的冲过来,似乎要为自家主子出气,燕国公府的马车夫手松开,让在一边。

两个这么一错手之间,就给一直想找机会逃走的那个马车夫一个空档,居然有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那个马车夫怎么会放过,身子往金铃处狠狠的撞过来,必竟是个丫环,跟燕国公府的那个身强力壮的马车夫不同。

金铃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往边上一偏,倒下去,顺便还把几个围观的人给压倒了几个,这么一大片空档出来,马车夫身手不错,立既就往那个方位一窜,跟着撞倒了几个人后,瞬间消失在众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