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那个马夫因为巨疼,双手捂在裤裆那里,脸色已经成了酱紫色。刘山放开了他的头发,马夫慢慢的萎顿下去,抱着裤裆的双手弯曲在那里,背已经像虾一般弓了起来。而他的喉咙里此时因为巨疼,竟然没有办法呻吟出声,像是那里卡住一块东西,只是身体一个劲的像是虾米一般弓在那里,慢慢的颤抖痉挛着,双脚像是频死的人在蹬着地面。

这是一种连人带马都包裹在厚重铁质战甲里面的骑兵,这种骑兵都是身强力健,在军队里数一数二的好手,要不然,仅仅是那一身铁质的战甲,都让他们因为负担过重而失去战斗力。而他们坐下的战马也都是精挑细选的优良马匹,这匹耐力很好,而且负重的能力也是相当不错,要不然,上面骑着一个全身铁甲的人,马匹也受不了。更何况,马匹的身上也是着着厚重的战甲,若是劣马,估计没有上战场就已经被身上的负重累的半死,还谈什么打仗。

“真的是刘山哥,我叫孟小黑,人称黑无常,是洛阳西边孟家沟人。我早就听说瓦岗军断魂刀的大名,只是一直无缘相见,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大哥,真是小弟三生有幸”这个孟小黑一确定面前的人真的是刘山,就口舌如簧,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若是套用刘山生活的那个年代的话,那就是面前的孟小黑对刘山的敬仰之情如同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亦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刘山仔细用耳朵听着周围的声音,在万千的杂声之中,刘山清晰的听到对手手中刀划破空气的声音,尖利的像是要带出哨音。刘山左脚向后一踏,右拳伸开,此时的刘山,已经决定不给对手留下任何的机会,对手此时的行为已经让刘山开始对他的歉疚荡然无存。对方要杀自己,那么,自己和对手此时只能像是战场上对冲的铁马,只可能有一方站着,而另一方必须倒下。

这都是黑衣年轻人故意而为,他此时杀刘山的意愿比山还要高,比海还要深,经历和和刘山一场让他痛苦异常的打斗以后,他看到刘山就像是从坟里面爬出的楚霸王看到汉高祖一般。

这个黑衣年轻人一上来倒也干脆,直接就是一拳当胸砸来。刘山的脚下未动,身体微微侧过一个弧度,对手的一拳像是丝毫不着力一般从刘山的胸前擦过,待到拳势到了尽头的时候,刘山的身体又是一个转过的弧度,刘山的肩膀在那一刻和对手的手臂来了一次意想不到的碰撞。

但是这个人自始至终只是拿住了那个车夫甩来的鞭子,剩下身体什么也没有动。但是仅仅是这样,马车在他身前半米依然生生止住了脚步,拉车的马嘶昂着抬起前蹄。连带着马车里一个装饰华丽的妇人直接滚出了马车。待到她要训斥前面的人的时候,看到对方的眼神,马上缩回了马车里,大声喊了被扔到粪池里的马夫。

刘山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因为管家已经来催促他了。刘山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将身上的军服看了一眼,大步的向着管家带着的方向走去。倒是这个管家,本来是催刘山来的,此时刘山一走动,他只能走几步跑几步的跟着了。

刘二的膝盖骨完全碎裂,此时已经痛的牙齿打颤,汗水如同滚珠一般的落了下来,嘴巴开阖间,连话已经说不出来,刘二已经完全没有给自己辩解的能力了。而且,此时即使刘二可以辩解。但是这里几百人都看到刘二身上携带着匕首,这个刺客的罪名已经做实。刘二要是辩解,又能辩解什么。

当下,管家带队,众人紧跟在管家后面。看那管家的架势,似乎要不顾自己年老体弱,到时候第一个冲上去与狡诈的刺客拼命。而这个老管家跑步的速度也刘山惊叹不已。

赶到洛阳城的时候,已经累垮了三匹马了,刘山觉得,恐怕自己以前没有干过的坏事今天全干完了,因为他已经抢了三匹马了。刘山以前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干上抢劫的事情,但是,今天他实在是迫于无奈了。

这种军队,唯有在逆境之中才会有起事的可能,就像霸王花说的,遇到唐军的泰山压顶之势,她才可能举势投诚。不然,根本就没有成事的可能。

但是军卒跑的再快,也快不过战马,更加上这可是前锋营的好马,知道刘山有急事,陈虎给刘山的可是自己的坐骑。

在军营里面,虽然很少有战事,但是士兵每日操练,长久以往,自然而然在这里生成了一种特殊的气氛,那就是英气,血气,霸气混合在一起的特殊气质,那就是只有军营才会有的峥嵘杀伐之气。而夜幕中的军营轮廓,也就映在这杀伐之气之中,被军士所携带的阳刚血气一冲,自然让人感觉如同钢铁做成的猛兽一般。

“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共乘一匹马,我又说了我们共用一匹马。我的话也不能不算数,那这样,你给我牵马,也算是我们共用一匹马了。”

“出来吧!你真以为尉迟将军不知道你躲在那里。我都能发现你”霸王花后面的话没有出口,不过刘山也知道她要说什么,也对。霸王花都知道自己藏身在这里,尉迟敬德怎么会不知道。霸王花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刘山却听得一清二楚,刘山和霸王花此时距离有好几百米,要是普通人,尽管大声喊,也不一定能让距离这么远的人听到,但是霸王花的声音却似乎忽略了这中间的距离一般。听这声音,刘山又是一阵心寒。隋唐时代,中国的武功到底发展到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步,刘山不禁在心里问自己。尉迟敬德的声如炸雷,霸王花的传音百米,透过这小小的地方,依然让刘山领略了历史教科书里面没有的大唐。

刘山想到这一晚上事情的反常,想到自己在唐营那场稀里糊涂的胜利,再想想刚才霸王花刚才忽然那样问自己的几句话。刘山觉得自己一定是抓住了霸王花的什么,只是这也只是直觉,刘山根本就没有发现确切的什么东西。刘山觉得今晚的事情就像是藏在一身黑衣里面的霸王花一般,很是朦胧,似乎能看到什么,但是又确实抓不住真切的什么东西。

“你确定他家里的老婆长得很丑,他经常去外面那个啥,所以亏空了身体,才让你一斧头将他打晕了?”

霸王花看到急冲过来的战马,身体都没有移动丝毫,只看到战马离自己已经没有十步了,但是战马的速度却没有降下丝毫。战马上的刘山看着自己,一幅苦大仇深的摸样。

刘山抡起火把,让过了一抹冰冷的刀光,火把已经击打在那个举刀的战士脸上,瞬间火焰和皮肉相交的嗞嗞声传了出来,那个唐卒鬼叫一声,已经倒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