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跟在人堆里滥竽充数地感激涕零。等杨总捕走掉,其他人纷纷往饭堂里去,准备开始表现自己,王川却一道出了六扇门,回家里去。

而相对来说,贼偷总是比捕快优势大的。毕竟贼偷在暗捕快在明,就算捕快身着便衣,路上遇到相视的,打个招呼,一不小心也会暴露身份,给那些留个心的异地贼偷知道。

王川道:“自然是怎样受姑娘们欢迎的方法。”

大郎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不信。

王川以前还是不信,只道是坊间谣传。直到那一天,武院先生请来当朝刑部尚书张经研,王川才知道原来坊间流传的,一切都是真的。

当夜渐深,盛夏青虫也都歇息了,陈莲羞得把小脸儿贴在王川肩膀上面,脑袋顶住了王川的下巴,不敢去看王川,幽幽道:“相公已尝了这个琴箫,但奴家还有另一手琴箫,想要与相公试试。相公那夜听了,转眼就睡过去,奴家……奴家实不甘心。奴家的技艺,就那般不堪入耳吗?”

王川拍了拍陈莲的手背,说道。

王川瞧在眼里,心中不由惊叹,这小姑娘果然天赋异禀,一般的人,可做不来这等高难度动作。王川接过小莲儿伸手递来的纸,果然是小莲儿的卖身契。

“不知道方少侠大老远从方山县跑来京城,所为何事?”

那年轻人略露傲然神色,仿佛多了不得似的,把手中剑往王川眼前一举,道:“大人且看我这宝剑,方山剑派,行走安全证明!贵门加盖过宝印,特许行走城中的!”

韩姐儿手中拿着荷花小团扇,扇起的微风吹得额间发丝轻浮,却还是难以驱尽漫天的暑意,反而使腮上一热一冷,染上两片酡红,让她看上去有股子懒洋洋的媚态。

“再骂试试!”

王川心中暗暗点头,这家伙把阳光抹成眼影,鼻子投进泡沫的怀抱,放到前世当是一位女装大佬。

“我哥,就是太阳!我,就是月亮!”

王川仓皇而逃,跑了不知道多久,忽然看见小莲儿娇小的身躯从天而降,胸前顶着两架钢琴,狠狠砸在自己身上。

“你敢!”

瓶姐儿这才摆摆手,放弃道:“也罢,也罢,奴家人老珠黄,入不得王捕头眼。姐儿我这就去叫个年轻貌美的来,好好侍奉王捕头。”

妇人一听王川这么说,立时心满意足,收起气势,高兴道:“还是咱们六扇门中人,都晓得好坏对错。你看我家老梁,身为门中捕头,就有表率的模样,能比的出家里的好还是花街柳巷的好。有我这镇宅的好人家,从来不去那等地方!是不是,小王?”

“尼玛,还没完了!”

梁捕头的声音终于有些跑调,不复先前的严肃镇定。

王川急得从桌前站起,爆出一句粗口。他今天偷空早退,以为没事了,却没想六扇门里竟然有突击行动。按照这个情况,自己早退肯定要被逮到了。他哪里还呆得住?赶紧叫道:“大郎,结账。”

“变态!!”

“有流氓啊啊啊!”

……

玄武区主街乱作一团,街上的人们纷纷给闯入街里的变态让路。

当街有个赶车的车夫,瞧见散发男子甩着腚狂奔而来,吓得顾不上马和马车,往下一跳,扑在旁边支出布行的货架上,哗啦啦带倒一片布卷。

“兀那邪道恶贼,吃俺京城剑仙一剑!”

裸奔男子一蹦三尺高,一下子跳在马车上面。马车上跑了车夫,已经空无一人。裸奔男子两指并起手捏剑诀,四下里找着“邪道恶徒”,眼中剑意凛然。然而他举目四望,眼前所有人都已经躲的远远的,不见一个敌手。离他最近的,就只有拉车的马儿,把马尾往他身下甩了两下。

“好个邪道恶贼,还敢戏弄本剑仙!”

裸奔男子一声冷笑,捏着剑诀的手就朝马尾下边一下子狠戳了过去,也不知道使的是什么剑法。

“唏绿绿绿——”

拉车的马儿人立而起,一声长嘶,撒开了蹄子往王川这边狂奔而来。那速度堪比油耗唬人的大马力豪车,起步就狂飙,不给人活路。

“闪开!”

王川赶忙推了一把推着下属往旁边闪开。那受惊大马拉着马车和裸奔男子横冲直撞,堪堪擦着王川脚边过去,带起的劲风吹得王川脚脖子发凉。

两人踉跄站稳,心有余悸。

“马!马!马!我的马车!”

弃马而逃的车夫终于后悔,从王川和下属身边跑过,追着马车而去,哀嚎声好不凄惨。

“川哥,我们是不是该赶紧追上去?”

下属着急问道。

“那马受惊成那样了,你看车上那人,还戳个没完。你觉得咱们俩这四条腿,能追的上吗?”

王川惊魂甫定,眯起眼睛远看马车走远,说道,“没事,不用管。如果我记得没错,玄武区主街一路往下,就是此区的六扇门衙门了。”

仔细想一想,那跳上马车的散发裸奔男子,背影好像有点眼熟,但他戳马屁股动作太快,眨眼功夫就被马车带走,王川也没看清是个什么模样。