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位妇人用是“家”、而不是“们家”,电脑桌前谢南烟眼睛里闪过不屑光芒,带着三分嗤笑道:“婶,您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啊?前两年城中名仕嘉园那块地怎么来,您不会不知道吧?”

顾元叹母亲范明芳,不仅写一手好字,她对卜卦也相当精通,简直到了神算子地步。

因为这个联盟需要提供证明才能成为里面医生,以前顾元叹根本注册不了,现在正是急需用钱时候,他开始开动起了脑筋。

要不是她素面朝天,还扎了个非常乡土麻花辫,道一声“美女”一点也不过分。

马仔强之所以在半路上买个录音笔,主要是有备无患,万一这个人不肯帮他治疗,可以拿出来威胁一番,甚至更进一步,事后还可以用“下毒”这件事来敲诈对方。

扭了扭屁股,把裤子里面垫着尿不湿摆正,就这么稍微刺激一下,马仔强身体又开始颤抖了起来。

“那怎么办啊?再这么下去人都要死了。”一听医生说没办法,马仔强顿时急了。

“说老子肾不好?你知道老子在五里桥被称作什么吗?一夜五次郎!肾不好?你才肾不好呢,你全家肾都不好。”

“嘿嘿,看你肾不大好,说不定很快会来求,所以现在最好给积点口德。”看着马路边小混混,顾元叹冷冷笑到。

“爸,你意思是,爷爷之所以没有广英雄帖、邀人前来助拳,就是想留下那本冲关笔记?”

“进来吧!”护栏边年轻人头也不回说了句,双目依然俯瞰着下面吴都河。

随后厕所里响起“稀里哗啦”异响,过了不到五分钟又传来一阵冲水声。

“天地初始,阳气为离,阴气为合,察后与先,若存若亡,为虚为实,若得若失……”

“就说他是骗钱吧,你们还不相信!现在看到了吧,他老子半个月前刚刚治死人,七叔要是给他看,别病没治好、再出现什么意外……”

“奶奶,至于嘛,不就是说了句试试、干嘛喊打喊杀?再说了,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看好?”一想到那个中年男子真打算动手、他就来气,嘴里碎碎念着。

不过在不了解对方底细情况下,这位刘文德刘老爷子没立刻冲他难,转头朝那位“常五爷”常文赋冷冷道:“这位是……”

“先去看看他。”说完常文赋朝着客厅右边走去,后面顾元叹自然也跟了上去。

常文赋冷眼旁观,等助手被噎住后,眉头微皱看着他,开口问道:“你确定是每小时1oooo?”

对面男子也不以为意,微笑了一下说:“这样吧,小伙子,白皮芪、老虎fuguodupro獠子、七叶胆各拿五十克;醋柳、独根、西当归、野杨梅子各七十克。”

之后得金项链,铁手镯,蛆卵、蝎子尾巴这些东西,让他看得目不转睛,不过心里疑问也越来越大。

想着也不差那几分钟,先是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不回去了,之后又叫了份外卖吃饱喝足后才关门上锁,到里间床铺上坐下研究了起来。

都是年轻人,谁不好个面子?而且女人在这方面丝毫不比男人差,当时北堂雪脑袋一热就上去了。

先是把金黄色得套摘掉,随后又把那身略带嘻哈风得上衣脱下来,换了身清爽运动装。把头套跟衣服全部塞进包里后、又检查了一遍fanwai,没什么问题后才下车。

北堂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一句话也没说,站起身直直朝着店门外走去,她此时连多看他一眼心思都没有,实在是太失望了。

看到这个同样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物品介绍,顾元叹心里涌起惊涛骇浪,想象着自己学会这个“治愈术”后,手一挥病人起死回生场面,身体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他家事情四邻皆知,不管大家再怎么同情他家,毕竟人死了是事实,现在再去追究齐家老爷子是自己噎死、还是被阿魏熏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总归是要赔偿。

“呃……这话怎么说,只是…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你怎么骂人呢?”

外面人一等看清里面情形,立刻叫骂道:“就说这个小兔崽子在家吧,你们还不相信!”

没回答他问题,这个女人转头在大堂里四处打量了一下。地上到处都是碎玻璃,散乱得中药材,还有半瓶墨汁被人砸碎在墙壁上,看起来显得凌乱不堪,好像刚刚被人打劫了一般。

等身体里那道气流全部归位之后,顾元叹迫不及待抓起易拉罐,拿到面前仔细观察起来。

洞口跟孩童玩玻璃球差不多大小,呈椭圆状,用手摸了摸,洞口光滑平整,没有人工切割后毛糙感。

“原来……原来书上说‘吐气如兰’是真?”拿着易拉罐顾元叹,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神色。

根据经书上记载,当人体真气收放自如后,别说一拳一脚,哪怕哈一口气都足以杀人。原本顾元叹还以为是吹牛,没想到竟然真得可以,难怪他惊讶了。

其实也就是他闭门造车,不知道自己修炼度有多么吓人,竟然在那里感慨什么“吐气如兰”,要是让外人知道他在两天内横跨两个小境界,非世界大乱不可。

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闯关如大浪淘沙,风暴过后剩下基本都是天骄人杰。这些人靠着家族资源堆砌以及自身天赋才能屹立不倒,那些“散兵游勇”早就倒在第一波浪潮里。

正是因为这样,强者越强,占据资源也就越多,为培养下一代至强者早早打下了坚实基础,到如今已经自形成了一个个等级森严家族势力,像顾元叹这样真是万中无一。

闲话不表,震惊了一会之后,顾元叹脸又垮了下来。本来钱就不多了,为了修炼,晚上他又购买了一瓶【魔法药小】,口袋里现金已经所剩无几。

帮人看病要钱,练功要钱,那边齐家还差一百万,家里房子还抵押在金融公司,想到这些顾元叹顿时头大如斗,那口斩金截铁“如兰之气”也变成了郁郁之气。

刚想了一会立刻摇摇脑袋,嘴里呢喃道:“郁结之气不可闷于胸,寒邪之气不可藏于络……”

深呼吸了两口,把那股郁闷之气驱赶出胸口,随后慢慢躺倒在床上,两手平放在腰侧,闭上眼睛进入假寐状态。

……

第二天五点多钟,天没亮他就爬了起来,洗漱过后开始收拾东西,隔壁间杨乐蓉知道他今天要去吴都上学了,听到动静后也跟着起床准备做饭,顾元叹赶忙叫停。

“你再睡会,路上买点吃吃就行了。”

“那怎么行,买哪有自己做吃着放心?”说着她就打算开门去后院烧饭去。

顾元叹摆摆手道:“不用,真不用,这就走了,晚了就迟到了。”说完背起背包出了房间。

在路上买了点包子,一边吃一边给他老妈打电话。

范明芳依然是那副淡淡口吻,回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顾元叹也没感到意外,消灭完手中几个菜包子后就登上了去往吴都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