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杰醒来后的第二天正好是周六,我本打算去医院看他,没想到雨涵一通电话打来让我的心凉了个透彻。

双手很快被鲜血染红,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是徒劳,血越流越多。

监狱里铜墙铁壁,杜欣悦怎么可能跑得了,除非有人接应。

陈雨涵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来:“以诺姐,再过几天是我妈妈的生日,我想找你陪我去挑礼物。”

“梁以诺!”他打断我的话,声音暗哑,“就当是帮朋友一个忙吧,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只是我不想浪费那个女孩的青春,唯一想到能帮我的只有你了。”

他在我旁边落座,“索菲亚已经送去戒毒所了,姨夫他们也联系上了,只是他们之前在国外出了车祸,那天打diànhuà的时候还在昏迷中,前天刚醒。”

“妈咪我没有尿裤子……”

我将保温盒放到桌上,把饭菜拿出来:“不行,你现在的情况不稳定,为了防止你逃跑,只能先铐着你了。”

原来,那天被阿迟甩了一巴掌后,索菲亚便一时气急,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便随便进了一家酒吧,却没想到竟然被陷害吸食了毒品。

“索菲亚不开门,叫了半天没人理。”我说着又用力拍了两下,直把我手心都拍红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不许这么没礼貌,去跟爷爷说一下。”

“那是伤口在开始结疤,没事别去挠。”

突然想到那些保镖叫他司少,难道他跟司徒家是亲戚?

“他昨晚烧就退了,今天一早上学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扶我到洗手间门口,“里面牙膏牙刷都有,你先洗漱一下,我去买吃的。”

我盯着她看了会儿,那双被画的看不出原本面貌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我浑身冰凉,手脚冻的都能敲出声音了,四肢一点力气都没有。

只是她是什么时候抓走小意的?校门外有那么多保镖,校内有老师同学,她怎么带着一个小孩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的呢?

“梁以诺,你做梦!”

更何况听阿迟话里的意思,难道一直有人在监视着她?

幸好阿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不然岂不是连娱乐媒体都要天天播报了。

我脑袋瞬间空白,张了张嘴,下意识的就要否认,可是最后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来就容易发生干柴烈火的事,更何况他们一个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一个是刚被下了药的女人。

而徐强飞跟苏亭,便是那样认识慕锦然的。

“闭嘴,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二十多年前你是怎么对我的,现在我不介意让往事重演。”带着血腥的视线突然盯住了我,嘴角扯出一抹嗜血的弧度。

其他的我都不怎么担心,只是怕小意难以接受。

赶到校门口的时候上午第三节课的铃声刚好响起,我让小意去上课,自己并没有进去。

反应过来被骗了,小意委屈的扁了扁嘴:“老爸,你骗人。”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疑惑,不过电话里也确实不好说,我只能点头同意。完了才想起来他看不到,便低低的应了一声:“嗯,那你明天要早点来啊。”

在佣人的带领下,我们跟着进了别墅,富丽堂皇的室内设计,传承了中华传统建筑的精髓,保持着传统建筑融古雅、简洁、富丽于一体的独特艺术风格。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

“……徐老。”

对待感情,一旦认定了我便不会三心二意,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就算对方再好我也不会要。否则当年我也不会孤身跟阿迟去美国,那个时候甚至都没见过公公婆婆,更不知道他家是什么背景,只是单纯的想跟他在一起。为此还差点跟老妈闹翻。

看她这样我有点hold不住了,离婚的可是我,我都没哭,她红什么眼睛啊!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权宜之计,心里还是没来由的涌起一股悲伤,我只是想跟喜欢的人平凡的过一辈子,哪怕每天都为了柴米油盐而忙碌,也会觉得很充实。

我心里一愣,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他送我来医院的,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就刚好在那边。有可能是他正好要去酒吧,然后看到在路边晕倒的我,所以就顺手送我到医院了。

我泰然自若:“你既不是牛鬼也不是蛇神,有什么好怕的?”

我平时并不会用香水,而且这味道并不是我用的那一种,那他身上的香水是谁弄上去的?

杜欣悦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无语的摇头晃脑,休息室里突然传来小意的尖叫:“老爸救命啊——”

我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走过来的阿迟,眼角突然瞥到静立一旁的女孩,听阿迟说好像是叫杜欣悦吧?

他迟疑了一下,蹙眉道:“那个时候外面太吵了,我没听到。”

“我肚子好饿了,先吃饭啦,你早点回来。”说完不等他回答我便挂了电话。

这还是我们结婚七年来第一次分床睡,以前不管怎么吵当晚滚下床单第二天就好了,从来没有出现过分床睡的情况,可是今天他竟然抱着枕头出去了。

我低头看了看,果然裙摆都到大腿上面去了,再上去一点估计就要露出小内内了。

“呃,不是,就只是打打杂的。”

阿迟并没有进舞池来,只是坐在角落里品酒,真得感谢我的好眼力,才能一眼就看到重重人群外的他。

一群人纷纷吹捧着,我听了胃里一阵作呕。

我疼的皱紧了眉,却并不想开口求他放开。

“这么心急干嘛,还没到呢。”他故意曲解我的话,笑的一脸欠扁。

刚下了楼便看到徐亦杰坐在一张沙发椅上看杂志,看到我们下来这才起身,审视的眼神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一边,这才勉强的点了点头:“好歹像个女人样了。”

想到这中可能刚刚的好胃口早就没了,我放下刀叉,一脸平静的看着对面的徐亦杰。

十一月已经过去一大半了,我也快要被逼断了,有时候在学校走着的时候,好像都能听到林瑾的声音,一遍遍的叫着‘学姐帮帮我吧’,搞的我都快要神经错乱了。

我刚打完嗝,一个水杯便出现在我面前,还有阿迟摊开的手心里那几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