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经第十九学区标志性的超大型公寓大楼所在。

碎砾的锁链开始移动,就像是粘合面正在变化一样,以非常快的速度上下滑动着,并且反复重组其结构。这一动作的结果,就是使得海原的身体不停地在中空的室内空间中移动着。看起来就像是在中空的空间中飞行。

拜托,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这些概念需要你来拯救?把自己放到这些庞大的概念之上,还真以为自己是神吗?

海原从来没有接触肉体变化能力者的经验。可就算如此,在他眼中的叽盐碧也已经足够不寻常。

“确实是有些。一般来说,外来的学生住在第七学区才正常吧。”

记得当初自己报名的时候,几乎遭到了除妹妹以外的所有家人的反对。这也是可以想象的,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综合格斗都是一种危险的项目。结果,妹妹以一句让海原吃惊不已的话终结了所有的异议。

“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图形:点

完全没有任何客套的成分,言语之间好像与少女非常熟悉的样子。

要我说的话,这倒真是有些可惜。

走进妹妹的房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她好像是在写论文的样子?休息时穿着睡衣躲在自己房间里写论文的女孩子,这可让人怎么评价好呢?

“我在做女仆哦,你觉得能参考吗?”

“哪有?不是很漂亮吗?”

对任何普通人来说,似乎都是理所当然。但对海原光贵来说,却并非如此。

“怎么可能?为什么你会冒出这种奇怪的念头?”

“你怎么……”

怎么回事?好像今天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了。

不是简单的学姐与学弟,也不是单纯的学生会同事。比这些要亲近许多,却也没有什么太过进一步的关系。很难说清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状况,真勉强说的话,应该可算是关系非常好的友人吧。

不,这么说也许不对。或许不是泡利,而是朗道吧。至少在教导自己的学生这一点上,泡利可没办法和朗道相比。

结束假日例行的运动,海原光贵回到家中。

对方一边说着,一边再次轻柔地一鞠躬。

诚然,这些都是理由。不过除此之外,穹乃还有自己的考量。

所以随着限制日期的接近,越来越焦躁的她以抓狂的方式宣泄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啊,初次见面,我是海原穹乃。”

这种有如将欧洲的一部分搬到遥远的东方来的建筑设计其实并不算太罕见,毕竟无生命的东西总是容易仿造。不过,如果说都是物质的组合与排列,谁又能说人的意识与记忆就不能够这样仿造呢?

但是,为什么以前明知道不可能在这方面有所发展,却从来没有像现在的父亲那样想过放弃物理学呢?

“这个……虽然通过了,不过分数不高……”

穹乃张开双手,就像是要拥抱什么一般。她的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但紧接着,所有测试人员都惊呆了。

穹乃有些惊讶,她之前可没有得到任何这方面的消息。

穹乃的老师将教材部分一一取出,按照一定的顺序在桌子上摆开。用这个时间,穹乃拿出一本笔记本做记录。

不过怀疑归怀疑,答案却始终找不到,也许根本无法找到。

“什么?!你这家伙讨打是不是?”

这所儿童护养所中所有的孩子,所有的工作人员,所有的志愿者。所有她熟悉的,不熟悉的;所有她了解的,不了解的。所有认识她,以及她认识的人都齐聚在这里,齐聚在护养所前的草坪之上。

“那么,我可以最后问海原先生一个问题吗?”

“如果意识本身是物质堆积的产物,那思维也应该是某种运算吧。那么,如果保留同样的信息,通过另一种途径呈现,是否就能够再演同样的意识呢?这是否也可以被视为一种转生呢?如果是的话,人类的意识和灵魂,又到底是什么呢?究竟怎么样才可以称为真实和实在的呢?”

书的名字是《广义相对论的拓展》。很意外的,居然是一本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物理书。

打开床头柜,翻出那三样东西,在床上依次摆开。

坐起身,换上衣服。简单地洗漱后,女孩走出房间。

“那就先这样了,我这边也有些事要做,先挂了。”

挂上电话,海原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好像没有在看任何东西一样直直地看着远方。

没有开灯,房间内只有正煮着粥的电热锅喷出蒸汽的声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而且,很显然叽盐碧和星川未有都与此有关。

问题是他不知道详情,连一点头绪都没有。这里面的前因后果,事态发展,等等等等他完全一无所知。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从先前的情况来看,虽然叽盐碧应该知道些什么,但就算她醒来恐怕也什么都不会说吧。

那么,还有什么可以想的办法?

海原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安静地思考着。

“呜……”

不知过了多久,叽盐碧轻声的低吟将海原从沉思中换回。

她睁开眼睛,环视四周,满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